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还没有见到楚梓璇,托娅便已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好些日子不见,这个十公主还是如此,看来今日有她,便不会这样的清幽寂寞了。
楚梓璇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一遍托娅,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一样,“嫂嫂,嫂嫂是不是过的不好?”
“怎么会这么问?我过的很好,王爷在吃穿用度上安排的很周到。”
“过的好怎么会清瘦了这么多?”楚梓璇是个心直口快的,凡事也不懂得掖着藏着,“三哥那么快就再娶,昨日宫宴竟然带个小妾前去,你真是没看见,沈觅柔都美成什么样了,那嘴笑的,都快闭不上了。”
托娅止了楚梓璇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嫂嫂,你也不用这样说她。”
楚梓璇冷哼,“她不过就是个妾,才不是我嫂嫂,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其实本该是她的,是我抢了她的位置。”托娅终究觉得在这一点上,对沈觅柔是有愧的。
“我才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认你一个,其他人都不作数。”楚梓璇在托娅的房中转了转,叹气道,“三哥也真是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你千万别误解他,是我自己不争气,身体不舒服,所以他才带着沈觅柔去的。”托娅为楚亦晨开脱。
“嫂嫂,你就别骗我了,你顶多这里不舒服。”楚梓璇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一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生病去不了的。”
托娅苦笑,自己的借口,连楚梓璇都不能瞒过,又何尝能蛮得了楚亦晨,可是楚亦晨依旧带着沈觅柔去了,听说王爷来她这时,沈觅柔就坐在马车上等着,足见这本就是王爷的心意。
更何况在她看来,楚亦晨肯来与她告知一声,便已经是相当难得。
亏得自己及时看破,假意称病,否则自己在楚亦晨面前会是多么的难堪。
…………………………
“三哥!”
“梓璇,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楚亦晨看到楚梓璇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楚梓璇很不满的看着自己的皇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个态度对待楚亦晨,在她的心里,楚亦晨是一个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从来就只有尊敬,没有不敬之色。
楚亦晨看到这样的楚梓璇也是好奇,放下手中的笔墨,“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的小公主了?”
“三哥,你为什么那么对待嫂嫂?她除了脸上有缺陷,哪里就不好了?你这么冷落她,羞辱她,真的好吗?亏我一直都那么尊重你。”
楚亦晨没有想到,楚梓璇的怨气和不满竟然都是为了永和王妃。
楚亦晨眉头微微的蹙起:“是王妃和你说的?”
“这还用嫂嫂说吗?你昨日带着那个沈觅柔入宫,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三哥,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小孩子,懂什么,早些回宫吧。”
听到楚亦晨的逐客令,楚梓璇鼻息轻哼,“真没想到三哥你是一个好色之人。”
楚梓璇转身离开,自然不会看到楚亦晨听到这句话时眼中的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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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托娅沐浴更衣上床就寝,听到有人进门,以为又是苏日娜,“不是叫你下去歇息了吗?本宫这里不需要再伺候了。”
然而只听脚步声渐近,而这个气息又太过让她着迷,身子木然坐起,怔怔的看着走近的男子。
托娅本想起身施礼,又碍于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贴身之物,挣扎之下,僵直的坐在床上,以被掩体。
“王爷深夜到此,有何贵干?”话一出口,托娅就有些懊恼自己了,楚亦晨是王府的主人,而自己又是王妃,这种话说出来着实不合适。
只是托娅如此问,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楚亦晨无事之时,从来都不会来她的房间。
楚亦晨看着眼前有些局促的托娅,“梓璇年纪尚轻,又简单、率真,不懂得分辨真伪,你以后不许再利用她。”
楚亦晨如此突兀的一句话,让托娅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利用?梓璇简单,难道她复杂?梓璇不辨真伪,难道她是伪不成?
他们之间远离、生疏托娅都能接受,他不爱她,她也可以远远的看着他,可是他每次来,都只是要这样刺痛她吗?托娅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楚亦晨如此不能公正的对待自己。
“王爷的话,颜惜谨记。”即便托娅自己都不明,她到底做了什么,值得楚亦晨来这样的扭曲她,可是她既不想问,也不想为自己辩解。
因为在她看来,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楚亦晨也不会喜欢她,与其暴露自己的脆弱和不甘,倒不如沉默来的心安。
托娅原以为楚亦晨教训她之后,便会和之前一样,很快的离开自己的房间,可是却不想,楚亦晨竟然在自己的床边坐了下来。
托娅看着楚亦晨的背影,和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想要伸手,却又觉得无法触及。楚亦晨一直用沉默来对待她,既不就寝,也不离开,而托娅坐在床上,也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窗外传来一阵凄婉的琴音,时日久了,托娅也听得出,这首曲子出自沈觅柔的芊芊玉手。
曲中传递着思念之情,带着淡淡的忧伤。
“王爷与其在这里守着,不如就此回到凝香阁去,觅柔还在等待着王爷。”
自从沈觅柔被纳入王府,楚亦晨没有一天不歇在她的房中,楚亦晨即便留在这里,心也不在这,与其让两个有情人彼此想思,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本王偶尔总要留宿一下这里,免得流言蜚语四起,传至北冥国,影响两国之间的和气。”
楚亦晨的话如同一把刀,刺的她甚至都忘记了要如何痛,原来他今日来,不只只是责备,更是来做样子的。
“那大婚三日,王爷也是否顾忌北冥的态度?”
“是!”
托娅本以为,楚亦晨在她的房中连宿三夜,多少也是照顾她这个做妻子的颜面,却不想,她对他来讲,除了利益,并无一丝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