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周太医怎么会对皇上赏赐的补药药性如此了解,难道,这补药就是周太医亲手开得?”凌思诚思索再三,不由得生疑起来。
“小主,不会呀,周太医什么也没讲?”雪芊摇头怔怔地看着思诚。
凌思诚端起药碗,小心地一饮而尽,感到身子好了一些,不由得向雪芊质疑道:“雪芊,这药分明就是那补药的解药,我怀疑,补药里面,是周太医亲手下的毒。”
“小主,这是怎么回事?周太医为何要毒杀小主?”雪芊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支吾着发抖道。
“不,不是周太医要害我,我猜,这毒药,是赐给我的那个人一定要我喝下的。”凌思诚忽然黯然神伤,热泪盈眶。
“小主,赐药的是皇上,难道,是皇上要小主?”雪芊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是皇上要赐死臣妾!”凌思诚呆若木鸡道。
“猜对了,思诚,就是皇上要你去死!”这时,从帷幕外面,飘进了一人,冷冷地注视着思诚。
“你是?”凌思诚惊愕地回首瞩目。
“当然是本宫,思诚,没想到吧,到了最后,你还是要死在本宫的手上!”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骄横的皇后方惠,然而,这个影子一闪即过,很快,凌思诚的眼前又浮现出郑梅和童素芝的倩影。
“郑姐姐,童妹妹,你们?”思诚带着求救和惊诧的眼神呼喊着两人的名字。
“思诚,你今日是难逃一劫!”蒹葭宫内,回荡着两人的轻蔑嘲笑声。
“小主,您怎么了?”雪芊发现思诚情况有异,赶紧一把扶着思诚,躺在了床榻上。
“皇上?”陡然间,蒹葭宫的外面,传来了一阵萧瑟的秋风声。
“雪芊姐姐,不好了,小主独自去找皇上了!”半夜时分,守夜的小丫头雁儿惊慌无助地找到雪芊,大声哭泣道。
“什么?小主怎么会?这夜半三更的?”雪芊立马吓得和雁儿出了蒹葭宫,飞奔到保恩夜宿的养性殿暖阁。
月光之下,但见水榭前的寒潭,格外凄冷,凌思诚几乎崩溃地立在保恩的面前,两人就在那样的情况下僵持了半晌。
“不错,思诚,给你的补药下毒,就是朕的旨意!”保恩带着惭愧的目光,注视着思诚炯炯的目光。
‘“皇上,如若是那样,为何不将臣妾明正典刑?”思诚心酸地泪流如泉。
“因为朕想让你知道,朕是最在意你的!”保恩黯然吐出了几个字。
“皇上不必再为难了,臣妾既然挡住了皇上的屠刀,那臣妾就成全皇上的一片苦心吧。”瞬间,思诚跳下了寒潭,速度之快,使得保恩完全来不及救护,而此时的水榭,也只有保恩一个人看着思诚渐渐消失在池塘中。
“皇上,凌妃娘娘落水了,是不是让奴才们赶紧下水救护?”这时,战战兢兢赶到的小如子跪在了保恩的脚下。
“小如子,今日此事,谁也没有看到,包括朕,谁也没有发觉!”保恩苦涩地闭上了眼睛,猛然回首。
雪芊和雁儿吓得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次日,水龙书人殿,荣程和张超结伴,还喜气洋洋地上丹墀上朝议事,保恩今日的脸色似乎特别憔悴,好像昨晚做了什么痛苦的事情,魂不守舍。面对群臣的禀奏,保恩心不在焉地打了几句,便散朝离开了。
“今日是怎么了?皇上好像遇到什么梦魇了?”姚挺和荣程说了一阵,都感到十分不安,此时,值班的侍卫告诉荣程道:“启禀王爷,听说昨晚上,蒹葭宫的凌妃娘娘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事?真是一派胡言!”荣程双目圆睁,扯住了侍卫的衣襟。
“王爷,你冷静一下。”张超瞧见荣程急火攻心的样子,赶紧劝慰荣程道。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找皇上问个明白,到底是他把凌妃如何了?”荣程越想越觉得可怕,索性盘问侍卫道。
“瑞王爷!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从水龙书人殿一侧,步出了一个人,拉着荣程急匆匆下了丹墀。
“雪芊,怎么是你?”荣程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竟然发现她就是雪芊,不禁诧异地问道。
“王爷,你一定要替我们家小主报仇雪恨,昨晚上,奴婢亲眼所见,皇上逼我们小主跳水了!”雪芊呜咽着说道。
“什么?”荣程顿时激怒攻心,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是张超扶住了荣程,一番按摩,才让荣程回过气来。
“皇兄,你竟然听信谗言,害死了思诚,你的心我岂能不知?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为何要加害牵连到思诚?”撕心裂肺的荣程眸子布满血丝,几乎是伤心欲绝。
“王爷,这里是水龙书人殿,千万不可以让皇上察觉你知道了这事!我求你了!”张超跪在荣程的面前,连连劝慰道。
转眼间,就入冬了,荣程一直以酒消愁,宛萍虽然时时劝慰几句,但是根本不能使荣程从恍惚中走出,恢复正常。
“王爷,难道你不想为凌姐姐报仇了吗?”荣程正在凝视着手中的酒壶,忽然视野中,走出了一脸义愤的静华公主。
“荣程,凌姐姐是怎么死的,我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子,季妃那帮狗仗人势的东西还在肆意地嘲笑诋毁凌姐姐,我已经按耐不住了,为什么不宰了这帮家伙,替凌姐姐报了仇,由荣程你来继位!”静华公主十分激动地质问道。
京城,十里之外,此时已经经历了初冬的大雨,在乡下的郊野,一名穿着朴素,面目清秀,颦眉抑郁的女子,采了一篮子果实,来到了小河边上,河水中,映出了自己的容貌。
“我当初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