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气息正如闷雷滚滚之势席卷易云天全身,虽说陈浣的寒冰之气并无太大杀伤力,可是却碰巧将易云天体内沉寂的寒莲花所唤醒,暴躁的寒莲花正一点一滴的吞噬易云天的意识。
“你做了什么?”易苓看着浑身抽搐的凌天愤怒的质问陈浣。
陈浣笑着摆摆手“他只是被我强大的气场吓坏了,你知道的吧,要是一头可怜的猪碰到了一头凶狠的狼,都用不到狼出手,猪就已经吓死了,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啊,跟猪一样,不值得你同情!”
“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才不是猪!”易苓想抱起易云天,可是当指甲触碰到易云天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被一股寒冷深深地刺激了一下。一股巨大的能量排斥着一切外来事物。
易犷这时候也笑着走了过来,“易家千金啊,光天话日之下这样可有失颜面啊。”
易苓愤怒的抬起头看着易犷,“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易苓低下了头“当年当年若不是你在角斗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云天哥哥,他有怎么会沦落成这样!”易苓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易犷也是一愣,平时的易苓虽说刁蛮任性却也从没见她露出过这样的愤怒神情,更奇怪的是还是为了一个这样素未相识,奇怪的人。
“这样的一个废物,连我的寒冰气息都抵挡不了的废物,你为何要这样维护他?”陈浣诧异的问道,语气略带嘲讽。
听到陈浣的话语易苓缓缓放下已经没有了意识的凌天,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愤怒的眸子,白嫩的拳头紧握,指甲刺入血肉的疼痛,阵阵痉挛。浑身的魂魄力波动起来,强烈的气息缠绕在看台上空,盘旋凝聚。
虽说这样的骚动并不算太大,可是却也是引起了主席台上各个家族长辈们的注意,毕竟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谁不都一样自己家的孩子出现一丁点的意外。
而显然此刻的祭也是看到了正躺在地上,浑身范着寒冰的易云天。
黛眉轻皱,眼中闪过一起担忧,咬着粉红的嘴唇。桃红色的双瞳似乎看破了易云天此刻的状况,原本的担忧之情也消散而去。
祭轻声的说“没事的,不要去打扰他们。”声音很温柔,却足够震慑人心,原本已经打算过去干涉的各个家族的代表人,在听到这样的命令后,对视一眼还是选择了做回原来的位置。
而此刻易苓本打算释放魂魄力,却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小臂,易苓惊讶的转过头,看道面色苍白的凌天真静静地看着自己。又愤恨的看了一眼陈浣,才将自己的魂魄力收回。
凌天笑了笑轻声说“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其实此刻的易云天已经极度虚弱了,这一次寒莲花的躁动虽说已经停息,可是对身体的损伤程度还是比较严重,而且让易云天意外的是,为什么陈浣竟可以与自己体内的寒莲花发出共鸣,如果这其中有什么玄机的话,怕是一旦对上陈浣自己将连对战的能力都没有。
看到易苓的手臂被一个陌生人抓住,而且易苓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此刻的易犷也是极其不解,平日里的易苓对待谁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可是今天却大大颠覆了此前的所有形象。
此刻的陈浣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一股无名的愤怒直直的冲向大脑,没有丝毫预兆的的一个硬邦邦的拳头朝着凌天猛烈的袭来。
而此时的凌天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寒莲花的躁动让他消耗了大量的力气,如今连说话都困难更别说招架这猛烈的攻击了。
而此时攻击已经近在咫尺,眼看着凌天要硬生生接下这一攻击的时候,易苓果断的前跨一步,张开双臂,用身体挡住了陈浣的一击。
剧烈的疼痛让易苓弓起身子,却也紧紧的咬着牙,撑了下来,陈浣的魂魄力等级虽还是未知,可是单凭这一拳对易苓造成的冲击来看,定是黄魄印七段以上了。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其他人,身体都不由得一颤,陈浣被雪藏多年,名声可并不算太为人知晓,可是谁也没想到如今这个年纪的少年竟然能有此天赋,修为境界如此之高。
陈浣冷漠的看着易苓,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很是无奈的说“原来这轩邺城中,竟还有需要女人保护的家伙,倒地算畜生还是畜生不如?”很显然这句话是说给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凌天听的。
“我说过了……不许你这样说他!”易苓握紧拳头抬起头,淡蓝色的长发在空中凌乱。
而此时在一旁原本打算看戏的易犷也微微觉察到了些许的不安,这样的陈浣若是真的角斗场上兵刃相接,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可想象,若是今天让他在这逞了威风,怕是以后会更嚣张。
易犷缓缓走了过去,现在易苓身边,黑色的气息迸发出来,缓慢的吞噬着看台“那个废物你怎么骂怎么打我不管,但是光天化日之下打了我易家的人,却也不能就这么完了。”
其实易犷与易苓并无太多矫情,虽同在一族之中,易苓却总是拒人千里之外,而且还经常找易犷麻烦,可是如今的形式却让易犷不得不做出抉择,毕竟这是一个可以挫一挫陈浣锐气的大好机会。
“哼,就凭你们两个,加上易轩才勉强后资格。”陈浣不屑的说道。眼中充满了鄙夷。
而陈浣的这句话算是彻底将易犷热闹了,原本所有人都认为继易云天之后的轩邺城第二大天才易犷才是这次大赛的头号夺冠种子,而易犷也顶着这样的光环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被一个刚出站在人们视线不久的陈浣深深地给瞧不起了。怎么能不火大。
“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可有可能是你的命!”易犷冷冷的说着,瞬间体内的暴虐之气猛然涌出,一团黑色的火焰直直的冲着陈浣砸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失控的特殊观战台,坐在主席台的易家族长自己陈家族长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可是公主没有说话他们却也不敢擅自离开。
“去吧,别让他们伤到了无辜。”祭轻声说,眼睛却也不平静的顶着特殊观战台,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混乱的发起者,而是躺在地上的凌天。
“住手!”两道雄浑的声音自正北方响起,抬头望去正是赶到的两个家族族长。
本以为这场战斗会上升到家族的矛盾斗争,可是让所有观众都没料到的是,两个家族族长只是带走了各自家族的人,并没有丝毫多余的交流。
临走时,易苓转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凌天,抿了抿嘴,还是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观众们看着躺在地上的凌天,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那寒冷的目光犹如两年前的那个艳阳天,讽刺,凄凉。
修炼恢复过来的易云天缓缓的站起身子,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他想离开,想赶快躲起来,他害怕,害怕这里的阳光,这冰冷的眼神,与这里的一切,他的心好难受,就像是小孩子丢了陪伴自己很久的玩具,明明痛苦万分,却没人能懂。
“真是讽刺啊,本以为我们坚强面对的,本以为我可以重新振作,振臂高呼我不是废物的!”易云天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吗。”易云天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向出口。
“不能哭,也不能笑,怎么都是输,只能坚强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