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猪砸在地上,立刻砸出一个深坑,尘土飞扬,骤然吃痛,土凝术没了控制,一下消失在空气中。
谢清瞄准时机,立刻挣脱出来,也不管砸下去时身上擦出的伤口,两肘向下,猛然撞击在刺猪头顶,撞得它再次砸向地面身周又一次尘土飞扬,不过眨眼之间,刺猪怎么也想不通区区凡人怎么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敏捷的身手,它也再也没有机会探究了。
双刺左右合击,锵地一声,两把刀尖穿过脖颈左右,在血肉之中撞击在一起,力道之大,一声可闻。
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谢清双刀穿颈。
“呼”谢清大口喘息,拔出双刺,太紧张了,她现在全身紧绷,手心满是冷汗。
长孙谨言追上来,检查一番见谢清没有大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分赃啦!”长孙谨言笑眯眯地蹲下来,取出刺猪的妖珠,放进储物袋里。
刺猪身上有价值的部分倒是不少,它的两只角不像牛角那样是光滑的,而是长满了小刺,密密麻麻像狼牙棒一样,摘下来经过炼器师的锻造,是锻造刺骨戕的好材料。
它的猪耳很是有趣,两人一人佩戴一只,在方圆百里内,只要对着它说话,另一方就能听到,不过这个有些鸡肋,凡人没办法驱使,过了练气中期的修士百里内已经可以用自己传讯,只有练气初期的修士才是需要的人群,可它又大又丑,一般人也不愿用它传讯,而是去买传讯螺。
传讯螺并不算贵,一块下品灵石的价格就能买到一对,谢清对这种败家行为表示极大的不解,能用不就好了,毕竟练气初期升中期也不是特别耗时,用一段时间怎么了。
长孙谨言用眼神表示:其实是你没钱买
谢清:……这没法反驳
把刺猪猪尽其用后,两人对这次捕猎的成果感到很满意,现在只需要六颗妖珠就完成长孙谨言放出的话了。
又走了一小段路,找了块空地支起帐篷,两人也没进去,就躺在身边的小树干上,望着天空的繁星,胜利在望,从进入凡人境以来还没有这么舒心过。
长孙谨言从储物袋里掏出两壶酒,扔给谢清,举壶示意,率先仰头喝了一口,谢清接住酒壶,先是轻抿一口,眼睛一亮,夸赞好酒,又是一大口。
“你会弹琴吗?”长孙谨言得到称赞,笑弯了眼,抬头问她。
谢清摇头,她还真没什么才艺,喝了酒,心情畅快,出口也带着洒脱豪迈:“我是名副其实的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诗词歌赋狗屁不通”
说是这样,面上不见一丝惭愧,反而显得随性大气。
长孙谨言哈哈一笑,竟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古琴,谢清睁大了眼,储物袋容量越大越是昂贵,这大小姐是买了多大的储物袋,净带些用不着的东西。
“至此酒未凉,击箸而笑。我起咏叹调,君莫辞邀。”长孙谨言扬手,广袖一挥,琴音如流水般倾泻下来,飘散在空气中,她扬声而歌。
谢清虽不通音律,也懂得欣赏,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长孙谨言的十指翻飞,如海鸥穿梭在高低起伏的海浪上,如蝴蝶纤翩起舞在摇曳生姿的花丛中,琴音丝毫不见凝涩,一气呵成。
琴音一转,她又唱道:“:“你只随手招,她念甚妙。一曲广陵散,众人风骚。美宴过三巡,光景驰西。人生几回笑,醉回年少……”
委婉缠绵,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一曲终了,连吵闹的虫鸣都安静下来。
闭起眼回味半晌,谢清附掌而击,轻叹:“妙,甚妙!”
举起酒壶示意,两人相视一笑,痛饮一壶。
夜色弥漫,寒意袭来,痛快畅饮的两人在感觉到微醺的时候停了下来。
凡人境处处危险,她们不敢托大饮醉,万一遇上危险,醉了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说,我们出去了,你在中山,我在天机,我们就不能一起玩儿了,不如你和我去天机,就住在长孙家”长孙谨言还没有遇到比谢清更合她心意的人,想到还有几天就要分别,很是不舍。
谢清沉默,她已经做了计划,大荒泽是北纪最独特的一片区域,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不会被任何手段探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就像独立于世的一团迷雾,若是拿地球对比,大荒泽和一直没被解密、神秘的百慕大三角有些类似。
虽然里面的人也传不出消息出去,可她本就孤身一人,也不需要和外界联络。
封印的事情是个谜团,她不知道是谁封印了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害她还是救她,但是连东君都看不出来的秘法,至少说明那个人身份修为都很高,在不明敌友的情况下,自己还是越低调越好。
她计划是在大荒泽先隐蔽修炼一段时间,至少也得修炼到筑基才会出来,哪怕还是太弱,至少也修习了法术,多了丝活命的机会。
至于大荒泽的危险,相比于莫名其妙的被人害死,她宁愿被里面的妖兽杀死,还是那句话,危险与机缘并存,谁知道大荒泽又有什么等着她呢?上天安排她从地球到北纪,再炮灰也还是能活久一点儿的吧?
“有缘自会相见,我们会再见的”谢清回答,又加了一句:“我的直觉告诉我,等我们再相见,也许又是另一番变化了”
听出谢清的拒绝之意,长孙谨言虽然遗憾,也没有强求,各人有自己的路要走,如她所说,有缘自会再见。
在惋惜不舍的情绪中,慢慢睡去,她们劳累了一整天,此刻全身放松下来,睡的香甜。
谢清不知道的是,也就是这一刻,因为她的失踪,上下都乱了套。
“嗒嗒嗒”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位身穿官府的男子捏紧双手,显得很是紧张。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已经是合体期的修为,竟然被这一拍吓得一个哆嗦。
“你干什么!”他回头打下那只手,压低了声音吼道,颤抖的嗓音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泄露出来。
“主子今夜就要出关了,我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大活人交给你看管,就这样不知所踪,你怎么交代?”那只手的主人轻笑一声,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反而透露出幸灾乐祸。
“你!”官员一字出口,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内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后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他颤抖的跪下来,头磕在地上:“主上,在下失职,谢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