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右耳已经出血,他大怒挥着拳头向着三步之遥的苏清煜袭去。可又一步,脚下被粗麻绳一绊,身子又向前倒去!
“咣当!”王蒙的脑袋直接磕在木桌桌脚,然后抽搐两下晕了去。苏清煜还是站在原地,呵呵一笑,转身将预备好的蒙汗药给王蒙灌下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中火红的汁水倒入王猛口中。
“你要还有命活,就记住,以后看路要注意脚下,别没脑子的跟了不该跟的主子,走了不该走的路,踩了不该踩的人!”苏清煜将男人的衣裳脱下装在包裹里,自己换上了平日穿的粗布衣裳,披散下头发,用灰土朝着自己的脸上抹去。
“呵呵呵,算算时间她也该来了!”
苏清煜依着门扉抬头望着月,他从天象只冷暖,他从星月知时辰,果然,没过一炷香的时间,一道长影出现在街巷口。
苏清煜探着头,对着 那人招招手:“婷姐姐!这里,这里!”
林夫人身着棉布褂子,头发也用粗布一裹。脸上没了厚厚的粉脂,白中有红,因奔跑冒出的汗珠沁在她的额头上,她双手环着包袱拥在胸前,一双慌乱的眼睛左右瞧着。见着苏清煜招手,那慌乱的眼睛中才有一丝兴奋。
“小声一点!小声一点!”林夫人奔过来,低声喘着气儿说道:“他来了没?来了没?”
苏清煜点点头,伸手将自己头发拨开说道:“没将我累死,你知道郝夫子腿脚不方便,从慈溪胡同赶过来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这一说,林夫人眼珠转转,明白了苏清煜是想要辛苦费,只是她赶时间,没心思和他掰扯这些:“你比你姐姐聪明多了,也有眼色多了,你放心,只要你和我将郝夫子一道儿送出城,我给你银子。”
林夫人看着苏清煜背后的木门,手攒着包裹更紧了。
“林夫人放心,我既然能将郝夫子带来,就有办法将他送出去。您待我们常家不薄,我姐姐也教导我说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苏清煜让开身子,林夫人急冲冲的推开房门。
苏清煜弯着嘴角,跟在林夫人身后,将房门掩上。
“啊!”
看见眼前赤果果的健壮陌生男人,林夫人一声惊叫捂住眼,却不禁从指缝又看了一眼起着反应的男人。
“这!这是谁?!”林夫人压低声音,转身瞪着苏清煜,可脸还是红了。
“林夫人,别见怪,这不是郝夫子。却是一个正常男人。”
这一说,让林夫人的脸红白交错:“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要的是他,你将这个男人扔在陋室还引我过来!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等想法?!一定是常晚教的!是不是!”
林夫人此时的脸扭曲起来。
苏清煜眯着眼睛,看着所谓的“成人”,这些大人平日带着虚伪的面孔,不用针扎不会露出一点真情。用得到你时面上和善,口出妙语;用不上时或触犯到利益时,退避三舍,虚与委蛇。
常晚为了让自己上学,接下了林夫人的二两银子,从此违心的让她传着口信儿,常晚自己也明白,欠人钱财,人情当还。
只是常晚却高估了林夫人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