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个搅得瑞南城人心惶惶随时有覆灭危险,令得两位站在大陆巅峰的人物大打出手的曦皇,正脸色肃穆的坐在青泥城最大的酒楼,天一酒楼之中喝着清酒。
要说这个天一酒楼,几乎是在所有的城市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因为这个酒楼幕后的站着的,正是三大顶级势力之一的【天音阁】。
而轩曦所在的陆家没有因为三年前之事覆灭,并不是因为赵家手下留情,而是因为在最后的时刻,陆家变卖所有的家产,将全部的财物都转移到了天一酒楼,也就是用陆家全部的积累,买下了这个天一酒楼一半的产权。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赵家投鼠忌器,忌惮于【天音阁】的实力,没有办法再对龟缩其中的陆家下手,因此,陆家才能在青泥城勉强留了下来。
当然这样的做法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否则的话即便惹了什么厉害的仇家,随便找一处与三大势力有关的产业买下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事实上,陆家之所以能这么做,是因为当年轩曦的父亲对于一个人的一点恩情,而这个人,正是驻守在天一酒楼的一个摸到势境边缘的灵术师,因为他的存在,陆家才能买到这里,也是因为他的存在,赵家只能看着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在青泥城苟延残喘。
此时轩曦坐在天一酒楼的一个雅间之中,皱着眉头抿着杯中的清酒,似在想什么事情。
除了他之外,步诗依旧带着她的面纱,安静的坐在一旁。
被轩曦救下来的宁梨也在雅间之中,只是一脸冷冰冰的,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感谢甚至是问候的话语。
沉默之中的尴尬在慢慢的加深,只是轩曦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察觉而已。
他在进入天一酒楼的时候,本想先去拜访那位驻守在这里的灵术师,但在他还没有行动的时候,那个名叫贾然的灵术却是直接向他传音了。
他说的话不多,大体的意思就是轩曦不必来拜会他,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因为当初的那点恩情,他可以保证在天一酒楼之中没有人敢对轩曦不利,但出了天一酒楼之后他不会再去管任何轩曦的事情。
轩曦听到后也只能是苦笑着一拜,显然这位高人并不想见他,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但轩曦知道,此时的他能在青泥城中有一个安全的住所已经是殊为不易,若不是知道这位的存在,轩曦甚至都不敢回到青泥城,因为赵家想要杀他太容易了。
唯一利好的消息就是赵家并不知道出了天一酒楼,轩曦就没有这层保护伞,而且赵家真正忌惮的不是这个灵术师的力量,而是站在他之后的【天音阁】青泥城分阁的力量。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轩曦才可以以杀死赵子明,罗峰之事相逼,强迫赵家罗家接受血战到底,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除掉轩曦,而不会惹出天一酒楼的麻烦,于情于理贾然都没有插手的必要了。
正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轩曦突然被步诗的问话打断。
“你是叫陆轩?那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叫轩曦?”步诗也是实在受不了四周压抑的气氛了,她与宁梨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轩曦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完全没有感觉到这里诡异的气氛。
“他是不敢再提陆这个姓了吧!免得别人叫他叛徒!”说话的不是轩曦,而是冷着脸的宁梨。
听到这这话,轩曦眼睑低垂,没有反驳。
“发生了什么事情?”步诗有些奇怪的问道。
轩曦沉默着,他实在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可是回到这个地方却让他不得不面对曾经发生的一切。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跟步诗解释的时候,宁梨却再次开口,“怎么?不想让你的朋友知道你们陆家三年前做的好事吗?那就让我来说吧!”
宁梨似乎压抑了太久,一打开话匣,情绪也在瞬间激动了起来,“这个青泥城本来有四大家族,陆家,宁家,赵家,林家,这其中陆家与宁家走的最近,几乎是好到要融为一家,若不是两家生的都是男孩,说不定已经联姻了。”
“即便如此,这两家的孩子也是以兄弟相称,宁觉非陆轩,呵呵,当时青泥城多么耀眼的双子,就差穿一条裤子了,甚至于宁觉非还救过轩曦的命,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神奇,伤你最深的永远是你最亲的那个人,因为真正的敌人永远做不到在最痛的地方插那一刀。”说到这里,宁梨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而轩曦的目光越来越深邃,仿佛要跌入深渊般的深沉。
步诗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谁到可以猜到,接下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在三年前,宁家因为一笔大生意,全家出动去保证万无一失,可就在这时,青泥城内却在疯传宁家要与邻国华云国勾结,想要图谋青泥城,这在静水国来看根本就是触了他的的逆鳞,而在这时陆家与宁家勾结,准备里应外合攻击青泥城的消息甚嚣尘上,陆家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竟然带着大部分力量前去截杀宁家。”
宁梨说到这里,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通红的双眼怒目而视轩曦,胸口猛烈的起伏着,好像随时都要对轩曦出手一般。
步诗不可思议的看着轩曦,这种背叛,是个人都难以接受,她注视着轩曦的目光中也出现了一丝愤怒。
“呵,宁家是多么相信陆家啊,没有任何防备的以为陆家好心来接自己回归,可就在他们满目欣喜的看着曾经的朋友,招呼他们走进营地之后,他们却将屠刀拔了出来,大肆屠戮宁家之人,虽然宁家拼死抵抗,但最终因为措手不及,以及背叛带来的心灰意冷,整个被抹杀在了青泥城外,再也没有回来!”
“陆家不会这么做的!”轩曦说道,目光深沉的注视着杯中的清酒,没有抬头,但语气异常的坚定,宛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