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趁着寒雪回里屋的空档,一团喜气的凌思诚向着和妃询问道:“和妃娘娘,您这些日子可还好?眼看就要入夏了,若是福寿宫有什么需求,思诚可以向皇上乞请。”
“喔,好孩子,本宫这里有吃有用,若说是开支是不愁的,只可惜,没有什么亲人在侧,还好有思诚你,真是暖人心呀!”和妃欣然道。
“咦?听宫里的人说,娘娘膝下不是还有过继给裕亲王的纯生皇子吗?若是算起来,纯生皇子今年也十多岁了,皇上为何不接纯生皇子来,与娘娘相见呢?”凌思诚有些疑惑不解道。
“嗯,思诚,这话虽然说得没错,不过你不知道,当年先皇亲自下旨,让纯生这孩子过继给裕亲王,本宫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认命到老。”和妃不由得长吁短叹道。
“对不起,和妃娘娘,无意间又提起娘娘的伤心事了。”凌思诚瞧着和妃面容憔悴,立时觉得自己说话过了火,赶紧柔声认错道。
“思诚,这倒没事,都是成年旧事了嘛,不过,若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向先皇拼命求情,又在本朝这么厚待我,恐怕,本宫这幅老骨头也就活不到今天了。”和妃害怕吓着了思诚,赶紧自己叹气道。
“咦?和妃娘娘,您说当初皇后娘娘向先皇拼死保您?”凌思诚忽然感到有一丝的不对,愣在了那儿。
“怎么。思诚,你听到的和本宫说的不一样吗?”和妃有些诧异起来。
“和妃娘娘,思诚从来没有听说皇后娘娘帮您求过情呀,而且后宫的人都说,当初举报娘娘和别的亲王有私情的,就是皇后娘娘,这可是谁都知道的呀。”凌思诚顿时惊讶起来。
“什么?思诚,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这么些年,皇上都是这样对本宫说的,怎么可能会不是?”和妃突然睁大了眼睛,颤巍巍地注视着凌思诚道。
“可是,思诚说的事,也是皇上亲口告诉我的。”思诚颦眉道。
“怎么会是这样?本宫要亲自去养性殿,向皇上问个清楚!”和妃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腾地一下立了起来。
“娘娘,您怎么了?”这时,刚刚呈上茶具的寒雪瞧见和妃神情不对,吓得赶紧呼唤和妃道。
“和妃娘娘,思诚有什么说错了吗?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千万呀!”凌思诚这才恍然发觉自己闯了大祸,赶紧急匆匆地扶着和妃安慰道。
“没事,思诚,我们继续品茗。”和妃忽然缓解了容颜,回首冲着思诚舒然一笑道。
坤宁宫,户外突然间雷雨交加,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顺着窗棂一闪而过,当场吓得方皇后直冒冷汗。
“谁?是谁?”做贼心虚的方皇后顿时跳了起来,带着恐惧的口气四下寻找着黑影的来源。
“方惠,我的好妹妹!你难道忘了,当年咱们姐妹同时在皇上的府邸,是何等的亲密无间,我们曾经共同发誓,要同生共死,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成为正室王妃,而设计陷害我,导致我的孩儿纯生,至今见不到自己的亲娘!你这个魔鬼!”电光骤然一闪,方皇后的眼前,惊悚地呈现出和妃苍白的面孔!
“救命!”吓得魂不守舍的方皇后凄厉地狂吼一声,等到眼睛睁开,却发现,惊慌失措的芳华和小旺子,都战战兢兢地围在自己的身边。
“皇后娘娘,您又做噩梦了!”芳华关切地呼喊道。
“喔,芳华,本宫梦见和妃来向本宫索命了!真是没想到,这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可怕!”方皇后禁不住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颤巍巍道。
“皇后娘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您为了服侍皇上而日夜操劳,是不是有些”芳华支支吾吾地把话说了一半。
“没事,芳华,监视凌思诚的人都回来了吗?她这些日子有没有去福寿宫?”方皇后不顾一切地问道。
“娘娘,据暗中监视的细作汇报,凌贵人确实在昨日去过福寿宫,而且听说,自打她去了以后,和妃便饮食顿减,似乎很受打击!”芳华一五一十地禀报道。
“可恶!一定是凌思诚透露了什么口风!一旦和妃知道了真相,那么怎么肯把纯生过继给本宫,这不是坏了本宫的大事了吗?”方皇后双眉紧锁,歇斯底里道。
“那怎么办,娘娘。”芳华也有些急躁起来。
“这样,芳华,你赶紧派人到福寿宫附近散布流言,就说凌贵人最近得了失心疯,喜欢胡说八道,总归要把事情说的确有其事,务必要宫里,再也没有人信她的话!”方皇后嘴角一歪,厉声吩咐道。
“娘娘,这怎么可能?郑贵人疯了已经是让皇上疑惑不定,现在凌贵人也疯了,岂不是打草惊蛇?”芳华连连摇头道。
“本宫不管,芳华,你务必要闹得蒹葭宫心神混乱!”方皇后冷冷地瞪着芳华命令道。
“小主,这些天,似乎悠然又开始在蒹葭宫附近交头接耳,会不会是什么细作?”这日,竹声簌簌,满脸疑惑的雪芊从外面跑了一趟,就急急忙忙地回来,向凌思诚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