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接着说：“这也不一定，也或许不属于某种动物。”
“那到底属于什么呢？”方大正有些着急地问。
于明很无奈地说：“我真的说不清楚，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可以向国家动植物研究中心求助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比对上。”
方大正点点头说：“也只有这么做了。”他接着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低声说：“我想跟曹小敏单独谈谈。”
方大正点点头，然后就安排收队。他挣得赵林的同意，把老木的尸体拉回警局进行解剖。老木的尸体装车之前赵林自然又是一番痛哭，吴姐和曹小敏在一旁全了好一阵他才算安静下来。看到这情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了。
方大正问我他要不要流下来跟，我说还是不必了，就我跟曹小敏俩人或许她更能开诚布公一些。然后我对他说要做好在蛛尾镇长住的打算了，就让他安排住处。他想了想说还是住在将军府合适，一来那里房间多，再就是毕竟是案发现场，对工作有利。
方大正走后，我就对曹小敏说想跟她单独谈谈。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她安排好赵林休息，然后让吴姐去给他做点东西吃。她对赵林的关心自然不必说了，但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女朋友照顾男朋友，而像是母亲照顾儿子。赵林的表现更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按说他性格很高傲，在舞台上表扬的时候也是异常勇猛，可在曹小敏面前却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
这是因为他正沉醉于爱河，还是另有原因？
一切安顿好之后，曹小敏开始了跟我的交谈。她是一个很健谈的女孩儿，而且给人一种性格开朗阳光的感觉，跟之前那个得了癔症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问她的第一个问题自然就是关于她跟赵林的事，她笑着说知道我最关心的也是这个问题，然后就侃侃而谈——
据她介绍，她跟赵林的相识跟杂技有关系。赵家班的杂技团第一次来镇上演出，她去看演出，被赵林高潮的表演震撼住了。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毕竟杂技团属于小镇的过客，住一段时间就走了。因为表演的时候化着妆，她连赵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倒是她的闺蜜小桃非要看看这个表演者长什么样子，非要拉着她去杂技团看。她拗不过她，就陪着她去了。
一见到赵林，小桃就大呼小叫的要跟人家交朋友。说不仅他长得帅，气质还很高冷，她到对这个陌生人没怎么有兴趣。临走的时候小桃要了赵林的电话号码，说等他有空的时候约他去爬山，赵林并没有拒绝。不过后来剧情竟出现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有一天下午小桃的手机响了，是赵林打来的，他并不是要找小桃，而是找曹小敏。
赵林在电话那头说，他想约曹小敏去爬山，而且他还非常肯定地说，就约曹小敏自己去。小桃当场就把电话摔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曹小敏自然没有答应赵林的要求。她还曾暗暗下决心，因为赵林自己跟最好的朋友闹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理他。
直到有一次她去山里摘山枣，不小心摔伤了，是赵林及时出现把她背回了家。她对赵林才慢慢产生了好感。以后赵林就经常来她家里找她说话，久而久之俩人就产生了感情。后来赵家班要走，赵林死活不肯，为此还跟他父亲闹翻了。曹小敏很受感动，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才正式答应了赵林做他的女朋友。
听了曹小敏的叙述，那个叫小桃的女孩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就问她小桃现在在哪里。
曹小敏叹了口气说：“跟她翻脸之后，小桃就出去打工了，走了之后在也没回来过。”
“那她家里有什么人？”
“就她妈妈一个人了，今年春天她爸爸去山里炸石头，被一块滚落下来的大石头给砸死了。”
“她没回来参加父亲的葬礼？”
曹小敏摇摇头说：“没有，她妈妈说联系不上她。”
我想了想问她：“你有曹小敏的照片吗？”
曹小敏拿出手机说：“我找找。”
她翻了半天手机叹了口气说：“现在小桃已经删掉了我跟她所有的联系方式，空间我也进不去了，不过家里有以前两个人的合影，回去找给你看吧。”
