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们娘俩还真有缘，三天见了两次面，每次都是在出状况下见到你，瞧瞧这缘分可真不浅。”
凡秀莲撇了撇嘴，那天就是她让自己丢人的，不过这气她今天算是出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大军娶的二手寡妇呀？你可别叫我大娘，我可受不起。”话落，凡秀莲一脸得意之色，这话损了展大妮还把韩军也带了进去，打人别打脸说话别揭短，可她偏不。
韩军一听这话怒了，本来觉得她好懒是他们的亲大娘，不看她也得看看他大爷，可她倒好，说话是一点情面也不留，既然她能做初一他又有和做不出十五。
他刚想说话，却被展大妮的话抢在了前头，“二手寡妇那又如何，韩军他愿意娶我就行，我叫你一声大娘，那是我看得起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不就是倚老卖老吗？这些年韩军几兄弟没少给你出苦力吧？可你又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做人要凭良心，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了报应。”她笑眯眯把话说完了，凡秀莲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看着她。
“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克夫又被人睡过的破烂货，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吊死了，可不会出来丢人现眼，还有，能生养出你这样下贱货的人，估计也不会是啥好东西。”凡秀莲却不知她这话触碰到展大妮的逆鳞上了。
她又笑了，这次却是冷笑，十八年来她自认为和善待人，从不去主动挑起事端，可今天却因她，她的母亲被人侮辱了，她要是能忍，她就不配做她田玉凤的闺女。
展大妮直接来到凡秀莲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又退了回去，在无人注意之时，她从自己衣服上拽下一个扣子握在手中，手指弯曲对着凡秀莲大腿把扣子弹了过去，随后她就咳嗽不止脸色苍白。
“啊，我的腿的。”离凡秀莲近的人，只听见咔吧一声，就见她人倒地上哀嚎了起来。
韩军眉头一皱，扶着展大妮，转头看眼他大娘觉得事情有蹊跷，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见她咳嗽的厉害，还以为是被气的呢！
凡秀莲这腿算是废了，这辈子别想正常走路了，展大妮为此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她上辈子学过一些保命的功夫，这辈子也在偷偷练习，可因她身体原因却不能动用内力，不然会伤及内脏，可她却不能看着别人侮辱她母亲，即使付出这样的代价她也没后悔。
韩涛挠了挠头，看的稀里糊涂的，不过他大娘是真腿疼还是假腿疼这些都不重要，她能不顾颜面躺在地上哀嚎就让人大快人心。
凡秀莲嚎了半天也没见一人问她事，可见她在村里的人缘，还是混在人群中韩军的大爷实在看不下去才过来把他媳妇扶了回去。
韩军没有阻拦他大爷，展大妮更不会了，不过这梁子也算结下了，刚才她只是报了侮辱她母亲的仇而已，回头清算一下她家损失，她还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大妮，你咋样？不行去镇上看看吧！”韩军见她一直咳嗽，怕她在有个好歹，急忙张罗要去卫生所。
展大妮看眼他，咳嗽的说不出来话了，轻轻摇了摇头，意思不用，她这是伤了内脏，只有静养才能慢慢转好。
八十年代，医学并不发达，在农村，只要不是啥要命的病，大家都是挺挺就过去了，有些老人宁可相信什么跳大神的，也不远去医院看病，这年头这些事都是屡见不鲜。
“大哥，这算啥事，我去派出所报警得了。”韩涛见人都散了，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韩军眉头一皱，想了想，“这事回头再说，先看看家里如何吧！估计大爷晚上或者明天会过来一趟的。”他大爷是个上女婿被媳妇欺压了一辈子，在家也没啥地位，这些年也没少偷偷救济他们，而这事只有他知道，怕知道的人多在说漏嘴。
韩涛气的冷哼一声，“大哥，不是我说，你看大娘的架势，她这回点了你房子，那下回呢？她就是喂不熟狼，下回说不上，咋想法坏你呢！”
“行了，这事我心中有数，你去把三角兜取过来，让你嫂子坐着休息一会。”
“哎！”韩涛唉声叹气来到自行车、车把前，把挂在上面两个三角兜取了下来，递给韩军，道:“要不让大嫂去我家吧！”屋里指定是不能住人了，他不主动开口，他大哥是不会提出来的。
“老四家的钥匙在我这呢，回头我去他那住吧。”他不想去老三家在惹的他们两口子吵架，他结婚那天下午，老四就与他媳妇去外地打工走了。
韩涛点了点头，他大哥的脾气他知道，打定主意的事，想改很难。
“你在这坐一会，我进屋看看去。”韩军对着展大妮说道。
“嗯，咳咳！”
韩军又看眼咳嗽的她，起身眉头一皱，与韩涛进院回屋了。
屋内被烧的很严重，墙是用报纸糊的欲火就着，东屋，一对新箱柜烧的面目全非，墙上挂的两块大镜子镜面也碎了，炕上铺的高粱杆炕席也烧没了，被橱也是所剩无几，西屋还好一些，因这屋只有韩娟一人住，东西也不多，家具也都是他父母留下来的家具。
韩军叹了口气，大脖筋鼓了起来，双手攥成拳，朝着墙狠狠打了下去。
“大哥，你这是在干啥？有气也不能往自己身上撒呀？”韩涛拽住他大哥的手说道。
“老三，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大爷，我真想杀了那个女人。”韩军神色气愤的说道，此时他还不知凡秀莲的遭遇。
韩涛眼睛一红，咬了咬牙，“大哥，你还看啥大爷，你瞧瞧你家都啥样了？这可都是新置办的，依着我咱们就报警。”这是老四没在，要是在估计早就报警了。
韩军没有回头，看着西屋，觉得有些事是该让他们知道的时候，“老三，这次就算了吧，大爷这些年没少偷偷帮衬咱们，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老四结婚……。”这话他要是不说出来，以韩涛的性格指定不会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