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娚摇头,“方才路过竹园,隐约听见你娘好像在训斥你哥嫂,就没进去。”
赵品祯急忙说道:“哎,娘又来了,本想着去哥哥房里坐坐的,还是算了吧!自个儿回房看书去,三嫂,我先走了啊!”
李砚娚轻点头,赵品祯又哼着歌儿走了。风园里出了虫鸣再无其他声音,每间房都亮堂堂的,可无论是窗帷上还是地上,都没有影子。
“小姐先坐会,佩环去叫厨房把晚膳拿上来。”
佩环出去后,李砚娚在屋里踱步,朝门外叫到:“来人。”一个穿着碧绿色下人服的丫鬟不知从哪儿跑了过来,“三少夫人。”她双手交握自然垂下,等待主子的吩咐。
“以后不用把每间屋子的灯都掌上,只掌睡房和堂屋即可。”
“是。”小丫鬟应了声便跑出去了,佩环正好领着厨子把晚膳拿着晚膳过来,见着那个小丫鬟匆匆出去的模样。不禁问:“小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李砚娚不解。
“刚刚那丫头像逃命似地,还以为小姐怎么罚她了呢。”边说边把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摆上桌。
李砚娚轻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佩环配合着夸张的说:“是是是,我家小姐最温柔最美丽最善良。”
厨子把所有菜都摆上桌,拿着食盒退下了。佩环把筷子递到她手上,说:“小姐快尝尝吧,今天的菜都是新菜呢!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看把你馋的。”刚把筷子上的美食塞到嘴里,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不好啦不好啦!三少爷出事啦!”声音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李砚娚身子一震,放下筷子就飞奔出去。
外面已经闹翻了天,李砚娚追着逮住那个放消息的人,急切的问:“怎么了你说谁出事了?”
那小厮快要哭出来了,“三少夫人,是三少爷,是三少爷出事了!”李砚娚站不稳往后倒去,幸好佩环及时扶住她。她镇定住又问:“他、他出什么事了?”
小厮抹了把脸,说:“三少爷坐的船沉了,好多人都死了……”
李砚娚颤抖着声问:“那、那三少爷呢?”
“三少爷受伤了,刚被抬回来,在大堂呢……”
李砚娚放开小厮,提着裙摆撒腿往大堂跑去。大堂里围了好多人,方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砚娚赶到大堂,就看到她晕倒在赵运国怀里。
“方姳方姳!”赵运国摇晃着她,着急之色溢于言表,“快叫大夫。”没多顾虑赵品吉,就横抱起方姳往她房里走去。
“少爷?少爷?”平日里伺候赵品吉的家丁阿贵跪在边上边上痛哭。
赵品吉躺在一个担架上,白色的担架更衬得他脸色苍白,再加上他穿一身白色长衫,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如同已经死去般。腿上有大片血迹,原本整洁有型的衣衫也褶皱不堪。
“叫大夫快叫大夫。”她吩咐道,阿贵抽抽搭搭的说:“已经派人去叫了。”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两个家丁架着吴更进来。吴更的腿似乎也受伤了,虽然两人架着他,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脸色惨白,看起来非常虚弱。
“兄弟媳妇。”他的声音很微弱,“品吉的腿受了抢上。”
李砚娚缠着声问:“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吴更费力的咽了口口水,“我们坐船从德国回来,快靠岸的时候,潜伏在船上的匪人突袭打劫,品吉跟着起哄……”
“大夫快叫大夫!”
“吴少爷!吴少爷!”
吴更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大堂里瞬间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