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蹲下身子,大手拨开苏清煜散着的额发,两指放在这少年的额头、鼻息还有脉搏上试着温度。
“该死!你不仅女人样貌还是女人身子骨!真是不当说!连名儿也女孩气儿!”陆寒轩眉头一皱,两臂一伸,直接将苏清煜抗在肩上,苏清煜也是昏得实在,垂着头发像个白面口袋左右晃荡两下,没有任何反映。陆大侠撇撇嘴角,对着肩头滚烫的少年一句句埋汰,一点儿也不见外。
“小晚,我先带他去医馆!”
留下一句口信儿,陆寒轩已经迈着大步窜出常家。
“啊?小煜!”常晚和大毛刚将常宁弄在床上,听陆寒轩这一说,常晚交代大毛照顾好常宁,急匆匆的追出了院子。
“陆。。。陆大哥,小煜他怎么了?”
“用我们练武之人的话来说,气若游丝,脉象不明,双眼内瞳扩散,这不是好现象!”
“什…什么?!你刚才给我的弹丸给给小煜含!”
“那只是提神,不是救命,咱们先将这小子送到医馆再说!”
常完白了脸,奔跑着跟在陆寒轩身边:“怎么。。怎么会!他只是着凉了,只是发烧了,都怪我昨夜没有照顾好他睡着了!怎么办!陆大哥!你能不能快点!…你不是会武功吗!快带他飞过去!”
身边又哭又叫的常晚,让陆寒轩一阵心疼,他停下脚步,一掌拉住常晚说道:“你别急,不要跑了,我飞…”
所谓的飞,也是轻工上乘,借力使力。要运用周身所有内力沉入腿足,使于脚下,若在往日,不用常晚说,他也会行云流水的在心爱人面前潇洒一番,可天知道,他今早才将身上的“无憾”运开,还有一小部分余毒需要内力慢慢调节。加上之前加速醒来和拼命排毒,他身上的内力基本耗尽,剩下的是体力外力!
飞檐走壁。。。。唉。。。。
苏清煜,你可欠我人情大发了!希望你醒来要知恩图报,早日叫自己一生姐夫!
陆寒轩要紧牙关,暗自咬舌让自己更加集中精力,他将周身的内力汇聚脚底,秉住呼吸脚下一使力,身子轻轻弹起,在常晚眼前留下几个幻影,消失在街口。
“快,快啊!”常晚疯子一样疯狂奔跑,眼前模糊一片。
“快点,快点!常晚,你再快点!”
常晚披头散发,湿着衣裳。街坊又在指指戳戳,有人掩面嘲笑。
那些都成了常晚眼角的线条,她脑海里只有陆寒轩的那句话:他会烧坏脑子…烧坏脑子…
都怪自己!
那些人没说错,自己克男人!克父亲!克丈夫!克弟弟!谁接近自己都没好报!
如果昨天自己没有睡着,如果自己没有沉浸在那焚心的梦里,小煜也不会烧得那么严重!
他读书那么好!他说他是状元命!他说要当苏宰相!
如果烧坏了脑子…。
在月下念着小诗,教自己习字的才子少年,那个一掷千金的苏大人是多少姑娘家踏破的常家门槛说亲的心上人!
他是她最心疼的小煜,是她常晚的脊梁骨,是常家的顶梁柱。
他是她命里重要的人。
他不能变成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