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司大牛停住脚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揉着发酸的双腿开口问道。
走了一路,司徒不乐一言不发,只顾往前走。而自己一旦走慢了,一个白眼就不由分说的飘过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家少爷今天领的这条道与以往大不相同!
往常司大牛跟着司徒不乐出去,无非三个地点,飘香院首当其冲,其次就是赌坊,再来就是饭馆,但去这些地方,则都免不了要去久留街!可是今天,少爷怎么老走偏道啊?虽然四周也有赌坊,饭馆,和妓院,但无一例外都是次等啊!
正当司大牛纳闷中,前方的司徒不乐回过头来,看到司大牛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当即坏笑道:“怎么?虚了?”
“我哪有?”司大牛闻言老脸一红,赶忙挺胸抬头,同时举起手臂,炫耀着自己的肱二头肌道:“看看,完美肌肉!”
“是不错!”司徒不乐捏了捏司大牛的肌肉,称赞一句,但仍是不相信道:“可是你满头大汗的……”
“噢……这个啊!”司大牛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一时语塞,但看着司徒不乐****的眼神,硬是嘴硬道:“我就是好流汗而已!”
“哦!”司徒不乐明白一点头,然后道:“所以说,你不累喽?”
“一点……都不累!”司大牛强忍眼泪道。
“真是可惜!”闻言,司徒不乐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然后故意摊了摊手,无奈道:“其实我本来想休息一下的,但既然你的体力那么好,我们就继续走吧!”
“其实……”闻言,司大牛眼中一亮,赶忙道:“休息一下也可以的,我没意见!”
“怎么?你又虚了?”司徒不乐的脸上再次扬起标志性的坏笑,看着司大牛道。
见此,司大牛哈哈一笑,同时一步跨出,直接越过司徒不乐,指着前方道:“少爷,我们走吧!”
“哟!斗志昂扬嘛!”司徒不乐拍了拍司大牛的肩膀,给予鼓励,继续向前走着,脚步却恶意的加快!
没走一会儿,司大牛就发现了不对,立马明白自家少爷又开始使坏了,但为了不想听到第三次“虚”字,只好在后面紧跟不舍,双腿的酸痛程度顿时直线飙升,于是乎,一场无聊的游戏开始了!
一个时辰后……
司大牛看着坐在对面的司徒不乐,郑重道:“少爷,你看我还虚吗?”
司徒不乐摇了摇头,由衷的竖起大拇指,对司大牛道:“实的刀枪不入!”
“夸奖夸奖!”司大牛闻言得意一笑,紧接着身体就一垮,看样子终于是忍不住了,全身趴在桌子上直喘气,同时喃喃道:“累死我了!”
见此,司徒不乐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壶,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司大牛道:“来,喝口水!”
司大牛接过茶杯,二话不说,直接仰头一饮而尽,方才恢复了些许精气神,看着这家小店,疑惑道:“少爷,这里的菜很好吃吗?”
“嗯……”司徒不乐想了想,勉强道:“还行吧!”
“能跟飘香院比呢?”
“比不了,天壤之别!”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吃饭?”
“谁说我们来这是吃饭的?”
闻言,司大牛无语一笑道:“到饭馆不吃饭,还能干嘛?”
“等人!”司徒不乐的回答简洁明了。
司大牛却是眉头一皱,疑惑道:“等人?少爷你何时与人有约的?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不乐回想起与那人的相遇过程,顿时摇了摇头道:“也不能算是有约吧!”
“无约?”司大牛忍不住的一声惊呼,随后苦笑道:“无约怎么等?”
“正是无约才要等!”司徒不乐看着司大牛,脸色肃穆道。
闻听此言,司大牛眉头一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是一团乱麻,但仍是劝说道:“少爷,那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告诉他,他又怎知你现在在这等他?”
“他若是真的不知,那我才真是白等了!”司徒不乐说到这,眉间罕有的积起一抹忧愁,但随即便消散开来,冲司大牛宽慰一笑,道:“不过,我认为他会知道的!”
见状,司大牛却是对此嗤之以鼻,当即嘴角一撇,不以为然道:“真搞不懂少爷你哪来的自信?”
司徒不乐微微一笑,没有计较司大牛的态度,认真解释道:“这不叫自信,这叫……”
“相信!”小店外,一人迈步走入,看着座上的司徒不乐,欣慰一笑,接口道。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闻言,却足以让司徒不乐兴奋不已了!赶忙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冲着来人一拱手,恭恭敬敬道:“先生!”
