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三人告别老政委遗留在拉丁美洲的种子,一路唏嘘的回到酒店,我一路不能平静,甚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环我们住的酒店的四周不是很大,我们也除了那个酒吧也没有值得去玩的地方,三人经历了老政委的囧事,也都不敢轻易猎艳,生怕遗留些什么,导致20年后无从弥补。
好在巴西人民的罢工就是意思一下,几个带头的领导人苟合之后,也就开始妥协,码头得以正常运行,我们也在到达里约热内卢的第6天重新登上海神7号,这艘熟悉的巨轮。
二副居然是老熟人宋鑫,就是跟老婆弄事被我们偷看的那个哥们,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怎么样,当初差点破了博尔特的世界纪录。
“二副,你来了多久了啊?”看见老熟人,我感到特别的亲切。
“我在克罗地亚下船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就上来了。”二副见到我们,也非常高兴。
“嫩妈,老二啊,你在家就歇了一个月啊?你老婆愿意让你走啊!”老九开玩笑的说道。
二副尴尬的笑了笑说:“离了。”
他说完到是轻松了,我们几个尴尬了。
“嫩妈,离了好,离了好,她肚子上那颗痣克夫。”老九顺嘴说了出来。
额,这次大家都尴尬了。
“嫩妈,船长,我们去哪?。”老九赶紧把话题转移。
“美国。”船长深沉的说道。
“船长,不知道上次叛逃的那个机舱老王现在怎么样了,这次可得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啊!”我有些担忧的对船长说。
“嫩妈,老三,老王那小子老牛逼了,这小子在国内欠了一屁股的债,放高利贷的,后来窟窿堵不上了,也够狠的了,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哗啦跑美国去了。”老九不知道在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
“他现在应该在美国混挺好了吧。”我有些羡慕的说道。
“死了!”船长说话太简洁了。
“咋死的?”老九老二跟我都瞪眼看着船长,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儿。
“好几种说法,一种说是闯红灯跟警察装逼,以为人家跟国内一样好欺负,没成想直接就给毙了,还有一说法是被黑人强暴后枪杀了。反正说啥的都有,总之就是个惨死。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么。”船长慢悠悠的对我们说道。
“嫩妈哪里都是排斥外地人呀!”老九说了句特别有哲理的话。
虽然海神7被海盗的火箭弹打掉的驾驶台左翼已经看不出来曾经遭受的摧残,老九跟我站在左侧瞭望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当年的战争的气息。
“嫩妈,船长,当年你在巴基斯坦就回国了,没跟我们并肩作战呀!老刺激了!”老九看了一眼船长。
我知道老九内心想说的是嫩妈比的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撇下我们一帮子人撒丫子就跑了,让我们顶着海盗跑了这么长一圈。
船长笑的有些牵强,拿脚踢着驾驶台的地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船长,咱这次还跑亚丁湾吗?要是跑,您提前说一声,咱们一起下船,这可是玩儿命啊。”我对船长说道。
“公司说了,假如跑亚丁湾,会上4-6个雇佣兵,都有重武器的。”船长笑着说道。
“对了,上次那俩雇佣兵还行吧?”船长问道。
“嫩妈可别提了,比无痛人流速度都快,战争还没开始,就把腿卡折了,那个更有意思,哗啦天上掉一雷达,当场植物人儿。”老九描述的很有喜感,大家都乐不可支。
海神7上的大厨是烟台木平人,包的一手的鲅鱼馅的大饺子,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木平了。
二副似乎还没能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整日的郁郁寡欢,烟的量已经是以前的一倍了,吸烟让人早泄,我有时真看不下去了,二副再这么吸下去,破50米速滑的世界纪录指日可待了。
航行的第三天中午,已经12点多了,二副还没有来接班,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想到******居然二副失踪了,昨晚上交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呀,大副说接班的时候也没见什么异常。倒是三鬼凌晨5点多的时候区后甲板撒尿的时候看二副坐后缆桩上吸烟来着,俩人还聊两句,三鬼还问他吃不吃泡面,弄完泡面回来后就看不到二副了。
二副早上5点跳海的消息在10秒之内传遍全船。
“5点到现在,这都开出来100多海里了呀!这怎么整?回去找找?”我哆嗦着问船长。
船长不敢贸然行动,船的AIS信号公司都能看的道,贸然调转船头,公司再以为全船叛逃了,船长赶紧打卫星电话问了一下人事经理。
卫星电话的声音很大,我能从船长的电话里隐隐约约听到海务经理为难的说:“小戴啊,8个小时了,人早就没了,公司给船员都买了巨额保险了,你现在要是回去,耽误一天的时间,租金就是好几十万啊!
这是老板的女婿打电话,假如只是一个普通的船长,公司估计直接一句你妈逼死个人不够一天的租金,你到是******赶紧往前开啊!
一个水手在二副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封揉成一团,写了一半的遗书。
船长打开揉的皱皱的纸,我透过船长的指缝,一张普通的A4草稿纸,内容很简单,就六个字,前三个是我爱你,后三个是我恨你。
二副写我恨你的时候估计非常气愤,能看到笔把纸都戳了个大窟窿。
“嫩妈,不就是个女人么,二副这小子心真小!”老九嘴上骂着,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的伤感。
不到一周,已经是两个人的死讯了,机舱老王为了钱,二副为了情,不知道谁的道义更高一点,不知道谁的死更值一点。
二副的内幕消息也很劲爆,他回国后发现自己老婆与人通奸,一气之下离婚上船,在船上想了很久,他忽然发现自己除了船,居然什么都驾驭不了。
我也感到万分的悲凉,除了船,我还能驾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