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女王陛下便率领一干侍卫,浩浩荡荡来到了大王女府邸。
待得见了大王女之后,驱了一干侍从,只留下母女两人之时,女王陛下直接便将信件一把扔到百里天骄脸上。全身弥漫着焚化一切的怒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小四一心维护你,你竟在背后做下这种种阴私?你对得起他吗?”
女王陛下气势汹汹,满脸怒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大王女,满脸痛心疾首。
拱手行礼的大王女捡起纸条,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之后,面瘫脸上,先是一惊,随即便是毫无波澜的平静。抬眼即对着女王再次拱手道:“母王,儿自小父亲便亡,儿是什么人,母王莫非不知道?儿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泠音非礼四弟之事,还是儿臣上秉您,并建议成婚的。”
女王半信半疑的望着这个她引以为傲的女儿,也觉得他说的极对。暗道:莫非不是她?可王室暗士的消息,岂能有假?
当了女王这么多年,好歹也当出点儿感觉来。自是不能轻信别人的一面之词的。于是便道:“大王女这是在怀疑王室暗士吗?你虽建议过二人成婚,但想必后来你该后悔了之前所为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在府邸中私设公堂,为难那泠音。这迦斯女郎泠音,又是迦斯使节,你那日诈她,想必是早已心存疑虑。若因怀疑泠音,暗中设法阻挠她与四儿的婚事,又何尝不可能?”
这也是女王看到纸条内容,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得悉了大王女私设公堂审泠音之后,也渐渐相信的缘故。
她有能,也有动机,为何不可能?
哪知大王女听罢,却望着女王,傲然一笑道:“哼!母王也未免太过小瞧儿臣。那泠音虽然是儿臣属下带回,但儿臣却对她始终放心不下。母王,我王族历来识人天赋直觉,让儿臣觉得这泠音,恐怕是我海约大患!莫非母王没感应?”
女王陛下却皱了皱眉,思忖片刻,却道:“以前奸臣但凡近身,寡人便感觉浑身不舒服。可这泠音……”女王陛下古怪的望着女儿:“寡人虽有点不对劲儿,但感觉却不是太大。想必是因为她是迦斯之臣的缘故罢。”
大王女微张着嘴,看着女王,闻听耳边鸟语啾啾,虽是纷扰,却平白多了些许平静。
片刻,百里天骄对着母亲,这才说出这多日来的不安:“那、那为何……每当那泠音近身,我便有种大难临头之感,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天生八字与她反冲,恐怕一生都是为敌!”
天生八字相冲,恐是一生为敌?
女王眉心渐皱起,看着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让她操过心的大王女,此时竟然一脸彷徨。顿时心下一沉,生出几多忧心与心疼来。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肩膀,鲜有的像一位真正的母亲那样,苦口婆心道:“唉,王儿啊!此等天赋,除却识人分辨忠奸外,还有一种,便是遇上此生天敌。”
“天敌?”
“对!”平时流里流气、看着根本不着调的女王,居然少有的秉着一副严肃正经态度,道:“朝堂上的天敌,情感上的天敌,更或者是个人能力等各方面的天敌!”随后,女王又将话头一转,回头看着女儿,脸上似是了然:“你自小心悦那迦斯国王星驰野,而那泠音却是迦斯星驰野帐下第一女官。若说这二人之间没有点儿什么,寡人却绝对不相信。自古这男帝与女官,女皇与男臣,哪个之间能干净的了?虽然这泠音长相平凡,但她本身却有一种让人信任的超然气度。似星驰野那般人,眼高于顶,岂能看上一般女郎?这泠音能从那男权社会杀出一条血路,成功当上女官,足以说明绝对不凡。若寡人是那迦斯国王,恐怕也得对这仅有的出色女官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