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记得,不简单啊!”闻淑媛眼睛一亮,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道。只不过这夸赞听起来………怎么那么不让人高兴呢?
相信司徒不乐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不?闻听此言,眉头当即一皱,望着对面郑重其事道:“小先生,有一句话我真是不想再说了!所以这次请您听好——不要以为我不喜欢背书,就认为我记忆力不好!”
“哦!是吗?”见司徒不乐有些不高兴,闻淑媛意料之中的一笑,紧接专治不高兴道:“那既然你如此的聪慧,何不把工部为什么会是六部之中最需要花钱的部门,且还没有之一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呢?”
“…………”闻言,司徒不乐沉默着望了小先生一会儿,却仍然是只能轻叹道:“好吧,你赢了!”
“嘻嘻………”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让司徒不乐吃瘪,但不知道为什么,闻淑媛每次看到,心中都是一阵不由自主的喜悦,虽然这对司徒不乐有些不人道。
不过好在闻淑媛留了个心眼,笑归笑,但视线却是一直放在司徒不乐的脸上。
见其面色快要阴沉到极致时,赶忙一秒收功,开始严肃的谈起正事:“好吧!既然你想了那么久都没想出来,我就直接告诉你——工部之所以会是六部之中最需要花钱部门的原因!”
听到这,司徒不乐望着小先生的一双眼睛陡然间睁得老大,其中的好奇光芒是璀璨四射,哪还有半分闲工夫儿去生气?只顾得张口问道:“是什么?”
“修缮!”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闻淑媛的语气非常平淡,但表情却是实实在在的毋庸置疑。
但很显然的是,这两个字对于期待已久的司徒不乐来说是不构成说服力的。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啊?!”
“有些不敢相信是吧?”闻淑媛理解万岁的看着司徒不乐道:“苦思冥想的一个问题,答案却是如此的轻松加随意。换成我,我也不信!但无奈的是,这就是正确答案,且还独此一家!”
闻言见状,司徒不乐明白了自己没有听错,也相信了小先生的这个答案。但出于不想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的目的,所以仍是开口问道:“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虽然有些不明白司徒不乐为什么会问这个常识问题?但出于耐心,闻淑媛还是微微一笑解释道:“既然工部的工作是负责建设等一系列的工事,那理所应当的包括修缮啊!”
“这个我知道!”司徒不乐迅速的点了点头,旋即继续问道:“但修缮需要花很多钱吗?”
“不需要吗?”闻淑媛反问道。
“好吧,就算它需要!可我记得你先前谈兵、礼还有军政司的时候对我说过,这三个部门虽然需要花很多钱,但那一切却都是建立在战事来临和大太王朝的国礼之上,所以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忆罢,司徒不乐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小先生。
“没错,这确实是我的原话!”看着司徒不乐的眼神,闻淑媛诚实的点了点头,然后玩味一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能完整的复述出来,看来你虽然不喜欢背书,但记忆力真的是很不错嘛!”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司徒不乐对小先生的调笑虽然不在意,但确是真真的摸不着头脑道:“如果这是你的原话,那问题就来了啊?!”
“什么问题?”闻淑媛不明所以,一边问着,宝石般的眼眸一边眨啊眨的。
“修缮的问题啊!”这一瞬间,司徒不乐感觉自己的智商在迅速的朝上窜:“诚然如你所说,兵部、军政司和礼部需要不确定的条件,但它难道不需要吗?”
“它需要什么?”闻淑媛眉头轻皱,嘟着小嘴,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其实就是在无耻的卖萌,虽然这萌卖的我给一百分!
“工程毁了啊!”此时此刻,司徒不乐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到达了人类的极限巅峰:“工程没有问题,工部怎么去修缮?”
“难道修缮一定需要工程毁了吗?”闻淑媛问出了一个傻瓜问题。
“呃………不需要吗?”闻言,司徒不乐无语一笑道。同时观望着对面,心中开始左右不定的猜想:到底是小先生的智商一时间下去了呢?还是自己的智商一时间提上来了呢?
“那若是工程旧了呢?”说到这,闻淑媛看着对面之人苍白的脸色,嘴角划起一抹小恶魔式的笑容道:“司徒不乐,工部既然拥有掌管建设等一系列工事的权利,就一定可以未雨绸缪的启奏当今圣上————”
“某地某工程建设久远,多年来历经风吹雨打,天灾人祸的侵袭,早已鄙陋不堪,虽能勉强支撑,但为了百姓的安全和您的威信,微臣只能斗胆请求,将其拆旧盖新,以杜绝重大事故的发生可能性,望圣上批准!”
“……………”听到小先生的一番言语,司徒不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智商是硬伤?
