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这东西真的是一块人头大小的和田古玉,而且还是洁白无瑕的羊脂玉,李青山多少有些心动。
龟儿子的,这东西可值了钱了,早知道救小丁的时候自己拿了就是了,而且这胖子一副得瑟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大意还是假马虎,竟然就把这么一个值钱的玩意儿随手递给了爷爷李元谷。
别说是临时组建的团队,就算是那种多年磨合的盗墓团伙,都有可能因为一件价值连城的明器大打出手,互相残杀,李青山有些古怪的看着胖子,心说难道这胖子不怕其他人抢了他这人脸?
当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爷爷李元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太年轻了,第一次下斗经验不足,带着世俗市侩的心思了,脸上有着尴尬。
李元谷面色如常,随手把人头扔给胖子,说:“于阗就是和田,这块人头叫做于阗玉也没什么不妥,不过这东西你最好还是用黑沙包起来。”
李青山一愣,暗自佩服爷爷好气魄,在胖子如此得瑟的表情中仍能够面不改色的把这么大一块和田玉扔回去,当真是不简单。
胖子也是一愣,脸上那夸张的得瑟表情收了回去,一脸恭敬的对李元谷说:“还请大师赐教!”
李元谷呵呵的笑,对胖子说:“你也不用再试探了,你拿的东西,有能力就带出去,没人会有什么意见,这块东西是于阗玉不假,是一千三百年前的古董也不假,不过如果我还没老糊涂的话,这东西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血拉叉。”
听到这话,李青山心里咯噔一声,面色古怪的看了胖子一眼,心说这胖子果然不是什么好物件儿,刚才那番作态竟然是在试探他们。
还有就是他知道爷爷见多识广,可是从来不知道爷爷竟然懂的这么多,这“血拉叉”是李青山第一次听爷爷谈起,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胖子脸上一点尴尬的神色都看不出来,可见这家伙脸皮厚度快赶上他那被莲花头戳中的屁股了。
听到血拉叉这个名字,胖子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脸色就是大变,差点把手里的血拉叉扔出去,急忙蹲下来找了一块黑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个结结实实。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抬起脑袋来问李元谷:“大师,你确定这东西是血拉叉?”
李元谷点了点头,说:“真东西我没见过,不过看过一篇古载,上面就是介绍这双面鬼珠血拉叉的。”
胖子立刻离那一团黑布远了几米,说:“真是倒霉透顶,赔了半条命弄回来的东西竟然是个催命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脸色跟着不停的变化,听的李青山等人面面相觑。
见胖子如避蛇蝎一样躲着刚才还宝贝的不得了的人头玉,李青山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爷爷,什么叫血拉叉?”
李元谷笑了笑,说:“血拉叉又是一个关于戈壁滩的传说了,刚才提到古楼兰消失的原因,其中就有一条是和这血拉叉有关。”
李青山张了张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胖子不远处的血拉叉,心说这么一个东西,能让一个昔日辉煌无比的沙漠王国消失?
没等他继续往下想,李元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说:“有一种消失学说是这样记载的,公元前7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变种血色的拉狗出现在楼兰沙城,这种血色拉狗没有天敌,铺天盖地的出现在楼兰城中,能够以砂石为食,但凡是被这东西咬中的人,都有可能得一种败血症,死亡周期很快,几乎没有治愈的说法流传下来。”
李青山倒吸了一口气,拉狗也叫蝼蛄,是一种稀松平常的地下昆虫,隶属蟋蟀总属,就是如今也经常能够见到。
这东西虽然难缠,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咬人的事情传出,难道问题就出现在拉狗前面那个血字上?
这倒是有可能,中国历史上,无论是哪个地域的文化传承,基本上冠上血名字头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青山心说怪不得胖子变得如此忌惮,可这血拉叉跟血蝼蛄又有什么关系?
李元谷见众人听的认真,接着说:“传说楼兰古国所有疆土都存在这种东西,死伤惨重,接下来就分成了两个学派,一是楼兰败血成群,引起了瘟疫,整个楼兰几乎变成死城,不得不弃城而去,一说楼兰国师请了一位西域沙人,制作了一个能够驱散血蝼蛄的东西。”
“就是这个血拉叉?”李青山下意识的问出口。
李元谷点了点头,胖子接过话头说:“就是这个东西,不过那个西域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人们发现,只要在这血拉叉方圆数里之内都没有血蝼蛄的存在,可谁要是在血拉叉附近五米范围内呆的时间超过两个时辰,就会全身臃肿如球,然后嘭的一声……”
胖子鼓圆了腮帮子发出嘭的声响,双手在胸前一划拉,做出炸的四分五散的样子,吓了众人一跳。
李青山回过神来,再看向血拉叉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心说这东西难道被那个西域沙人下了诅咒?
胖子对这块羊脂玉心疼的直哼哼,看着发呆的李青山就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诅咒降头之类的传说大多不可信,最起码现如今的科学社会里没有见过那玩意儿了,羊脂玉现在就有,那沙人在玉石里做手脚的可能性不太大,唯一的疑点就在这鬼珠上了,这东西可能不是夜明珠。”
李青山也觉得自己想的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人体自燃和抗引力升空这种诡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引血自爆就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几人开始商量这血拉叉到底该怎么处理,这种带着要命扔了也要命的东西,还真就不好处理。
李青山是要财不要命,可那只是搏命,这种稀里糊涂就有可能丢掉性命,还是嘭的一声就烟消云散的物件儿他是不会碰的。
干倒斗的,不能什么都信,但也不能什么都不信,就在几人犹豫不定的时候,小丁忽然喘了一口大气,醒了过来。
几个人急忙围上去观察情况,胖子更是直接,拍了拍小丁的脸,伸出两根手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又伸出一根来,问:“这是什么?”
小丁露出一个苦笑,说:“手指!”
胖子咧嘴一笑,说:“行,这孩子没傻。”
李青山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蹲在地上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丁喝了点杨成武递给他的水,说:“还……还好,就是全身痒的难受。”
几人闻言一愣,胖子哎哟一声,挠了挠屁股,说:“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这屁股也痒得厉害,我去,怎么脸上的肉还紧绷绷的,兄弟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胖了?”
李青山闻言心里一凛,骂了一句娘,难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借着火把的亮光凑到胖子那胖脸上看了看,脸色就是一变。
胖子看到李青山的反应,眼角直哆嗦,颤颤抖抖的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有巴掌大小的铜镜,凑到火把边一照,我去一声脸色变得苍白。
胖子的脸,果然好像比原来又胖了一圈!
这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面色古怪的看看胖子,又看看地上不远处的血拉叉,嗖的一声全都退出去两米远。
小丁没听到几人之前的谈话,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