我点点头，关于小桃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接着我又问起了她母亲对于她跟赵林谈朋友这件事的态度。
曹小敏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妈自然是很反对的，一来她觉得干杂技这种营生的人走街串巷的都不靠谱，再就是毕竟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了，她不能让我嫁到外面去。不过后来看到赵林为了我不惜跟家里闹翻，还有在蛛尾镇定居下来的决心后才勉强让我们交往。”
“答应你们交往并不等于完全同意你们的婚事对不对？”
曹小敏愣了一下说：“的确是这样，不过你不会因为这个而怀疑赵林跟我妈妈的遇害有关系吧？”
我深吸了口气说：“这个还不好说。”
曹小敏摇摇头说：“其实我也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赵林绝对不可能杀害我妈妈，而且现在他的叔叔也死了，他不会连自己的亲叔叔都杀吧？”
“你为什么觉得赵林跟你母亲的遇害无关？”
“很简单啊，我妈后来算是默认了我跟赵琳的关系，已经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障碍了啊，而且后来赵林跟我妈的关系已经相处得很好了，再说了你可能还不了解赵林，你别看他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胆子很大，其实在台下他是一个很胆小内向的人，他这种性格的话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用那么残忍的手段，绝对不可能。”
曹小敏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无话可说了，就又问她：“你爸爸怎么看待你跟赵林的关系？”
“我爸从小就护着我，自然不会提反对意见了。”
我点点头问她：“你爸跟你妈的关系怎么样？”
曹小敏看了我一眼说：“你不会是有怀疑到我把头上了吧？”
我笑了笑说：“现在还处于调查阶段，你明白的。”
曹晓敏点点头说：“我爸跟我妈的关系算不上好，因为我妈从年轻时候就怀疑我爸有外遇，说实话我妈那个人是挺不消停的，我爸从心里很烦她，但也不至于会杀了她，我爸不是那种人。”
“你爸外遇的事，能说说吗？”
曹小敏叹了口气说：“我认为是我妈太敏感了，无中生有。不过我爸在镇上很受欢迎倒是真的，其实是我妈觉得配不上他心虚。”
“哦，那天我在你把房间里碰到一个女人，那个人是不是你妈一直怀疑的人？”
曹小敏点点头说：“是的。”
“既然这样，看来你妈的怀疑也并非无中生有。”
曹小敏叹了口气说：“可能吧，他们闹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关心这个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千万别因此而怀疑到我爸头上，那样只会把你们的侦破工作带入误区。”
我笑了笑说：“谢谢你的提醒。说实话我们的调查到现在没有一点头绪，甚至都不知道该从那里入手，你有没有能够线索提供一下，哪怕是心里的怀疑也好。”
曹小敏想了想说：“说实话，一开始看到我妈死的那么惨，我首先就想到的是将军府里的诅咒，可现在诅咒被解除了，老赵叔又死了，而且是同样的死法，那就是与诅咒无关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镇上以前有个说法，说后山有个妖怪，经常出来害人，而且它害人的手段就是开肠破肚，后来被一个道士封在了山洞里，就再也没出来过。不过那只是传说，不会是变成现实了吧？”
“听起来是有点荒诞。”我想了想问她：“妖怪被道士用石头封住这个情节也是杜撰的吗？”
“有没有妖怪我不敢说，石头和山洞的确是存在的，而且从小大人们就嘱咐我们，一定不要去那个被石头封住的山洞，否则小命不保。”
我真是被她的话惊住了，问她：“你去过那个山洞吗？”
曹小敏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们这里的小孩都去过，大人越吓唬就越好奇嘛，就是那种逆反心理。那个山洞的确很奇怪，门口就封着个大石头，而且石头很大，不像是人为的，想搬动它得要几十个人，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恰好堵上的，所以看到它之后我想应该是当地人根据看到的石头儿编出来专门吓唬小孩的故事。”
“那个石头山洞在哪里？你能带我去看看嘛？”
曹小敏笑了笑说：“看来穆警官也相信那些鬼怪传说了？”
我笑了笑说：“宁可信其有吧。”
曹小敏点了点头说：“没问题，不过去之前我们得准备一下，也不用太麻烦，就是在腰里栓一个红头绳而已。”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