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卡啊……”苏承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后便一口答应了,“对了,门卡具体是丢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吗?这片墓园挺大的,要是没有个确切的地方,到时候挺难找的。”
这个嘛……我有些犯难了。毕竟陆渺的坟墓没有立墓碑,当时找墓地的时候南烛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眼下天色又暗,加上我刚才没头没脑的跑了一圈,我更加不清楚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了。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确切的位置,这才想起来陆渺墓地附近好像有一棵海棠树。
对,就是海棠树!
白天进这片墓园的时候放眼望去全是松树,而且就因为不能给陆渺立碑,所以南烛才特意挑了个旁边种着一棵海棠树的墓地。
“苏承,这片墓地是不是种了一棵海棠树?”
“好像是有一棵,我记得在西南方向。”苏承若有所思,“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在那里。这样吧,你跟我来。”
虽说苏承不肯定那边是不是有棵海棠树,但总比我现在跟无头苍蝇似的这么找下去强吧。
于是我便跟着苏承往他说的地方走去,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苏承才带我到了目的地。
只是望着那棵熟悉的海棠树,我却看不到熟悉的墓地了。陆渺的墓竟然就这么不见了!
“这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苏承用手电照了照我们跟前的海棠树,“整个墓园就这一个地方有海棠树了。你找找你丢的东西在不在附近,要是没有的话可能是被别人给捡走了。”
我不等苏承说完便着手找了起来,可是将这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那张门卡。我寻思,总不能还真的被什么人给捡走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沮丧起来,南烛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靳莫失,如今我连一张门卡都保管不好,我怎么去照顾一个人?
苏承见我一脸沮丧立刻安慰起我来,“你别着急,可能是晚上光线不好你没看清楚吧。要不这样,明天天一亮你再来找找看?”
面对苏承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只能点头。
但想到靳莫失还留在那冷冰冰的太平间里,我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我也不甚清楚,万一我今晚去不成,他那边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越是这样想,我越是心急如焚。
不成,我还得找!
“苏先生,我也挺麻烦您的了,您要还有事就去忙吧。我再找找,兴许还能找到也说不定呢。”对于苏承的热心帮忙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让他忙自己的事情了。
苏承本想说什么,结果刚张嘴就闭上了,末了他拧了拧手电筒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随着手电筒的光线远去,我重新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灯,对着一排排的墓碑找了起来。
只是把刚才找过的地方又巡视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类似门卡的东西。
逐渐的,我这一腔热情就这么被浇灭了,望着一排排黑漆漆的墓碑,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我准备听从苏承的话打道回府之际,身后突然蹿来一阵阴风,直接往我的脖子灌去,我连打个哆嗦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脖颈一阵钝痛。
霎时间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亮光,刺的我直接睁不开眼来了。我揉了揉犯疼的眼睛,好不容易能睁开眼睛了,立马被一个脸如腊肉的老头子给吓了一跳。
“妈呀!”
“鬼叫什么玩意儿!”老头粗着嗓子,朝我恨恨一嚷,一撒手就掀开了我身上的毯子,“醒了就给我滚蛋!”
老头的态度很不友好,见我没有下床,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轰人了。
我跻拉这鞋子跌跌撞撞的被他轰了出去,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大叔,有话好好说嘛,你动手做什么?”说到底我也是个姑娘家,被一老男人这么对待,这也忒丢人了。
老头没应我,转身提着我的包就丢了出来,眼看着他准备伸手关门,我立刻横出脚拦住了他。
“大叔,我怎么会睡在你这边……您不会是对我?”虽说我现在还有些神志不清,但贞洁清白什么的我要顾上!
老头瞪着牛眼剜了我一下,“带着你的东西滚蛋,大晚上的睡哪不好要睡在墓地!”
睡墓地?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顿时懵逼了……我这明明是在他这处醒来的,怎么就说我是睡墓地了?
