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只是实话实说,若是臣妾为了曲意逢迎皇上,而不说实话,岂不是欺君之罪吗,臣妾不想欺骗皇上,所以就鲁莽说了,请皇上恕罪。”得瑟的郑梅赶紧向着保恩福了一福,喜滋滋地回答道。
“嗯,果然是个聪敏的丫头,正和朕意,既然洛阳的牡丹开得比我皇宫里的要好,那朕就干脆下旨,派人把洛阳的牡丹移植到皇宫来,你看如何?”保恩欣然捋须笑道。
“皇上,恕臣妾直言,这就更加不必要了,臣妾认为,牡丹在洛阳开得好,比在皇宫开得好,还要好许多,洛阳牡丹开在天下百姓的眼中,这才凸显出皇上怀柔天下的气度嘛。”凌思诚腼腆一笑,欠身回答,轻启丹唇道。
“哈哈,你们这一对姐妹,真是见识非凡,这嘴皮子,十个朕也辩不过你们,良辰美景不可错过,我们继续赏花吧。”
“那皇上可是选对人了!臣妾古筝弹得最好,愿意以曲助兴!”郑梅眉飞色舞地毛遂自荐道。
“好,梅儿,那还不快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保恩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梅香小心翼翼地抱着檀香古筝,轻轻放在王春亭的案几之上,已经技痒的郑梅,笑嘻嘻地上前作下,熟练地抚起了琴弦。
一时间,后花园内,萦绕着一曲清新悠然的高山流水,使得远近鸟声愉悦,春风徐来。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忽然,王春亭外,脚步轻盈,一位翩翩公子背着手,带着随从,兴致勃勃地步上了王春亭的台阶。
保恩定睛一瞧,竟然是堂弟瑞王荣程,以及他的侍卫张超。
“臣弟叩见皇上与两位娘娘。”荣程慢条斯理地步上前来,郑重向保恩和凌思诚、郑梅行了大礼。
“荣程兄弟,快起来吧,怎么,今日也有兴致来宫中向朕请安?”保恩春风满面道。
荣程用眼睛瞥了瞥正在抚琴的郑梅,拱手答道:“启禀皇兄,其实臣弟是听到郑贵人的琴声有异,才会贸然打扰,请皇兄休要怪罪。”
“琴声有异?荣程,这琴声婉约动人,何来有异?”保恩顿时奇怪起来。
荣程缓缓走近弹奏的郑梅,按了一下琴弦,然后骤然执起郑梅的右手,仔细打量了一番。
“王爷,你这是何故?虽然你是皇上的兄弟,但也不可如此放肆,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轻,你未免太无礼了吧。”吃惊不小的郑梅,立时嗔怒起来。
“荣程,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琴弦上有问题?”保恩顿时诧异起来。
“启禀皇兄,臣弟发现,郑贵人弹奏的古筝弦上,有人暗中下了一种剧毒吗,这种毒隐蔽性很高,但是一旦触及皮肤,时间一长,必然腐烂化脓,臣弟请贵人赶紧用盆洗手。”荣程令人吃惊地郑重回答道。
“喔?小如子,赶紧让宫女准备洗漱金盆”摸不着头脑的保恩,将信将疑地吩咐身边的小如子道。
须臾,金盆递到,郑梅漫不经心地把芊芊玉指放进金盆的热水中,果然不出荣程所料,盆中的水瞬间被染红,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紫色。
“皇上,有人下毒,琴弦上有毒!”惊愕不已的小如子,顿时惊呼起来。
“岂有此理!是谁在郑贵人的古筝上涂了毒药?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龙颜大怒的保恩顿时发作起来,怒火万丈地拍案而起道。
“皇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臣弟以为不宜打草惊蛇。”荣程赶紧拱手劝解道。
“小如子,朕命你一定要暗中查出行刺贵人的罪魁祸首!”目光如炬的保恩,狠狠地盯着不知所措的小如子,不欢而散道。
出了后花园,心有余悸的郑梅忽然发现,瑞王荣程魁梧的背影就在眼前,不禁半带羞愧地缓缓上前,向荣程行礼道:“方才多亏了王爷神机妙算,郑梅方才躲过一劫,过去是郑梅对王爷太过鲁莽了,请王爷原谅。”
荣程欣然目视着腼腆起来的郑梅,赶紧朗声道:“贵人娘娘,本王可从来没放在心里,不过日后你要跟你表妹务必小心防范后宫那些家伙,特别是皇后和周妃,明白了吗?”说罢,荣程带着张超,漫不经心地走远了。
“小主,这个王爷真怪!”郑梅身边的梅香,不由得嘟着嘴道。
“表姐,这可是贵人呀,日后我么在宫里要想平平安安,没有朋友怎么行?”凌思诚笑嘻嘻地向着郑梅打趣道。
坤宁宫,宫女芳华在方皇后的面前行了礼,却是满脸的失落感。
“芳华,咱们在郑梅用的古筝上放毒,虽然没成功,但是应该没有人怀疑到我们吧?”一脸窝囊的方皇后,怒气冲冲地盯着芳华,没好气地问道。
“皇后娘娘,我们的细作整日监视郑梅和凌思诚,她们翻不起来大浪,至于古筝的事,奴婢已经秘密安排,让乐工明娘顶罪,死无对证了,不过,奴婢却是对那个童素芝很纳闷。”芳华愁眉不展地回报道。
“喔?那个童素芝这几日有何动静?”方皇后颇感兴趣地问道。
“皇后娘娘,那个童素芝在受到召见的当天,便秘密将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了她那两个结义好姐妹,真是可恶之极!真是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能不被权力金钱收买的人!”芳华黯然道。
“哼哼,看来这结义三姐妹的情谊果然很深,不过芳华,童素芝这丫头这么急便把咱们的计划透露给郑梅和凌思诚了,与其说是她们情谊很深,倒也有另一种说法,就是此人做贼心虚!芳华,你放心吧,说不定日后这个童素芝会对咱们的用处很大!”方皇后从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怎么样?御医,郑贵人自打上回中了琴毒,脉象可有异常?”水龙书人殿,保恩刚刚下朝,便招来了梅香阁把脉的太医武平,急促地询问道。、
“启禀皇上,郑贵人幸好及时发现中毒,所以并无大碍,只不过,郑贵人最近因为操劳过甚,身子一直很虚弱,需要静养。”武平叩首回禀道。、
“小如子,立即摆驾梅香阁!”保恩一脸忧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