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话张大毛听得似懂非懂,但最后这恩人二字是入了心。再加上苏清煜乞丐出身,没大自己几岁,一出手就是满把银子,无论生财方法如何,也是本事!
莫名的崇拜在张大毛的心中升起,此时他怀中揣着二十两白银,站在西街粮店前,看着不少粗布男子进出该是妇人进出的粮店。
这就是暗坊,不像真正的赌坊那样赌骰子比大小,而是堵坊间奇闻,艳事。这七八天炒得最热乎的就是常晚何时被破身一事。
粮店外零零散散站着些赌了银子,失了银子的赌客。有的在门外骂着常晚是个倔蹄子,有的怪着秦天是个软脚虾,让他们输了钱。
“呸呸,你可听说常家铺子这两日没了动静,我听旁人说那姑娘锁在家里没个声响,你说这是不是该寻了短见,上吊去了!得!我得给胖子说声将赌注改改,我赌秦小爷吃不上这口新鲜肉!”
“有道理!有道理!”旁边几个操着手的男子附和着,要说常晚已经被欺辱了两次,中间他们也有人赌她会抹脖子自尽,谁知她又摆起了茶摊用银锭子砸人热茶浇人!前两日还捅了秦天的带着的随从,好好的从慈溪胡同出来。
头两次还有人改注,后来又被常晚那倔命震撼的改了回来。
张大毛听着,心口跟着气愤,他虽是乞丐,却比这些冷眼旁观拿旁人命数取乐的人,有人请味儿。
常晚,苏哥哥告诉自己,那是他最重要的人,就像他和他的妹子一样。他抬脚凑近粮店门口,却被门外几个赤膊长工阻拦了。
“滚!”
张大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街第三个路口,苏清煜远远的看着被粮店长工推搡的小乞丐,心中的怒气更盛。这家粮店背后的东家秦,西城中繁华地段的门面都是秦家产业,秦天耗上了常晚,几次未得手,成了秦少爷心头结更成了上流圈子里的笑话。赌桌上,穷人压铜板挣零花;贵圈投元宝,看笑话。
从招惹到慈溪巷,一共十五日,赌桌上的金银已有百两之余。
“掌柜的!你误会了,我是来送银子的!”小乞丐按着自己的交代冲着门口大吼,果然没隔了几秒,一个圆肉球从门口踱出。
“斯!”苏清煜扣着砖墙的缝隙,手指泛白,薄唇紧紧的咬着,一脸的狠紧紧盯着往日欺负过自己的胖掌柜。
胖掌柜掩着鼻子上下打量着脏兮兮的流浪儿,呸呸两声,左右看看身旁长工呵呵笑了:“送银子?你们乞丐还来给我送银子?我看是要祈米祈面糊口罢!滚开滚开,别妨碍小店生意!”
他胖手一招,两边长工就要对着张大毛放拳头。
张大毛猫着腰,灵活的像只鱼,刺溜窜到胖掌柜身旁说道:“掌柜的,你别动手,我只是替人传口信儿送银子的。。。”
胖掌柜收了脚扭过头,一个眼神制止还要冲上前的长工,自己退到墙根儿,换了严肃的嘴脸对着小乞丐招招手:“你过来,你过来,谁?送什么口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