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华宫,童素芝已经一夜没有合眼,面对吉祥的下毒实情,她并没痛恨吉祥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份理解和原谅,将吉祥从地上缓缓扶起来,拥进怀里。
“小主,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皇后要是得知此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吉祥拭了眼泪,带着心中的恐惧感,询问童素芝道。
“吉祥,皇后这个人,阴险毒辣,她绝对不可能容许任何一名后宫的女人取代或是威胁她的皇后宝座,所以我们想要坚持活下去,把日子过得属于我们自己,那我们就必须要彻底推倒方皇后这个压在我们身上的魔鬼,现在就是我们为周妃她们复仇的时候,我们只有勠力同心,和方皇后做最后一次决战!”童素芝凝视着吉祥的眸子,郑重地说道。
“不错,小主,要想摆脱皇后的阴影,我们只有拼死反攻,但是小主,方皇后这么些年仗着方太师的权势,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罪状,我们要想彻底把她从皇后的位子上扳倒,恐怕并不容易!”吉祥沉吟道。
“吉祥,我童素芝卧薪尝胆,每日看着他们的脸色,就是等着复仇的这一天,方皇后当年是如何毒杀和妃,霸占和妃的骨肉纯生为己有,你还记得这事吗?”童素芝神秘地一笑,提醒吉祥道。
“小主,莫非你早就掌握了和妃去世的真相?”吉祥顿时大吃一惊道。
“不错,吉祥,当初和妃突然薨逝,真正下毒手的人,就是方皇后,当初,和妃弥留的时候,其实,我就在一旁。”童素芝不由得不堪回首道。
几年前,和妃在得到保恩的回心转意后,让纯生回到自己的身边,方皇后以庆贺为名,举办了一次大宴,就在大宴之后,和妃回宫的不久,便突然感到不适,躺在床上,咽咽待毙,而当晚前来探视和妃的最后一个人,正是童素芝,她恰好遇到了匆匆走过的宫人,心思细腻的她暗中发现了宫人留下的一点粉末,经过仔细的辨认,童素芝确定这就是方皇后常用的剧毒之药,回元丹,她心知不妙,赶紧进入寝宫探视和妃,映入眼帘的却是和妃痛不欲生,在床上疼的打滚。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童素芝瞧见和妃的面色发黑,顿时惊慌了起来。
“好孩子,原来本宫最终还是受了那个自称姐妹的人的暗算,她明的是要换回本宫的儿子,实际上却是为了将纯生我儿控制在她的魔爪之下,这么多年,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悔悟之心,素芝,本宫确实好恨,这里有本宫搜集到的当初高宗皇帝之时,这个女人欺骗当今皇上和高宗皇帝,使得本宫的纯生被活活地去除了世子的名号,而本宫却含冤多年的证据,你一定要在太子长大之后交给太子和皇上,揭露这个毒妇的真面目!”和妃呻吟着含着热泪,将匣子中的书信郑重地交给了同样悲愤的童素芝。
就在和妃去世的前夕,童素芝趁着混乱,暗中逃回了晋华宫,并且将此事隐而不发。
水龙书人殿,保恩上殿视朝,群臣山呼万岁,举笏上奏,在听说荣程带领张超和曹云已经护送静华公主向水龙关进发,正在与西戎可汗交涉,不由得放心起来,忽然太师方德装作一脸悲戚的样子,向保恩跪下禀报道:“启禀皇上,原内阁首辅郑家声郑大人,已经在狱中自尽身亡了!”
“什么?郑家声怎么会莫名其妙自己自尽了?”保恩顿时十分震惊,大声质问方德和吴凯顾道。
“启禀皇上,或许是郑大人他贪污过甚,所以为了避免连累家人,所以就畏罪自杀了!”吴凯顾模棱两可道。
“朕的身边从此又少了一位老臣呀!”保恩顿时长叹一声道。
梅香阁,秋风扫落叶,格外的凄惨,郑梅得知家父去世的噩耗,已经失去了苟活的勇气,趁着梅香一班宫女没有注意,自己解下三尺白绫,暗中吊上了房梁,一时间泪流满面,呜咽不止。
伤心过后,郑梅找来了案几,缓缓立在上面,就在准备自缢的一瞬间,忽然风声凄厉,竟然将白绫一阵刮断,郑梅重重地摔在地下,头破血流。“小主,您这是怎么了?”梅香带着妻琪儿几个丫头,闻声赶紧飞奔进寝殿,瞧见眼前血腥的场面,顿时惊慌失措,七手八脚扶起郑梅,梅香不顾风大,迅速去太医院,请来了周太医。
“梅香姑娘,你且宽心,下官觉得小主虽然是万念俱灰,才悲痛自尽,但是上天感到小主的冤屈,故而一阵疾风,刮断了白绫,这是小主福气呀,小主虽然摔得很重,但不过是外伤,养几日自然就会康复。”周太医欣然冲着梅香安慰道。
“真是老天睁眼了,我们小主这么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就这样含冤而去,罪该万死的应该是那些地散布流言蜚语,恶毒诋毁栽赃,陷害我们小主身败名裂的恶毒之人!”梅香恨恨地咬着牙骂道。
