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到了八月中旬,应该是这里一年中最热的地方,向阳处的积雪渐渐的全部融化,动土的表层也开始变的松软,我们也像泥鳅一样在整日在泥里来回穿梭,每当有强对流天气,我们的印第安帐篷都要被刮的到处都是,反复了几次之后,老九萌生了要盖一座房子的伟大梦想。
这里没有秋天,夏季过后就是传说中的冬季,我们必须要赶在冬季到来之前完成这个梦想。
老九的能力确实牛逼,我到现在都不能完全知道他在跑船以前是做什么的,从他零星的对话中得知他毕业于韩丹市第二武术职业技术学院,然后又在溪臧军区当过两年的海军,(溪臧军区啊!那里居然还有海军,我靠,他是不是在青海湖执勤的)海军复员之后又在家里搞了一些小买卖,再往后就是做水手了,不过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搬砖盖房子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想到他竟然还对建筑有这么深的了解。
首先是挖地基槽,我们计算好长宽,测量绘制出来一个仅仅够四个人并排躺在一起的地面,冻土层融化到什么位置,我们就挖到了什么深度,由于土壤比较湿,几个人很快就挖好了地基沟壕,沟壕挖好之后,老九又领我们捡一些形状合适的石头,丢到沟壕里,用泥巴黏在一起,就这么打成了简易的地基,老九告诉我们等到了冬天,我们的地基就会被狠狠的冻在地面以下,到那个时候,再大的风也刮不动我们了。
地基做完了之后,我们又开始集体薅鸟毛扒树皮,我们把目所能及区域内带毛的鸟都薅成了葛优,树皮也好像红军刚走过去一样,当然我知道它们也需要保暖,但是为了我们能活着渡过冬季,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老九用桦树枝按照地基槽的宽度做了几个长方体状的简易模具,将泥巴鸟毛以及树皮混合在一起倒了进去,稍微成型了之后,放到火堆旁边烤干,就这么做了几十块泥巴鸟毛树皮砖。期间他又选了几株直径大小不一的桦树,用太平斧把它们砍成30公分左右的长度,上面裹满了黏土,放到篝火旁烤干,然后慢慢将泥巴中间的桦树枝抽出来,失败了几次后,又重新烤制,终于做出了几节粗细不一中空的泥巴管。
我们房间的目的也只是当做卧室,所以先铺了一层厚厚的树枝,又浇灌上了我们制作的混凝土,等土干了之后将救生筏的半块尸体铺上,算是给四人做好了一张床。
大厨建议将房子盖到2米以上的高度,这样我们可以站在房间里吹牛逼之类的,老九计算了一下冬季的风力情况为了安全起见让墙的高度保持在1米左右,这就是说我们每天需要一个个的爬着进去,然后在一个一个的爬着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如果有一天直升飞机飞过来,救援人员透过破烂的屋顶看到我们几个就好像是公厕里紧紧地挨在一起大便池,然后又像大便一样从盖的房子里一条一条的挤出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恶心的立马掉头走掉。
泥巴树皮砖在一周的时间之内全部烧烤完毕,我们又用鱼的内脏跟剩余的黏土做成了砖与砖之间的粘合剂。
“九哥,我真是服你了,你怎么想到的这鱼肠子跟泥巴和一块做水泥的!”我把烤好的砖搬到地基上,老九熟练的用泥板盛了一点还带腥味的泥土,整齐的铺刷在了上面。
我擦了一把汗,心想着我的处女搬砖,竟然给了荒岛,这传出去让我怎么做人啊!
“嫩妈老二,我就是看这玩意丢了怪可惜的,没寻思,嘿嘿”老九幸福的用力搅了搅桶里的泥巴,鱼肠子还泛着血水,他也没想到鱼内脏的黏液竟然起了这么好的作用。
垒好了北面与西面的墙之后,老九在两座墙的夹角处套了一个泥巴炉子,而几天他前烤制的中空泥巴管,此刻用来做排烟用的烟囱。
我对老九的佩服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这简直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还好我们身边没有成群的女性,不然的话我们岂不是完爆小说网站里那些都市种田异能牛逼人物了。
现在的人追求南北通透,所以窗户是必不可少的。并且我们为了防止脚被冻伤,都准备一个冬天不洗脚的,所以如果空气流通不好的话,还没冻死就被臭脚丫子味毒死了。
老九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在我的建议下做了一个心形的窗户,也算是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了,四面的墙体都支好了之后,我们又选了几株粗壮的桦树,该上梁了。
上梁那天本来准备挑选个吉祥日子来着,可是我们这一段时间没黑没白的折腾烤砖扒皮薅鸟毛,人已经懵比了,竟然把日期给忘掉了,隐隐约约记得我们的房子盖了差不多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到了9月份了。
老九告诉我们说上梁在华夏是一件比较重大的仪式,应该放鞭炮祛邪上供祭祀土地爷爷的。我告诉他这是在挪威,人家没有土地爷,只有耶稣,实在不行我们烤个十字架粘到墙头上。但老九为了讨个吉利,大家商量了一下后,做了一个简易的香台,大厨做了自己拿手的清蒸撸管大马哈鱼,火烤大马哈鱼,以及大马哈生鱼片,准备让挪威的神灵们品尝一下,老九点了三支烟插到香台上自制的香炉上,我们又狠了狠心拿出了救生艇上的火箭降落伞火焰信号弹准备释放了一个,就当是放鞭炮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老九冲天拉响了信号弹,“嘭”的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冲击力让老九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阵浓烟过后,信号弹疾速的向高空飞去,飞到我们眼睛看不到的时候爆炸开来,整个天空瞬间变成了红色,巨大的烟雾弥漫开来,我们哪里见过这么璀璨的烟花,都忍不住坐到地上,抬头欣赏着天空里的绚烂。
“嫩妈这玩意儿真带劲嗨!等过年再给那一个放了!”老九把上供的烟拿了一支塞到嘴里,很享受的说道。
“九哥,这回肯定祛邪了,我估摸着火箭都干到耶稣屁股上了。”我舔了一下嘴唇,感觉此刻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全部笼罩在了烟花的下面。
火箭降落伞信号弹拥有40秒以上的滞空时间,我们也仰头盯了1分多钟,直到点滴的火焰从空中落下,一点点的落到海里。
“嫩妈上梁啦!”老九爆喝一声,气势宏大,抱起一根树干横着搭放到南北墙上。
救生筏的另外半块尸体铺到了横梁上,做为防水用的屋顶,老九又在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黏土,准备等其风干了之后继续涂抹,其他的人利用剩余的防水布以及桦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房门。
接近9月底的时候,海面上已经断断续续出现了浮冰,天气也慢慢的开始变冷,而我们则赶在最恶劣的天气到来之前,盖好了我们这间长3米,宽2米,高1米的房子。
“嫩妈真像个棺材。”老九涂完最后的一层房顶之后,看着房子抽着烟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