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真气不由自主地迸发,一头青色的神禽虚影浮现出来,张口一吞,形成风暴,将楼宇卷入神禽口中。
楼宇大惊失色,龙拳轰击,杀伐气冲霄,响起声声龙吟。
但是无济于事,那头神禽实在可怕,楼宇的攻击完全没有效果。
风暴在席卷,局面顷刻之间就转变。
然而,那头神禽吞噬了楼宇身上的龙威之后,忽然散去,融入江城的心脏。
楼宇整个人浑浑噩噩,似乎经历莫大的恐怖,无法自拔。
江城抓住时机,真气如斧如锤,大开大合,打出一道道气爆声,轰地一声便将楼宇轰下擂台。
烟尘四起。
“咳咳!”
楼宇捂着胸口,走出烟尘,目中的惊骇之色仍未散去。方才他施展杀伐龙拳,猛然间便看到一头翼展遮天的神禽将自己吞噬,心神遭受震慑,被江城趁机击败。不过他是武道七重的修为,肉身锤炼完善,而江城也并没有下死手,因此倒无大碍。
只是,楼宇一败,诸多观战的武者面面相觑,显然想不到一个武道五重的武者竟然那么厉害,接连击败牛峰与楼宇。
而在远处,侯锋寒与关万楼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侯锋寒一直游刃有余,反观关万楼则是气喘如牛。
嘭!
一道爆炸声传来,侯锋寒身若苍龙,一头撞到关万楼,真气涌荡,如同大潮,将其崩飞出去。
江城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演武场的情景,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头青色神禽带来的震撼中。他分明记得,自己沾染到僵尸血,梦见的古怪世界之中,便有一头与这青色神禽一般无二的庞大神禽。
就在此时,那滴青色的血液又有力的跳动起来,隐约可见丝丝气流在其中盘旋,宛若蛟龙。江城只觉得心如绞痛,冷汗津津,快步走下擂台,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朝着十六号营帐行去。
侯锋寒见检查的古怪模样,面色微凛,扛着铁棍,紧紧地跟随着江城。
到了营帐前,侯锋寒正欲推开营帐,忽地又止住动作。
“他有自己的秘密,我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思及此,侯锋寒顿下步伐,静静地守候在营帐外。
营帐之中,江城躺在床上,心如刀绞。
那滴青色的神血像是篮球般上蹿下跳,江城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仿佛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熔炉之中,不断地被灼烧,全身的筋脉骨骼,皮肉骨膜都传来兹兹的响声,难受至极。
江城身躯一震,那滴青色神血陡然化作一头拇指大小的青色神禽,模样隐隐约约与擂台上面的一模一样。其展翅翱翔,沿着江城的经脉飞翔,所过之处,点点清辉洒落,令得江城的血液都沾染上一点青色。
而且,其气息阳刚,带来的疼痛就算是星辰之力太阳元气都无法比拟。
江城闷哼一声,强行忍住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凝聚精神,死死地观望着身体。
下一刻,那头神禽振翅,冲上脑海。
它遍体青光,仿佛一轮青色的大日般,弥漫着青色神火,直奔脑部而去。
江城心中大惊,脑部是武者最弱的地方,即使是紫府境的修行者,一旦脑部受创,都要遭受重创。他妄图调动真气,可是他的真气被神火封锁,看不见一丝一毫。
一个念头的功夫,神禽已经冲入江城的脑部。
其阳刚气息猛然变化,参杂着阴气,阴阳相济,使得江城不但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反而觉得十分的舒适。神光涌动,青光照耀,江城感觉自己的念头通达许多倍,理念清晰,关于七式武学的一些晦涩之处清晰明了。
甚至,他对于晨钟暮鼓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
江城的心中忽然浮现出楼宇使用杀伐龙拳的模样,他的意识之中也浮现出来,楼宇施展武学攻杀自己的情景。
这一刻,江城就像是一个旁观者般,将楼宇的真气运行路线,招式变化统统明晰。他发现,着式龙战于野着重于气势,能显化龙威,震慑精神。若是再遇上楼宇,江城就能以晨钟暮鼓以牙还牙,反客为主。
然而,杀伐龙拳一共有三式。
那头神禽长鸣,楼宇的身影忽然变化,身上的龙威更盛,蛟龙俯首,万兽来朝,整个人如同一头将要飞天的真龙。
杀伐龙拳第二式——飞龙在天!
楼宇的身形又变,龙威化作杀气,杀气滔天,无数头真龙纵横。
杀伐龙拳第三式——群龙无首!
这一式并非武学,而是一种精神。若是沙场上动用此招,能激励士气,影响士兵的心神,进而杀伐暴戾,锐不可当。
杀伐龙拳三式演练完毕,楼宇的身影陡然消散,但是其武学经验却统统留在江城的心里,让其万分震撼。
江城觉得,这头神禽飞入自己的脑部,仿佛是在改变着自己的资质,令他更加的聪慧。而这滴血液,更是逆天,楼宇只施展了龙战于野,青色神血所化的神禽就能将后面的武学招式推演出来。
他虽然见识浅薄,却知道窥一斑而见全豹的艰难。
“这场机缘,当真是逆天了。”江城欣喜不已,如果日后与敌人交战,他就能根据敌人的招式推演出其破绽,继而攻其弱点。
“不过,这滴血液我无法催动,这倒是一个难题。”
思及此,江城微微蹙眉,思索着该怎样催动这滴神血。
此血虽然厉害,不过他却没有催动之法,就像是空有宝山,却无门路,令他有点懊恼。
许久,那头青色神禽发出一声轻鸣,神光一收,重新化作一滴青色的血液。只是,它并没有回到心脏之中,而是朝着脑海深处而去,仿佛要留在此地。
它周身照耀青光,向着脑域深处而去。
忽然,青光照耀之下,一道黑色的气流映入江城的意识。
那道黑气静静地悬浮在江城的脑域深处,即便是青色神光也照不透那道黑气,只能模模糊糊的见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江城惊讶,并未细瞧,等到那滴神血安顿下来,他的意识便重归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