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用?”吴凯顾立马心中有了数。
后宫,闷闷不乐的保恩背着手,带着小如子满腹火气地在玉阶上下遛弯,忽然发现,迎面笑嘻嘻地步来一群宫女,手里正喜滋滋地拿着一个红色的小布包。
“站住,你们这手中拿的是什么?”保恩给小如子使了个眼色,小如子便怒气冲冲地拦了上去。
“如公公,奴婢们得了郑贵人的赏赐,正高兴呢。要说郑小主真是出手大方,一赏就是十两。”宫女们赶紧欠身行礼道。
“皇上,您瞧,这是郑贵人赏给宫女的红包。”小如子拿着一个小红锦囊,来到保恩的面前。
保恩迅速打开,取出白银翻过来一瞧,顿时怒火难遏:“真是可恶之极,小如子,立即摆驾梅香阁!”
梅香阁,兴高采烈的郑梅正带着梅香和几个小丫头在院里踢毽子,一时间巧笑轻盈,香汗淋漓。
“郑贵人!你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倒是挺会收买人心呀!”这时,怒气冲冲的保恩一脚踹开宫门,脸色苍白地步到郑梅的面前。
“皇上,怎么了?莫非您又跟梅儿开玩笑?”郑梅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秋波,笑嘻嘻道。
“谁跟你闹着玩,你自己看,你把什么赏给宫女了?”保恩严肃地注视着郑梅的面颊。
郑梅有些诧异地一把接过红锦囊,不由得舒然一笑道:“皇上,臣妾看御前宫女蛮辛苦的,所以正好手头宽裕,就赏了她们一点。”
“傻瓜,你这赏的银子的底面上刻着内府铸造四个字,所以说,这银子是内府购买木材的银子,前朝刚刚在闹案子,你怎么会有内府的银子?”保恩又气又急地冲着郑梅大吼道。
“不可能,臣妾哪里知道什么内府外府的,宫中只要有月例银,我就收了,还有就是娘家会送些银两补内急!”郑梅顿时吓得魂不守舍道。
“郑梅,你简直就是一个糊涂虫,竟然连内府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枉朕这么宠幸你!”雷霆震怒的保恩顿时一挥袖子,怒不可遏地冲出了梅香阁,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有些蒙了的梅香怔怔地看着失落的郑梅。
“梅香,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宫里送礼?”焦急不已的郑梅瞧见梅香,赶紧急促地抓住梅香的双手,紧张地问道。
“小主,您那么得宠,宫里每日都有诰命、皇亲国戚什么的送礼,按照宫里的规矩,奴婢和德公公都替小主放进库里了。”梅香吓得瑟瑟发抖道。
“唉,糟了,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们,德公公呢?”恍然大悟的郑梅突然清醒过来。
“郑贵人真是嚣张跋扈呀!”这时,从梅香阁的宫墙外,刚好过去王淑妃去往水龙书人殿寝宫的銮驾,一阵极其刺耳的奚落,伴着风渐渐传来。
瑞王荣程下了早朝,一路上忽然发现有宫人在叽叽喳喳议论梅香阁的事,不由得细细倾听。
“哎呀,郑贵人真是花无百日红,自打内府出事后,皇上半个月里,一次也没到过梅香阁,她算是完了,还有那个王淑妃,更是过分,不但趁机派人到处造谣,说郑贵人干了违逆的事,还派人天天到梅香阁臭骂挑事,听说郑贵人都气得吐血了!”宫女们的冷言冷语,刺激着荣程的心坎,使得荣程越发不能安心。
“王爷,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去帮帮郑贵人,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侍卫张超担忧地注视着荣程。
“唉,现在怎么帮,这个小丫头,一味的天真傻气,不过她那个正义的劲头,我还是挺佩服的,张超,咱们去各个衙门走走,看看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荣程冲着张超叹了口气,一勒马的缰绳,缓缓向前。
晋华宫,吉祥正在拼命地检查者箱子里的银锭底面,有无内府的印迹。
“吉祥,怎么了。这么仔细?”童素芝紧锁眉头,上前询问吉祥道。
“小主,你还不知道呀,郑小主她出事了,听说因为卷进了内府贪污的案子,皇上对她大发雷霆,现在整个后宫都在查呢,看谁贪污了内府购买木材的银子,前些日子郑小主和咱们走的最近,所以必须赶紧查查我们的库里,有没有混入内府的银子。”吉祥颦眉答道。
“嗯,吉祥,赶紧查。”童素芝点点头道。
蒹葭宫,终日眉尖紧蹙的凌思诚,却像没事人一样,整日捧着本诗集,细细品读。
“小主,听说整个宫里都闹开了,有人到处散布流言蜚语,诽谤我们蒹葭宫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您怎么一点不急呢?”有些害怕的雪芊,扯了扯凌思诚的衣襟,皱着眉头道。
“傻丫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们可从来不染这些铜臭,你放心,越是动静大,我们就越是不能慌。”凌思诚舒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