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聚宝盆被抢了啊……沈青画笑眯眯地盯着苏三。
被沈青画盯得不自在的苏三,放下茶杯,问沈青画看着他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那天,你带兵封我们那条街的时候,挺威风霸气的!”
沈青画声音不大,正好足够让旁边的人听见。小老百姓呢,总会觉得,他们交了税,当官的就该干事,他们才不管,该是什么官负责的呢!父母官,父母官……
果然就有几个热血青年围过来,一脸不善地问苏三,既然苏三是当官的,为什么下面有人被抓走了,苏三还安然在这里喝茶。
沈青画在旁边心里偷着乐,面上还要一副痛心疾首。
苏三几乎是被一群良民,架着去了现场。沈青画觉得,果然是民心所向,苏三在一群凡人里,总是那么地鹤立鸡群,那光头,可真是圆润有光泽。
好好的一场选花魁,声势还这么浩大,刚开个头,就被人破坏了,也不知道是谁。
当然这个时候,沈青画并不知道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
沈青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跃而起,一头冲进赌坊,把身边的银子全都押在了抚琴的身上。赌坊里的人都笑,说是抚琴都已经被抓走了,怎么可能还得花魁?虽然如此,也有不少人跟着沈青画押点碎银子。
这赌坊看门的老头,有租小黄书,冯玉就租了一本,蹲在赌坊门口,边看边等沈青画。
沈青画一出来,就见冯玉蹲在墙根下。和苏三一样蹲着,和苏三一样系着前后衣摆,沈青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沈青画弯腰去看那书,顺口问:“看什么呐?”
没料到冯玉抬头,那一瞬间,花开满枝,百鸟朝凤。
沈青画的脑袋,被冯玉拿书敲了一下。冯玉笑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正人君子、风流倜傥,沈青画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说冯玉下眼线那里,有一颗红痣。
卢安生在后面和马葭咬耳朵,说沈青画是喜欢上冯玉了?
别说卢安生,沈青画心里都在嘀咕,你说冯玉,一天生的貌若潘安的货,怎么就被大姑娘毒害了呢?要不然这冯玉,怎么地都是她沈青画的裙下之臣啊!啊哈哈……沈青画刚得意两下,就错觉听见了香酥鸡“扑棱棱”飞走的声音,赶紧收了心思。
这选花魁,没了抚琴,别的姑娘也不差啊。骚动过后,众人都在惋惜,雅芳阁的头牌没来,这么大好的机会,可惜了。又提起来,说雅芳阁年初推出的邀月舞,也是相当的有看头。渐渐的,这话题里的人物,也就不是被抓走的抚琴,而是今日缺席的雅芳阁。
一轮下来,九位美人,各个国色天香,没了原本板上钉钉的抚琴,众人觉得这次的选魁,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这氛围登时就再次火爆起来。
眼看着日落,选魁的节目就到了出奇的地方,那自然是,下厨!
伺候男人,不会做饭可不行。想想啊,花前月下,美酒红颜,再加上美人亲手做的下酒菜,那可不就是,人间得意之事?
当然,在座的众人是没那个口福的,请来的是各个名厨。
冯玉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府里的下人送了些爽口的小菜和吃食,虽然不比旁边那些人的鲍鱼海参之类的,不过相当的方便,更何况,据说是冯夫人特意备下的,一盘西域的葡萄。
沈青画觉得,冯玉的爹娘真是太好了!好到沈青画都想跟冯玉换换。
卢安生吃了一个,连声说“甜”,连葡萄皮都吃下去了。再回头,马葭也连着葡萄皮吃下去了。沈青画盯着冯玉,见冯玉把葡萄皮吐出来了。心说,卢安生和马葭真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等沈青画把葡萄丢进嘴里,卢安生来了一句:“刚才淳溪跟我说……”
淳溪就是马葭的字。古代文人么,互相称呼的时候,都是叫字的。比如,卢安生,字安生。当初卢安生进京来的时候,也想给自己取个字,可是后来想想,太麻烦了,就还叫“安生”吧,安生。
沈青画吃葡萄。
“这葡萄一斤一两,黄金。”
沈青画拿葡萄的手,顿了顿,脖子一伸,葡萄皮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