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童抱着木盆,木盆中是黑漆漆的刺鼻汤药。
一个小童捧着燃着火苗的小炉,一个年轻的大夫正拿着一柄纤细的小刀,刀刃再跳动的火苗上来回烤着。
再里面,鲁吉命令一个中年壮汉压住床上的小煜。大汉毫不费力的掰开直了苏清煜的身子,另一个医管管事压着他的肩膀,那年轻大夫放下手中已经烤好的刀具,转身用宽厚的布条敏捷的将小煜的四肢绑在床头。
他还在闭着眼睛,“大”字形躺在床上,腹部几处一凸一凸的,着实吓人。
常晚看得心惊胆战,嘴里咿咿呀呀的又向前一步。
年轻大夫一脸严肃,对着扯着自己的小童呵斥:“谁让闲杂人等进来的?!带她出去!”
“我不!你们要怎么对我弟弟治疗?!你们拿刀作甚?!”常晚没见过使刀救人的大夫,心急如焚的责问。
“姑娘!你弟弟的热病不得耽搁,请快随小童出去!这里不许女人,特别是外人待着!”年轻大夫极其不耐烦,手一扯,直接用屏风生生挡住常晚的视线,不给她留一丝窥探的空隙…
小童被呵斥了,也气得跺脚,硬扯着她的袖口退了两步。
“伍生,准备好了?!”屏风合上,卢大夫也出了声。
“卢大夫,要不要堵住他的嘴?!”刚才那个年轻大夫
“不用!我从没见过,热病能急发得如此快!不过也好,这病,越拖越耗反而更难救。”
常晚听到苏清煜的病情时,已经浑身瘫软成泥,她腿软的向下坠去,屁股还没着地,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男人,大手伸到她的腋下一把扯起她的胳膊。
被男人碰不得的体制在此时发挥如常:一阵阵酸在常晚胃中搅动,她的眼角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口中冒出白沫,最后哇呜一声吐了那人一裤脚秽物。
“好恶心!”那男人撒了手,一脸不耐烦的对着常晚:“你别再这里添乱了!里面在救人,不是在杀你弟弟。卢大夫妙手回春,只是有些方法不能对常人说去罢了。”那人看常晚吐得可怜,他遮掩口鼻更是嫌弃:“你这吐了一地,什么污秽之物又让你家人染病怎么办?别为难我,走走走!快出去!”
常晚看着地上一滩,脸更加蜡黄。
是啊,她真是“恶心”…对自己的弟弟…生了异样…。还…吐了这么多污秽之物,她在。。。。添乱。
不能再添乱了……
常晚生来敏感,她垂下脑袋,声音如细蚊,对着嫌弃自己的小童告歉,拜托他们将这里收拾妥当。她强硬的撑起自己无力的腿,几个踉跄出了房门。
咣当。
门掩上。
里面顿时传来苏清煜的痛苦的喊叫。
“啊!”
撕心裂肺。
他的叫喊,撕了她的心,裂了她的肺。
她依着门,眼前模糊一片。
外面知了嗡鸣,门内兵荒马乱。
“啊!啊!常晚!救我!”
他的悲鸣 ,是不叫天不叫地,单单叫自己的名字。。。。。。而她无能为力,只能要死不死的用后脑一下一下磕着着身后的木门,强求自己不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