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时有件事陆婉秋一直没弄明白,当年祖父老侯爷在世时,为何会作主将二房和三房分了出来?按理说,大伯继承了爵位,剩下的四房也该分出来,可是为何没分?若说老侯爷偏心,偏偏二房和三房分到的财产又不比大房和四房的少?还有就是老太太的心思和作法,实在是令人费解?
老太太对三房是什么态度,她不知道,但是老太太对二房的态度,那就像扎在心头上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时不时的,不给二房制造一些麻烦,老太太心里就不痛快。
陆婉秋有时候甚至在想,难道父亲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可是逢年过节时,看父亲对老太太的态度,必恭必敬,该孝敬的,该有的礼数一样也没落下,样子不像啊。
至于老太太想给父亲添人,说得好听,是伺候父亲——其实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品行端正,但凡有一点骨气的丫头谁愿意做妾?
伺候的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陆婉秋清楚的很,老太太这是闲着没事儿找事,又想给二房添堵了!想什么办法,给老太太找点儿“正经”事做呢?让她想想,上一世在老太太面前最得体面的好像是四叔一家,四婶又是老太太娘家的亲侄女,四叔膝下有二子……
回到院里,陆婉秋拿出五十两银子交给盈香,让她去前院走一趟找荣顺,趁人不注意地时候悄悄塞给他,如此如此低声吩咐了一番。
随后陆婉秋去了厨房。
等陆婉秋端着自己亲手做的两样小菜和一碗木耳虾仁汤再度走进竹园时,谭公子早走了,陆正华正蹲在书房门口捯饬新买来的两盆剑兰。
“父亲。”
正往花盆里填土的陆正华听到女儿的声音,停下了手,回头看了看女儿手里端着的东西,道:“不用了,刚才我已经吃过了。”
陆婉秋不依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父亲难道就不想尝一尝女儿的手艺?”
如此一来,陆正华不好意思再拒绝。
进了书房陆婉秋把饭菜放下,亲自伺候父亲洗了手。陆正华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品尝。陆婉秋便走到他的书桌前,帮忙整理桌子上的东西,看似漫不经心,凡是写了字的纸张,她都多加留意,尤其是在一本折子上,她清楚地看到一行,裁减晋军……缩减粮饷的字样,晋军,不就是晋王的军队?
晋王秦惑,魏太妃之子,当今皇上登基之日,受封晋地,做了一藩之主,手中掌管着三十万大军。朝廷每年要拨给晋王的粮饷,高达几百万石,除此之外,朝廷还承担着晋地各处地方官员的俸禄,白花花的银子每年如流水一般拨到晋王手里,给老百姓增加了不少负担,不仅如此,如今晋王的胃口越来越大,已频频向朝廷伸手,提出增加粮饷,多年的纵容,朝廷已经深感养虎为患,可若是不给又担心晋王会起兵造反,进退两难。
裁军,减饷!
此时父亲的折子上竟出现了这些字样,再加上,前世她的遭遇,家破人亡之后,失去了价值,被沈元庭所弃绑送至晋王府,沦为晋王手中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