“梅香,你放心,坤宁宫那些奴才碍着有荣程王爷和皇上,并不敢近日再度毒害小主,但是你们一定要劝导小主,早晚有洗雪沉冤的一日!”周太医好言吩咐了一番。
裕王府,裕王听说皇上深夜召见自己顿时感到有些诧异,赶紧乘着轿舆,感到养性殿。、
此时,养性殿冬暖阁,保恩正拿着一封信笺,气愤难遏地坐在软榻上,瞧见宫人打了细帘子,立刻宣裕王入内。
“臣叩见皇上。”裕王瞧见保恩怒火万丈的样子,赶紧跪下请安道。
“裕王,当初先皇因为发现废太子和朕的太子妃和妃藕断丝连,而废除了废太子的太子之位,立朕为太子,而和妃的纯生,却被过继给你,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另外的隐情?”保恩的眼睛瞪得通红,布满血丝。
“皇上,臣不知道,但是臣听说,是和妃主动向先皇坦白的!”裕王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跪下,向保恩禀报道。
“裕王,这么多年,你一定很奇怪,朕怎么翻出旧案了?你看!”保恩忽然将手中握着的书信递给了裕王,让裕王仔细地瞧了一回,裕王赶紧打开细瞧,顿时惊慌失措,举止惊愕。
“皇上,难道,这事竟然是当今的皇后故意在当初暗中告发诬陷了和妃,并且散布了流言蜚语,败坏了和妃的名节,这一切,竟然是皇后干的?”裕王简直是张口结舌。
“错不了,这信笺就是当初皇后告发和妃暗中呈给父皇的,还有这些信,竟然是方惠这个贱人当初为了取代和妃做王妃,而故意欺骗利用和妃打击废太子,承认和废太子有私情而劝说和妃的证据,朕真是没想到,这个歹毒的贱人,竟然这么多年一直欺骗朕,窃据了正宫之位,还大言不惭地迷惑朕是为了姐妹之情?”保恩一时间遏制不住自己的悲痛和愤懑,几乎是痛心疾首。
“皇上请息怒,至少,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呀。”裕王赶紧叩首道。
“朕更加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就是毒杀和妃的罪魁祸首,当初她假心假意劝朕让纯生从你的府邸中回归给朕,竟然是为了夺取太子宝座,事后为了斩草除根,竟然还杀害了和妃,朕若是饶了她,怎么对得起天上的父皇和和妃,他们的冤魂岂不是日日都要在朕的宫中向朕索命?”保恩简直是泣不成声,怒火万丈道。
“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裕王顿时奇怪起来。
“是童妃这个丫头,原本她知道这个实情,但是摄于皇后的淫威,一直没有胆子禀报,没想到最近这个毒妇为了永远毁灭证据,竟然派人毒害童妃,被童妃发觉后,童妃吓得赶紧向朕坦白了一切,你说这个贱人,简直就是歹毒之极!”保恩怒气难填地怒斥道。
“皇上,既然如此,臣也正式弹劾太师方德,多年以来结党营私的种种卑劣鬼蜮手段请皇上明断。”裕王见皇后已经是被彻底揭发,自己也趁机呈上了早就和姚挺准备的奏折,向保恩告发道。
“启禀皇上,郑嫔有要事要面见皇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殿外进来了一名宫女,向保恩禀报道。
“郑嫔?快带她进来。”保恩面色缓和道。
须臾,满面泪痕的郑嫔哭倒在保恩的脚下,向保恩叩首道:“启禀皇上,臣妾每日都被皇后派人暗中监视,并且到处散布我们郑家的流言蜚语,败坏家父名声,导致家父含冤被害,请皇上一定要替家父伸冤!”
保恩此时,已经气得脸色发紫。
次日,养性殿,保恩向群臣宣布了方皇后的所有劣迹之后,顿时激起千层浪,许多臣子揭发方皇后勾结太师方德,以及刑部尚书吴凯顾,陷害忠良,并且暗中窃取水龙关总兵的战功,却四处散布流言,颠倒黑白,反诬总兵郑忠,导致水龙关被西戎攻占,至于静华公主被囚禁的消息,竟然也是太师方德派人散布出去的。
“岂有此理,简直是罪该万死!”保恩顿时暴跳如雷,龙颜大怒。
皇后的罪状在后宫被宣布后,心有余悸的欣妃,赶紧联合郑嫔,将周妃被毒害的真相也揭露给保恩。
“启禀皇上,坤宁宫的奴才狗仗人势,向来就喜欢对各宫的妃嫔威吓胁迫,皇后更是极其恶毒,长期派奴才监视六宫的动向,并且曾经派人散布凌妃和荣程王爷的很多所谓劣迹丑事,败坏名节,挑拨离间,请皇上明察!臣妾不得不揭发这些诡计,否则臣妾也害怕,皇后什么时候把臣妾也毒杀。”欣妃战战兢兢道。
“看来,朕要大兴牢狱了”保恩的眼中,露出了尖锐的目光。
坤宁宫,芳华得到了消息,立刻胆战心惊地进入寝宫,禀报了方皇后。
“哼,这个童素芝,确实是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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