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秘境外。
喧嚣的声音直到半夜都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尤其是在刚刚,赵家派出的十人中,有两人的命牌突然一起破碎,简直就像是在人群中丢了一颗爆灵珠,引起的暴动差点将城卫兵守护的中央场地冲散。
赵家不像罗家和张家,他们是现在真正的青泥城领头人,很多人都觉得罗家和张家就算死再多的人,也不会对大局产生多大的影响,再加上赵文涛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等待血战结果,对罗家和张家死的那些人完全没有表示出任何懊恼的神色,这让大家都觉得赵家派出去的十人应该实力极强,对血战到底是胸有成竹的。
然而此刻发生的事情却是结结实实的打了赵家的脸,先前一人未死的赵家还可以勉强撑住场面,让人觉得真正的底牌一直没有被掀开,但顷刻间连死两人,令的整个黑塔秘境外一片哗然。
陆家以一对四的比例开启血战到底,然而时间仅仅过了半天,陆家五人毫发未损,赵家这边却是死了十一人之多,剩下的那些人还能是陆家的对手吗?
“这个陆家还真有两下子,竟然就这么拼杀到了这种程度,连【傀儡】都连折两人在他们手中,看来我们收集的情报很有些不足啊。”贾文和抿着嘴唇,看着一边脸色带笑的水墨蝉说道。
“所以,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我要赢了呢!贾老可不要赖账哦!”水墨蝉调笑的说道,眼睛中忍不住的泛起一抹收不住的亮光。
“你啊,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才这般下赌注的对不对?一不小心就钻你的套里去了,真是老咯!”贾文和微笑着摇摇头,“罢了,既然这个陆轩能在人数只有一半的情况下赢得了【傀儡】,那么足以证明他的实力,让他参加你的试炼又有何妨。”
“多谢贾老,我也只是一些无端的猜测而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呢!”水墨蝉欣喜却又恭敬的说道。
“你这个小滑头!”贾文和笑着点了点水墨蝉的鼻子,无奈的摇头。
两人之间的一切落在不远处的曹元仲眼中,没来由的感到烦躁,就像有人在你面前聊着秘密,你却不能上去听,实在想知道出声问了一句后,别人只是淡淡的回一句:没什么!
这种难受的感觉着实让曹元仲浑身不舒服,但也只能硬着头破忍着,不满的看了一眼身边那个收集情报的人员后,曹元仲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下方的赵文博。
【傀儡】连死两人,让赵文博的脸色终于变了,老神在在的姿态顿时荡然无存,就连不熟悉他的人也能感受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来的阴寒之意。
张厉与罗泽成在不久前刚刚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面对的却是如此场景,心中憋屈的想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回来了。
“陆轩家那几人现在应该也是樯橹之末了,肯定支撑不了太久,赵兄也不要太过着急,说不定马上陆家就会有人死掉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张厉略有些尴尬的对赵文博说道。“这午夜刚过,晚上应该是没有什么战斗了,大概要明天才能见分晓了。”
他们家派出去的五个幻术师全都死了也没见赵文博表现出什么惋惜的神色,此刻赵家的人死了两人,他却不得不安慰赵文博,这让张厉感觉异常憋屈,却又没办法,只能将怒气出在陆家等人头上。
“就算能活着出来,我也一定要让陆轩死。”一边的罗泽成涨红着脸,恶狠狠的说道。
“你要杀上天一酒楼……”张厉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突然传出,让原本喧嚣的场地瞬间落针可闻,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着赵家那边仅剩的九枚命牌看去。
没有?
随即众人一惊,朝着陆轩家摆放命牌的地方看去,只见其中一枚命牌上淡蓝色的灵力正在迅速消退,一点一点龟裂开来,没过多久就黯淡无光的落在了桌子上。
嘶!
整个场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个命牌代表的是陆家最重要的参战者,本次血战到底的发起者,陆家唯一的继承人陆轩!
“陆轩死了?我没有看错吧,那是陆轩的命牌吗?”
“怎么可能是陆轩,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嘛?这么一死,这场血战到底的输赢还有什么意义?”
“还好,还好,这个陆轩终于死了,我在赵家身上压了那么多钱,本来以为要赔光了,现在看来应该还有的赚啊!哈哈哈!”
……
场中嗡嗡的议论声愈来愈大,这一次命牌的碎裂,可是比前面十一个人同时死亡还要显得震撼,因为死的是陆轩这个最重要的参战者。
萧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声的流出泪水,陆轩就这么死了?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原本从绝望到先前的希望,此刻却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似乎已经在他的脑海中远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与心痛。
闭目养神的赵文博瞬间睁开眼睛,淡蓝色的流光在他眸子中一闪而逝,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连他这种心思深沉的人都在瞬间流露出了情绪的波动。
陆轩死了,那么最大的威胁已经除去,没有了陆轩这个少主的存在,陆家就算能赢得血战又能怎样,何况以四对九,【傀儡】依旧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赵文博心情激荡的想道,【傀儡】果然没有白请,这次的血战到底陆轩他们的实力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要不是按照那人的意思,让【傀儡】来参战,这场比试说不定已经输掉了。
“陆轩,你真的死了吗?”水墨蝉在命牌破碎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她最后的赌注难道就这死了,这个人难道真的不是曦皇吗?
“如果你都不是我的奇迹,那么我的试炼看来真的要输的一败涂地了,希望还有奇迹出现吧!”水墨蝉跌坐回椅子上,苍白的脸色看不出一点血色,整个人在瞬间显得萧条而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