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彩衣姑娘心里一晃荡,这是她来到京城心中第一次触动着,颤抖起来。
她看过雪山峭壁中的雪莲,看过在岩石峭壁中张扬生长的忘忧草,那时她在想,深山老林中被厚厚的雪堆覆盖着那么多年,为何还要酝酿着破土而出?花再美,草再绿又如何,反正没人看到。
现在,她突然能理解那峭壁中的数年破土的花草。争相长出,莫不是为了直接与天地日月面对面的在一起罢了。
她的心就像雪谷,一直浑浑噩噩,被神学掩藏,没开过花,没长过草。因为没人会关注山谷的峭壁,没人去看山谷的风景。
而眼前的姐姐,她的眼睛,干净的就像山谷上空明亮的星星。
突然被旁人关怀的小丫头愣住了,她顺着常晚的视线落到了自己巴痕累累的手腕上,心中还木木的,她想回答说自己一直这样见怪不怪。
可嘴巴一张开,她竟然发现自己喉咙是嘶哑的,鼻子是酸的,眼眶是热的。
“我…我…不碍事…哈哈…”
她都不记得第一次割破皮肤时候是何时,但是久了久了久了久了…便不碍事了…。
好奇怪的…感觉…心头涨涨的。
心中有那么一株草要破土而出。
她伸出两指,从小臂上方冲着冒血的刀口捋着,想让血放得更快一些。
她不疼,伤口早就习惯了。
可是被这个姐姐一问,她的心突然慌了,疼了。
咣当。
苍白的小脸抬起,彩衣姑娘微微长着小嘴,局促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个姐姐。。。跪在了地上,郑重的对着自己磕了头。
耳边是这个认真女人极其郑重的声音:“无论能不能救得了小弟,你是我常晚的恩人!我代弟弟谢过恩人!”
咣,咣,咣。
不等自己反映,不等陆寒轩制止,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女人对着自己连磕了三个头。
她是不经事的人,出了山谷也第一碰到一个对自己郑重其事的人。
“姐,你别这样,我身上的血多得很不碍事。你起来吧,别…跪着,我怪别扭的…”黄毛丫头放下手中盛着深红鲜血的茶盏。
瓷碰着木,一声闷哼也从彩衣姑娘口中溢出。
常晚瞧着她浅浅咬着下唇,另一手拿出一个冰晶透明的药瓶,瓶口一开,灰色的粉尘倾倒在她还溢出鲜血的刀口上。
撕拉一声,和着奇怪的味道窜了过来, 这味道是肉烤在火上的焦味。割破的手腕上冒出一丝白烟,常晚瞪大眼睛想再仔细看,可彩衣姑娘已经放下纱袖,遮挡住常晚的目光。
“姐姐…你这么看我,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疼?”
她歪着脑袋,蓬松的刘海都像右边歪去,苍白毫无血色小脸上挂着期待,她在向自己求证。
常晚心里突然明白这少女为何先前会说些疯狂的话,她…。好像不懂所谓的人情世故…更像是个刚出世听了一二却千般求证的…孩童。
“恩,这是心疼。我看你这么舍得自己的血水,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应该和小煜一般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