一旁坐着的司大牛见此,眼中划过一抹震惊,立马站起身子,跟自家少爷一样拱手弯腰,但却是微微抬头,仔细观察着这位先生。
没有什么不同!这是司大牛的第一感觉,无论怎样看,都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者。
但正当此时,这位老者却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偷看,低头冲自己一笑,只瞬间,司大牛就感觉到自己的里里外外都被看了个干净,心中的所有秘密和隐私在这一瞬间,一览无余!
冷汗顺着脸庞滴落到地上,司大牛赶忙低下头,心中不敢再有丝毫怀疑!
那先生依旧一脸微笑,看到司徒不乐还拱着手,急忙道:“公子无须多礼,快快起来吧!”
闻听此言,司徒不乐方才直起身子,却依旧拱着手道:“先生一言九鼎,不乐感激不尽!”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老者捋着胡子,缓缓道:“公子与我只见过两面,便如此相信老夫,帮你也是心甘情愿!”
司徒不乐瞳孔一缩,轻叹道:“听先生这么说,看来此事危险的紧啊!”
“既如此,我看公子还是激流勇退吧!”老先生眉头一紧,劝慰道。
闻言,司徒不乐却不在意的一笑,摇了摇头回答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
“公子真的认为这样做重于泰山吗?”先生一脸严肃,看着司徒不乐沉声问道。
对此,司徒不乐坚定一点头,郑重道:“至少我认为是!”
“唉!”见状,那先生也惟有一叹,但眼中却清晰划过一抹赞赏,苦笑道:“好吧!”
“万分感谢!”司徒不乐心中一暖,再次拱手道。
“ 但公子你要向我保证,万事小心!”先生面色一变肃穆道。
闻言,司徒不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自然,到时候我一定唯先生马首是瞻!”
“嗯?”那先生闻言却是一愣,疑惑道:“唯我马首是瞻?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司徒不乐也是一愣,赶忙道:“先生不是要当我的参谋吗?”
“我何时说过?”先生呵呵一笑,摊了摊手无辜道。
见状,司徒不乐心中不由一慌,赶忙劝说道:“可是先生,当财政御史又不是一件事!这其中危险重重,你帮我想一个办法,治标不治本啊!”
“这个我自然知道!”先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旋即便苦笑道:“可老夫我闲云野鹤惯了,给人当参谋,实在是不适合啊!”话落,看着司徒不乐一脸的愁容,哈哈一笑再度道:“公子放心,老夫虽然不愿意,但你若信得过老夫,可帮你推荐一人!”
“先生快说?”司徒不乐眼中一亮,犹如溺水中人抓到一块浮木,喜不自禁。
“也不是外人,乃是老夫的弟子。”那先生捋着胡子,满脸自信道:“从小便学习政事,你若让他帮你,万事大可无忧!”
闻言见状,司徒不乐的心中也犹如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当即如释重负道:“太好了!那令徒如今何在?”
“就在小店外!”先生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什么?”司徒不乐闻言,慌忙站起身来,瞅着店外,焦急道:“既如此,先生为何不让他进来?”
“这个……”听到此问,那先生坏坏一笑,看着司徒不乐解释道:“我那徒儿虽然有本领,但也心高气傲!所以想在帮你之前,独自与你见一面,先考考你!”
“考?”果然,闻听此言,司徒不乐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不安道:“令徒有大才,出的题想必也是难上加难!不乐才疏学浅,怎能答得上来啊?”
然看到司徒不乐满头的大汗,那先生却是眉头一皱,道:“公子怕了?”
司徒不乐点点头,不好意思道:“说实话,在下别的什么都不怵,可就这学习,是一大漏弊啊!”
“那又如何呢?”先生大手一挥,不在意道;“公子可是接了圣旨,要去京城当财政御史的人!伴君如伴虎都不怕,难道还怕小徒出的二三个问题吗?”
“呃……”闻言,司徒不乐转念一想,发觉还真是这么个理,当即对自己无语道:“先生说的是,小子愚钝了!”
“现在,不怕了吧?”
“自然!”司徒不乐自信满满,最后拱手道:“既如此,总不能让令徒一直等,我得赶紧出去了!”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公子且慢!”见司徒不乐回过身子,那先生想了想,终是告诫道:“我这徒儿从小娇生惯养,所以难免长得秀气了些,你见到可别大吃一惊啊!”
“哦!”司徒不乐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以为然:长得秀气?难道还能比女人更秀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