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多说会儿话,赵品隽便寻了来,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伸手向王凝,王凝站起来。他便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手,眼角眉梢满是爱意,“该回去喝药了。”
李砚娚只当她是回去喝安胎药,不由打趣道:“我可要生气了!二嫂这才来坐了没到半盏茶的功夫二哥便过来要人,怕是防着我会藏了二嫂和她腹中的孩儿吗?”
知她是说笑,赵品隽附和到:“可不是嘛,就怕你藏了我妻儿让我饱受相思之苦。”
王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李砚娚夸张的用手帕挡了挡脸,忙道:“二嫂你还是快跟二哥回去吧!再在我这儿呆下去我怕是要被甜死了。”
“就会拿我开涮!”见李砚娚并无半分忧郁之色,王凝也放心了,末了又说:“有空常来竹园坐坐。”
“我会的,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经常烦你!”
“怎么会呢!”
赵品隽揽着她的腰出去了,二人相依相靠的影子,被光线拉得很长。
李砚娚一整天都呆在小睡房,没有踏出风园一步,更没有去睡房看过赵品吉一眼。直到临近傍晚,在屋里呆得实在有些闷了她才走出小睡房。
“拂拂生残晖,层层如裂绯,天风剪成片,疑作仙人衣。”
佩环听不懂,但天边的火烧云还是让她情不自禁赞道:“这火烧云的颜色真美!小姐咱们快出去吧,离它近点欣赏。”
“难不成你还要飞到天上去跟它近距离接触吗?”
“小姐就会笑话我!”
主仆俩说说笑笑的漫步在花园,柳枝轻舞,虫鸟将歇。天上是半边的火红色云朵,眼前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二者交相辉映,别有一番美意。
不时有下人向她问好,她只淡淡一笑,等走过远些了,那些下人便开始窃窃私语。她是她知道她们在谈论什么的,只是懒得理会。其实她很疑惑,她嫁过来不过半月,自认为没做过什么出格或者贻笑大方的事,可为什么关于她的议论声却如此之多呢?
忽然想到昨天晚上所到的地方,心下好奇,不由加快了脚步。
“小姐等等我啊!”佩环一不留神差点就跟丢了,连忙追上去,却见自家小姐只是闷着头往一个方向去,在一个分路口又犹豫起来,好像是在辨别方向。不由疑惑的问:“小姐是想要去哪儿?”
李砚娚实在想不起昨天晚上到底从哪个方向哪条路走到那里的,失望道:“就是随便走走。”
佩环四处望了望,说:“出来有些时候了,咱们现在走回去刚好赶上晚膳时间。”
李砚娚再次看了看通向两个方向的路,道:“走吧。”
回到风园才酉时四刻,李砚娚犹豫了一下,是去主屋还是去小睡房呢?算了,何必去招人嫌呢,于是对佩环说:“叫他们把晚膳拿到小睡房来。”
左转去了小睡房,可刚走了两步,主屋里就传来茶盏摔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少爷少爷!”阿贵焦急的声音。
李砚娚心里一惊!拎起裙摆赶忙往主屋里去。睡房里,赵品吉上半身趴在地上,挣扎着还想把腿挪到地上,可他毕竟虚弱,挣扎两下便开始大喘气,脸色已经煞白,额上、鼻翼间有些薄汗。药丸撒了一地,他的双手就趴在一滩水渍上,手撑下去的时候扎在了一块杯盏碎片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