因为它不可能在毫无缘由的情况下急速蹿升。除非你换了一个大脑,否则你就是在白日做梦!
但与这小小的智商惆怅相比,司徒不乐更多的则是一种不安和不满,全因小先生为他完美诠释了要想当好财政御史,就必须全都惹一遍这句话!果不其然,户吏礼、兵刑工,真是一个都不能少啊!
一旁,闻淑媛望着在她的一番话后,破天荒沉默无言的某人,不由自主的捂住小嘴偷笑道:“司徒不乐,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说我这财政御史当的无异于去送死吗?”司徒不乐苦涩一笑后,边愤怒边控诉道:“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每一个部门都要与我对着干?”
“偏偏每个还都能给我重击!就连这死工部都可以?什么拆旧盖新?明明就是为了掏空我掌管的国库,一群败家玩意儿!”
“败家玩意儿?!”闻听此言,闻淑媛情不自禁的盯着司徒不乐,无语道:“这个词你居然有脸用在别人身上?”
“我……我已经浪子回头了好吗?”司徒不乐强忍脸红,支支吾吾的辩解着。
“切!”对此,闻淑媛自然是不信。但之后却罕见的没有再继续计较,回归话题道:“司徒不乐,你不要气愤,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怪我?”听到这里,司徒不乐不乐意了,可谓是满脸的无辜充斥满满道:“我干什么了?”
“要脸了!”闻淑媛的话听起来异常不讲理:“司徒不乐,你为什么想要脸?你不是一直都不要脸吗?怎么到了官场,脸就拉不下来了?”
“这跟我要不要脸有关系吗?”其实司徒不乐想说的是,我怎么不要脸了?但连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他真的说出了这句话,那他就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当然有关系了!”闻淑媛满脸理所当然的解释道:“你虽然贵为正一品大员财政御史,但在官场中却只能算是个毛头小子,你不把脸拉下来去跟人结交,人家自然就不可能去帮你!如此一来,本来就已经是众矢之的的你,这下子,真是想死都难啊!”
“那既然如此,我就拉下脸去结交!这样总行了吧?”司徒不乐提议道。
“你能做到吗?”面对如此重要的问题,闻淑媛自然是没有轻松通过,且表情和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及凝重道:“先前你可是连铸币监的监使,可谓是一旦交恶即会变成你最大阻力的人,都不愿意去结交呢?”
“哦!那个啊………我当时不是还不理解财政御史这个职位的凶险吗?”闻言,司徒不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但紧接望着小先生凝重的目光,却是坚定不移道:“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正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再不与人结交就要完蛋了,我还要脸干嘛呢?放心吧小先生,论交际能力,我在烟城排第二,谁敢当第一?”
“只不过我纳闷的是,结交真的有用吗?”在给小先生的保证同时,司徒不乐的一些疑问也需要得到解释:“毕竟无论再怎么样,都改变不了财政司与六部的工作性质是相冲的事实!”
“通俗来讲,就是一个守财奴碰上一个败家子。纵然两人亲如兄弟,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管再怎样的友好,都总会有矛盾产生的!”
听到这,闻淑媛将小手握紧,然后莫名其妙在司徒不乐的身上轻捶一下道:“司徒不乐,如果我现在无缘无故的打你一拳,你会还给我一拳吗?”
“不会啊!”司徒不乐耸了耸肩膀道。
“为什么?”闻淑媛紧随其后的问道。
“因为你又没打痛我!”司徒不乐开口答道。
“那如果刚刚的那一拳我用了全力,把你打痛了,你会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一拳吗?”闻淑媛盯着司徒不乐继续问道。
“嗯………也不会啊!”司徒不乐细想了一会儿,确定道。
“这又是为什么?”闻淑媛再次问道。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再说我这人高马大的,借你打一拳就打一拳喽!”司徒不乐满脸的不在乎,说的话也第一次让人忍不住的想对其竖起大拇指!
“那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像我刚刚那样无缘无故的给了你一拳呢?”闻淑媛挑衅一笑道。
“那我肯定跟他干啊!”司徒不乐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那如果他打你的那一拳,没有打痛你呢?”闻淑媛最后问道。
“那我也不能放过他啊!”司徒不乐冷冷一笑道:“我又不是沙包,想打就打。虽说我脾气好,不喜欢跟人计较,但这摆明想找事的人,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行?”
“这下你总算明白了吧!结交到底有没有用?”前戏铺垫完毕,闻淑媛的话终于开始起了高潮:“就像你刚刚跟我说的,因为我与你是朋友,所以你会对我忍耐。相反,对于不认识的人,就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而我之所以让你结交,就是为了让他们对你有一些忍耐性,哪怕只是忍一句话,忍一秒,我们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