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马修和阮并不着急的让大家进入林子,而是在林子外面找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安营扎寨。
等到天亮后再作打算,即便有什么凶险之处,大白天阳气重,也能杀杀它的煞气。
阮为了小心行事,第一次派出四组岗哨,并且一律的双岗双哨。
所有人员所有枪枝子弹上膛,作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
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天,马修一改往日天放亮就走的习惯,一直到日上三杆的时候才让大家向林子里进发。
马修昨晚和阮碰了一下头,从这里只要再翻过一道岭就应该到蛇谷了。
所以没有必要冒没有必要的险。
马修现在最大的注意力就是如何让寻宝队平安的穿过这些林子。
凭马修多年的经验,在这种莽莽丛林里忽然出现的这种人工而为的地方,看似没什么,实际上往往凶险异常。
马修和阮将寻宝队分为四组,分别和老枪、僵尸,一人一组。
马修自带一组走在最前面,僵尸带第二组负责接应马修,阮带三组亲兵走在队伍中意,老枪断后,四组约定好信号,拉开百十米矩离,依次出发。
这种地方,并不是象老枪和僵尸这种杀人机器能对付得了的。
马修只有自己走在前面才放心,这并不是马修有多高尚。
马修担心的是别人触发机关后,让所有人都陷在里面,从而连累了自己。
地上的落满了厚厚的浮叶,除了大家的呼吸声,里面竟然安静得让人心里空闹闹的。
没底的感觉弥漫在整个寻宝队中。
马修仔细的看了看树荫里的并不明显的小道,用一根特制的拐杖,轻轻插向最近一棵大树的根部。
树能活着,证明至少在树的根部不太可能有机关。
生命是最好的明证。
更多的时候,破除最精巧的机关的方法往往是最简单的。
触手坚硬,马修探出一小块能下脚的地方,自己轻轻的跳了过去。
马修嘘了一声,自己的判断没错,四周没有发生任何不祥的动静。
就这样,在马修的带领下,一行人慢慢的在林子里缓慢的向前挪动着。
时过正午,全队依着大树,吃了点压缩饼干,也许是刚吃了点东西的原因,一名缅兵见走进林子里也没见做异常,心里想,这高鼻子老道,弄什么神秘,就这道上能有什么呢?除了厚厚的树叶外,什么也没有。
他在心里打一开始就看不起这神秘兮兮的死老外。
后来大家才发现这里的道上真是寸草不生。
如果自己走上去什么事也没有,那么不仅可以好好嘲笑一番马修这死老外。
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会博得阮的好印象。
主人印好,自己还不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但见那名缅兵脸带笑容,忽然从大树根部向前迈了出去。
“别出去。”马修看到山道总觉得有点异常,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忽然想起来在这热带丛里,山道上居然寸草不生,这样的地方常常有难以预料的危险,正想警告大家,没想到这时一名缅兵居然走了出去。
马修的警告没有发生作用,大家都在看着走出去的缅兵。
这样依树而走,确实不太好走,慢吞吞的也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片鬼林子。
一步、两步......
缅兵笑了,大家也舒了一口气,开始说三道四而来,林子里响起一阵暄哗。
马修却没有象大家那样,他在等待奇迹。
除非产生奇迹,否则这名缅兵剩下的只是如何死。
马修更多的只能祈祷千万别触发林子里的机关。
大家忽然全都不说话了,大家看到那人的小腿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变得白骨森森。
那名缅兵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林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那名缅兵的傻笑之声在林子里回荡。
见到大家脸上表情有异,缅兵低头一看,他的笑容一下僵住了,接着发出一声惨叫。
“啊,我的脚,救救我。”缅兵惨叫着,巨大的疼痛钻心袭来,缅兵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如果倒下去,自己只会死得更惨,这缅兵也是一个狠角色,对着阮喊道“开枪打死我,快给我一枪。”
老枪一下顺下枪,半据着树杆,他想给缅兵一个痛快,但忽然想到应该由缅兵开枪才是,自己开枪不一定妥当,稍一犹豫,缅兵已经支撑不住,一个人坐倒在地,他的臀部也渐渐化为白骨,看到如此异样,老枪也愣在当场忘了开枪。
但见缅兵无用的还想用手去撑地,结果只剩两手森白骨,他整个人抽畜着慢慢倒下,过了不到几分钟,那缅兵除了头部在动外,全身慢慢化为一堆白骨。
“不,不,不!”缅兵的惨呼却依旧在林子中间飘荡。
也就是说缅兵在化为白骨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意识清醒。
也说是说他是看着自己慢慢化为一堆白骨的。
马修见过歹毒的毒药,却从没见到过如此狠毒的。
缅兵的惨呼余音慢慢散去,死亡的恐怖却四散在空气中。
没有一丝异味,地上也许是什么奇毒或强酸,让缅兵一会就化为一堆白骨。
马修觉得这最有可能是苗家一种什么化血散之类的巨毒。
但苗家用毒太过神秘,马修这外国人也只是听说而已。
不用马修再说什么,剩下的人包括阮也都紧紧贴住大树,踩着马修的脚印,一步步在林子里挪动。
没有哪一天这么希望这毒辣的太阳慢点沉下西山。
但太阳还是按它自己的轨迹不带一丝眷恋的隐入林后山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