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王爷下令将二皇子过去的党羽全部连坐,皇城中,现在人心惶惶,已经有很多人丧命了。”
托娅听着苏日娜的禀报,心中不禁一寒,她没有想到,楚亦晨就如同第二个青龙帝,一样的杀伐果断,不留后患。
“江北大营的人马已经撤回,原兵权已经顺利落入王爷的手中。”
托娅轻轻的允了一口茶,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倒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六皇子的人马呢?”
托娅动用了楚亦仁的军马,如今这些人算在叛军之列,不知道损失如何。
“已经被王爷全部关进了天牢。”
“王爷知道其中的原委,或许等大局稳定下来,就会找个理由将这些人放了,倒也不用挂心。”毕竟是要蒙蔽他人的事情,若是就直接放了,反而说不过去。
“再有一个月,王爷就要正式登基了,到时候公主就会成为皇后,时间如此紧张,公主,你看要不要现在就找人为您赶制凤袍?”
“王爷封后的旨意还没下,这种事不急。”
“王妃,王爷回府了,请您过去书房一趟。”门口来了小太监传话,倒是一个生面孔。
托娅跟着小太监向楚亦晨的书房而去,“这几日怎么没见到福公公?”
那小太监一躬身,“王妃这边走,注意脚下。”
小太监没有直接回答托娅的问题,而是将话题岔开。
托娅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在继续追问,自行进了书房,看见楚亦晨正负手而立,像是已经等她许久了。
“臣妾参见王爷。”
楚亦晨回过身,看见托娅进来,脸上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喜悦,那抹笑,像足了他带着她骑马时的样子,纯粹、真实。
楚亦晨抬起手,一只大手穿过托娅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本王终于如愿以偿了。”
“臣妾恭喜王爷。”托娅微微欠身,而楚亦晨的手心却始终未离开她的脸颊。
楚亦晨手指轻轻一勾,将托娅的身体带入自己的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谢谢你,若不是你,本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王爷是臣妾的夫君,不论为王爷做什么,都是臣妾的本分。”托娅不知道这一幕是否真实,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才不失分寸,身体因不习惯而有些僵硬。
楚亦晨似乎并不介意,将怀中的托娅揽的更紧了几分,“本王知道,过去本王亏待了你,欠了你太多,日后本王会慢慢的补偿给你。本王曾经那样对你,也是因为青龙帝在本王的身边安插了太多的眼线,本王若稍有不慎,就会害了你,也害了本王的前程。”
“福公公呢?臣妾近日怎么没有见到他?”
“本王已经将他赐死!”楚亦晨的语气相当的冰冷,托娅在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温度,如果她听说的没错,福公公已经跟随楚亦晨十几年了,福公公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楚亦晨会如此不留情的赐死他。
楚亦晨的冷漠让托娅的身子不禁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楚亦晨的手轻轻的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他是青龙帝布置在本王身边的眼线,其实不止他一个,府中有很多人都是,你很聪明,想必本王不说透,你也能想明白,为什么本王这么久了,会如此待你了吧?”
楚亦晨的话听上去很含蓄,像是在解释、在表白,可是也包含着很多层的意思,至少你无法肯定,他的话到底与情是否有关系。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可以与情/爱毫无关联,这一点儿托娅明白,就因为明白,她更希望楚亦晨能直白的告诉她。
或许就是因为与情/爱无关,所以才无法说清楚吧。
楚亦晨的这一抱,一声谢,在别人看来似乎轻了些,可是在托娅处却有点儿重了。
托娅并不赞同楚亦晨赐死福公公这个举动,因为即便福公公是青龙帝安插在他身边的,可是福公公的一言一行,似乎从来没有哪里不妥。
若是福公公真的有心出卖楚亦晨,恐怕很多事并没有办法真的瞒得住青龙帝吧。
即便是步千尘这般和他们有深仇大恨的人,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楚梓璇下不去杀手,更何况福公公跟了他十几年。
有谁说的清,福公公就没有对楚亦晨产生真正的主仆之情呢。
单说福公公眼中流露出的关切,在托娅看来是那样的真实,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杂质。
托娅相信,自己都能感受到的东西,楚亦晨不会感觉不到,可他还是选择楚天磊刚刚驾崩,就将福公公铲除。
楚亦晨的心思只怕比楚天磊还要深沉。
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她似乎永远也看不透他。
那双有着如星辰一般耀眼的美目,第一次让托娅觉得里面满是寒意,即便她被楚亦晨这样抱着,也不能从心底里生出暖意来。
“王爷!”
门一下子被推开,沈觅柔出现在了眼前,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没有像一般女人那样露出不悦和怨气,虽然这种情感只是在她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她步履翩跹,美目含笑,“原来姐姐也在啊!妹妹实在不知,冲撞了王爷和姐姐,还望王爷恕罪。”
沈觅柔轻轻的在楚亦晨的身前施礼,动作轻盈,神色怡人。
楚亦晨抱着托娅的手,不带着一丝留恋的温度,从托娅的身上移开,右手轻轻的扶上沈觅柔的细腕,将她扶了起来。
“找本王有事吗?”
“贫妾知道王爷这几日来辛苦了,特叫人给王爷熬了一碗参汤,给王爷补补身子,见王爷没去贫妾那,就亲自给王爷送来了,可是来得不巧,是贫妾冒失了。”
“柔儿有心了,把参汤拿过来吧。”
沈觅柔回转身从丫鬟的盘中捧起一碗参汤,放在楚亦晨的面前。
托娅上前施礼道,“臣妾告退。”
如她料想的一样,没有一句挽留,托娅甚至能感受到沈觅柔藏在眼底的讥笑,也能窥见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