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这沈落既是为了我和田兄的坐斗而来,何不待我和田兄的比斗结束后,再行计较。”令狐冲生具一副侠义心肠。初见沈落,觉得他并非传言中那般凶神恶煞,便开口劝阻道。
沈落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收刀入鞘。
在场众人虽不愿,却不好反驳,只是默不作声,只是那天门道人得理不饶人,讥诮道:“好你个令狐冲,莫不是要偏袒这邪魔外道,好教他逃脱。”
令狐冲闻言大急,正欲辩解。突然闻听一声惨叫,一物掉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却是那天门道人。
而此时的沈落却是持刀而立,长刀上的鲜血正缓缓滴落。
众人人见状大骇,却不敢言语,生怕下一刀斩在自己的脖子上。心想:果然是邪魔作风。
令狐冲见这沈落如此嗜杀,心有怒气,欲与他争辩。但又想起是天门师叔激怒他在先,也不便言语,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魔头,刚才你所说的坐着打天下第二的人是谁?”令狐冲语气稍冷,转移话题道。
沈落却也不恼,轻轻吐出一个:“我。”
众人闻言大惊,却也不疑有他,如此刀法,坐着打排在第二,却也并非不可能。
“这么说,你要跟我比这一场喽!”一旁的田伯光开口道。原本令狐冲为了让田伯光答应与自己比斗,便吹嘘说自己坐着打天下第二,如今沈落出来插上一脚,其用意不言自明。
“正是”沈落淡淡道。
田伯光闻言大惊,瞳孔蓦地收缩,紧紧盯沈落,也盯着他手上血流未干的长刀。从沈落杀天门道人的一刀中,田伯光就知道沈落了的刀法的厉害,甚至比自己苦练数十年的狂风刀法更胜一筹。理智告诉他,走为上策,但一个刀客的尊严却不容许他逃跑,而且作为一个刀客,他也也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闻名天下的断情刀。
良久,田伯光开口道:“那便来吧!也不用坐着打,你我各展所能就是,至于败者……”
“我的刀下只有生死。”沈落抢先道。
田伯光点点头,默然不语。
围观众人见状,不由百感交集。令狐冲和依琳已被二人的豪情所感染,满眼崇敬,而其他所谓的江湖正道则暗自窃喜,心想这二人无论谁死,都为江湖除了一大害。
回雁楼头,二人岿然不动。
“我的刀以速度见长,叫做狂风刀法”田伯光开口道。
“断情七绝,只为杀人”沈落一字一顿道。
一缕微风拂过楼头,似乎比以往刚加激烈。
“你怎么还不拔刀?”好一会儿后,田伯光怒吼道。
“我想让你先拔刀,我想试试你的刀有多快。”沈落谈谈道。
田伯光感觉到了无比的耻辱,他自己引以为傲的刀法他别人眼里竟不值一提,他自认为武功或者不够号,内力或许不够深厚,但他对自己的刀法却又绝对的自信。
他彻底被沈落激怒了,怒而拔刀,刀势如狂风卷地,势如破竹。
沈落平静得看着近在眼前的刀锋,一刀挥出,情心一横,田伯光的刀的竟被挡了回去。
田伯光见势不妙,连忙转换刀式,一连使出风啸千杀、乘风破浪、摧花折柳、风雨欲来四招。
四招过后,只见沈落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毫发无损。
而此刻的田伯光满面通红,疲惫不堪,握刀的双手微微颤抖。
“我还有一式,名叫倏影无痕。乃是我结合万里独行和狂风刀法所创,凌厉迅猛,飘忽不定,如若你仍能安然无恙,我便自绝于此,反之,你则必死无疑。”
沈落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却是是透露出浓浓的战意。
只见田伯光双手举刀,下一刻,竟凭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旁观的人不由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以为大白天活见鬼了。
一旁的依琳睁着闪亮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道:“令狐大哥,那田伯光怎么不见了?”
令狐冲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沈落却明白,这是速度到了极限时的表现。这时候,光靠眼睛看已是不行了。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用耳朵捕捉周围的细微变化。
众人见他竟闭上了眼睛,以为他已经绝望了,准备坐以待毙。
沈落用耳朵静静地聆听,他听见了风在耳边轻轻地拂过,他听见了众人极力压低的喘息声,他听见了一股劲风的声音,他也似乎嗅到了暗藏在其中的杀机。
他猛得挥出一刀,杀心成焚,刀光如匹练一般射向他的右后方,众人突然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声金属折断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闷哼,众人突然看见田伯光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散落着他那把被折断的长刀。
旁人大骇,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令狐冲一面为沈落的刀法之高所吃惊,却三步并两步来田伯光身边为他查看伤势。
“他已经没救了!”沈落冷冷道。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招“杀心成焚”的威力。在断情七绝中,有六式是纯粹的用刀技巧,唯独这一招杀心成焚是结合忘情天书的内力所创,其中蕴含的幽冥气劲一旦侵入人体,便会焚毁经脉,除非以数倍之于此的内力镇压,否则有死无生。江湖上能在这招之下能够安然无恙的不过一掌之数,很显然,田伯光并不在这一掌之数内。
沈落收刀入鞘,整理好衣裳,缓步走下楼去,临走前,回头对令狐冲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令狐冲仍沉浸在田伯光的死中,没怎么理解沈落的话中深意,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沈落便离开了回雁楼,来到了落脚的客栈——武侠世界最大连锁酒店,悦来客栈。
刚进客栈,便听见那店家说之前有个女子来找过他,此刻就在楼上的房中等你。
骤听这话,沈落不由得想起那如桃花般的女孩的,“难道是她来了?”沈落心中不可抑制地想到。
缓缓走上楼,透过房门的缝隙,他瞥见一道瘦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