老头见我横了一腿卡在门缝里头,他立刻朝我使了个狠色。
瞧着他如此嚣张,我心里的火气更胜了,于是乎想都没想就往房门里头抻了抻。
我倒是要跟这老头好好掰叱掰叱呢,且不说我是不是真的睡墓地了,可我现在好歹是从他这里醒过来的。他万一是个什么变态,趁我睡着了对我做些什么,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老流氓,你把话给姑奶奶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好端端的怎么在你这里醒了。你是不是对我做……”
“什么”两个字还没蹦出口,老头子双手一推竟然想强行关门,要不是我的脚抽离的快,肯定是要被门给夹断的。
只是这会儿看着紧闭的门,我只能把一肚子的国骂用在了这扇门上。骂完之后气是解了,但疑惑还是没解开。
不过我转而低头一看发现身上衣服都穿的好好的,裤腰带也勒的紧紧的,不像是被人怎么样过,这才松了口气。
气捋顺了,我的理智也跟着回来了。只是放眼将周围一打量,心里不免又是一个咯噔。
我现在身处的地方还真是墓地,而我跟前这个不算大的房子则是整片墓地的值班室。
也就是说刚才的老头很有可能就是守陵人之一了。想起老头那张讨厌的脸,我心里的怒火又有些冒头,同样都是墓地的守陵人,他跟那个苏承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脑中蹦出“苏承”这个名字的同时我的脖颈也跟着疼了起来。
“嘶——”我摸了摸发疼的脖颈很是郁闷,昨儿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对我下了这么个黑手?
是刚才那老头,还是说……
总不能真像苏承说的,我是被上墓地来行窃的小偷给袭击了?
卧槽,真要是小偷的话,我得赶紧看看钱有没有少。
可当我打开包一看,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不少,更见鬼的是那张我找了好久的门卡竟然就在好端端的躺在我包的夹层中。
我盯着包里那张门卡愣是看了有足足十分钟才确信那门卡是真的回来了。可昨天我确实把包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把包给拆开也没有看到这张门卡,现在竟然好端端的躺在里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我又撞鬼了?
不不不,要是见鬼的话,应该没什么鬼会无聊到帮我找回门卡吧。唯一的可能就是苏承。
“哎,大叔!你开个门成不成,我想问问昨儿值班的小哥是不是回去了,我想谢谢他!”尽管老头的态度不好,但苏承好歹也帮过我,我得谢谢人家。
怎奈,值班室的门都快敲坏了那老头愣是没开门。就在我准备放弃回去时,老头突然开了门。
也就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股带着腥臭的温热液体就这么从头泼到了脚。更恶心的是我这会儿竟然还半张着嘴巴,好死不死的那液体还吞了一半。
“啊——”被淋后的半分钟内我基本是呆滞的,但回过神的时候我立刻跳了脚,“靠,这什么东西啊!”
“童子尿!”老头一本正经道,脸上大有一种“老子为名除害”的姿态。
我一听我是被尿给浇了,气得连骂他祖宗的心都有了。妈蛋,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老东西是不是当我好欺负啊!
正当我准备朝这老头来一拳头,岂料那老小子身手倒是不错,端着盆子就往后面退了一步。
嘴里咋咋呼呼地叫着,“臭丫头,你印堂发黑,鬼气缠身,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我怒不可竭地指着自己鼻子,“你特么用尿泼我还说是帮我,你信不信我找警察抓了你这个老流氓!”我说着便准备掏出手机来,没想到这老小子轰的一声就把门给我关了。
丫!
我气得牙直痒痒,转念一想这老头说到底也是苏承的同事,看在苏承的面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只是这一身的尿骚味……
“咦——”我不忍心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可真是难闻的要死啊!看样子我当务之急就是先回宿舍换身衣服,回头再去看看靳莫失的情况。
我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墓地,说来也巧,刚走到马路边上就碰到了一辆空的士。本来司机见我一身狼狈不想带我的,奈何我多花了两百块钱才说通了对方。
只是身上冲天的尿骚味连司机都有些忍不住了。
车子开到了一半,司机突然刹了车,害得我直接撞在了椅背上。我揉着发疼的额头,刚准备爆个粗口,岂料那司机跟着了魔魇似的,匆忙间便推开了车门冲了下去,不多时便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靠……他是不是反应太强烈了?我知道我这一身的尿骚味不好闻,但是他这种反应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司机逃跑的方向,我除了叹口气之外也没其他办法了,稍稍坐了一会儿后我也只能选择下车离开。
在没有车的情况,唯一能依托的就是自己的一双脚。差不多走了近一个小时的样子,被尿淋湿的衣服也干了,只是浓重的尿骚味却一直没有挥散。
直到这时候路边才停下一辆车,车窗摇下之后,我真是又惊又喜!
“南烛,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