袪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倒塌的巨柱,黑色的袍子颤动。
不一会袪离转过头看着易云天“这是这个地下世界要背负的宿命,你是外局者与你无关,还是逃命去吧,如果新的祭品不被接纳,你就有可能会成为它们的下一个目标。”袪离的眼神冰冷,并不想是开玩笑。
易云天也意识到了某种不安的气氛,巨柱的轰然倒塌自己那些蚂蚁慌乱的样子“可是,你不走吗?如果这个地下真的要遭受灾难了,你不也会死……”
“我吗?”袪离向上看了看,伸手想要触摸什么,却只能抓到空气“我走不了,我是守护这个地下的深渊的灵,只能看着它消亡,毁灭,而我能做的就只是默默观望。”
“你说……你是守护这里的灵?”易云天退了一步,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水儿说她因弱脊而生,弱脊因魔指深渊而筑。难道你就是弱脊?”
袪离看了看易云天,苦涩的一笑“没想到水儿连这个也告诉你了啊,不过我不是弱脊,我只是灵,献祭了生命,用生命来维持弱脊的灵而已。”
“你……已经死了吗?”易云天问。
“是吧,几百年前就死了,所以这个深渊中的所有人都看不到我,除了她……”袪离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爱着这里的吗?愿意为了这里甘愿献祭了生命。”
“爱着……吗?”袪离笑了笑。银色的面具变得狰狞起来。“爱着,多么让人容易误会的字眼。我巴不得这里毁灭!”袪离的眼中露出凶狠的颜色。
“可是……”易云天话说一半,大地突然开始颤动,整个地下世界变得慌乱起来。
只见这时,城堡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队又一队的黑色巨蚁涌了出来,队列整齐,威武有序。
浩浩荡荡朝着断裂的柱子的地方走去,在队伍的后方,有一个巨大的笼子,紫水晶制的牢笼,还被贴上了咒印。笼子被拖在地上,里面关着的是人。
易云天惊讶的看着牢笼里面的人,他们的额头都烙有紫色的印记,而且面无生息,一个个都萎靡的躲在牢笼底部。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神采。
“他们就是历年来怀着邪恶的念想擅自闯入这里的人,有的已经死了,而这些还苟延残喘的都被留下来当成祭品。”袪离说。
“怀着邪念的人……”
“嗯,魔指深渊,之所以被称之为深渊,就是因为这里是容易让人堕落的无尽黑暗,来到这里的人看到这个时间的第一眼,就决定了他的生死。”
“为什么这么说?”易云天不解。
袪离看了看牢笼“因为那是会让人坠落的颜色。所有通过弱脊进去这个世界的人,不论强弱,都必将经过那片黑暗,而那黑暗就是人类心中最为真实的写照。任何心存恶念,或者有所企图的人都将被那黑暗映出内心,当来到写个世界时睁开眼的那一刻,被映出的内心会得到释放,并且吞噬内心,直至崩溃。在我的记忆里你是第二个能够突破黑暗映射,安然无恙的人。”
“第二个……”
“第一个是前几天被仆从带来的一个女子。应该是被带来当做祭品用的。”袪离指着牢笼得后方说道。
顺着袪离的手望去,易云天看到了另外的一个单独的队伍,簇拥着一个头戴水晶冠的女子。
女子的脸被紫色的纱巾包裹,看不清模样,她静静地端坐在轿子上,披身的紫晶衣垂到地下。易云天静静的老者女子,总觉得有股说不出来得感觉。
“为什么……同样都是祭品她却可以坐轿子,而其他人只能蹲牢笼呢?”
“因为她是被魔兽沧澜认可的唯一人类,而且上古的预言中也这么说过,万年后得某一天魔指深渊会降下天谴,唯有献祭心怀罪恶之人才能免于一死,但是若想保住这魔指深渊则只能找到一个天宣之人……”
“然后呢?”易云天问,找到天宣之人之后呢。
“预言是残缺的,没有后半句。”袪离说“后来这深渊中的主宰者,裔垠用魔兽沧澜的胡须做成沧澜手链,待到人间,等待能够和沧澜手链可以契合的人出现,而那个女子在前几日竟然唤醒了沧澜手链。”
“沧澜手链……你说沧澜手链!”易云天惊恐起来。他的脑子里全是那天在落叶中,苏梦芝倒在地上的画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不可能的啊!”易云天看着远方,队伍的行军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已经快要来到了柱子下。
易云天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头戴水晶冠,身披紫晶的女子,雪白的手腕上缠绕的正式那曾为自己疗过无数次伤的沧澜手链。
易云天有些崩溃的一下子坐在地上,抱着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袪离惊讶的看着突然发狂的易云天“你认识……那个女孩?”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我要去救他!什么该死的祭品。”易云天突然站起身子,身后的宣阳破刃而出。
然而这时那柄冰冷的枪尖又一次顶在了他的胸口。“再踏前一步,真的会死。”袪离说。
易云天没有打算停下“就算死了,夜晚把她救出来。”
就这样易云天往前走一步,袪离便退一步,袪离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神坚定。
“就算你去了,也救不了她。凭你能打的过几个?”
“可是不去的话,她就会死啊!”易云天咆哮起来。“因我而起,我更宁愿死的是我!”
易云天一把推开顶在自己胸口的长枪,提着剑便朝着前方奔袭了过去。留下袪离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易云天奔去的背影。
“踏影追风!二重!赤霄决,破阵震龙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