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我是外来者？”曹小天从来没有想自己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可是内心，却强迫他必须验证这个迷思。
“在我眼中，并没有本地人和外来者的区分！我唯一在意的，是有无资质！你可能觉得我心里会有想法，被主世界安排成为苦比的传承者，守护者？”王道一的聊天方式，其实特别操蛋，太过以他自己为中心。
好像曹小天非得这样想，话题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曹小天能怎么样，当然只能白痴般地点点头。
“并没有！这是我的选择！我的理想是突破壁障，到更高层次的世界去看看，而这里，是唯一能够成功的地方！保武林传承不被断绝，只不过是我们的兼职罢了！”王道一包袱那是一个接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你们守护什么？一共有多少守护者？有没有成功者？昆仑仙境又是怎么回事？能力者又是什么来头？你生活在主世界什么年代？”曹小天的不按套路出牌，让王道一再次有失控的落寞。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让我的思路很乱！容我斟酌一番！”王道一明显流露出不悦，看来他还是一名强迫症患者，不喜欢曹小天这种方法。
不过，只是针对别人，之前说起武功烹调理论的时候，他的思路，其实更乱。
不过，曹小天赌对了，他问那么些问题，本来就别有用心，迫着王道一不得不从头说起，最好是说来话长的那种！
“说来话长，有些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有些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先说秘境，你可知道秘境在何处？我是说地理上的方位。”王道一用最让曹小天满意的方式，开启侃大山模式。
“无尽海底？云层之上？月球内部？火星深处？看似很近其实我穿越百万光年来到这里？”曹小天脑洞不可谓不大，试探着给出答案。
可惜，这些答案，都得到王道一摇头否认，而且从摇头幅度越来越大可以推测，曹小天的思路是错误的。
“有没有听过镜子理论？”王道一很有学者风范地反问道。
这次换曹小天摇头，至少自己那么些年的学习，真没听过能把镜子梳理出理论的。
“你永远无法在一面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背部！如果地球正在照镜子的话，我们现在就在地球那看不到的另一面！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地球会自转也会公转，可是你保证镜子里没有出现那一半，也只是半球之间的差别吗？”王道一坚持说完一切。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这镜子理论是他吗谁提出来的？这都能说是理论的话，‘刚烧开的开水不能直接饮用’、‘所有吃五谷杂粮的人都会死亡’就他吗是真理了！”曹小天发泄的固然爽快，可总觉着王道一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们说正题，这个背面世界，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秘境组成，但我相信，除了昆仑仙境和我们，一定还存在许多这样的秘境！”王道一捏着鼻子也得认了这一栽！
没办法，他本来想说是自己总结出的理论，可曹小天那两个真理很有道理的样子，他完全无法反驳！
“你为何那么肯定？你说的不就是二次元吗？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折叠宇宙的一部分？”曹小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需要将话题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王道一的企图？
“我很肯定！因为我能感觉到他们！比如你说的昆仑仙境，偶尔，甚至还能在这里看到昆仑仙境的人，他们的修炼方式，跟我们不一样！看上去很高端的样子，来到这里，依然只能发挥与我相当的实力！”王道一不像是说笑，很严肃认真，带有某种不算愉快的回忆。
“那你还能感觉到其他秘境吗？按照你的理论，是不是秘境之间也有层次高低，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只要进入高级秘境，修炼出来以后，就能碾压整个位面，包括，这个秘境？”曹小天的思维很活跃，看到的东西，绝对与王道一说的不一样。
王道一踱了两步，然后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到了我这个程度，你就会明白天道意志多么强大！而我肯定，就算有高级秘境，那里的天道，只会比这里更加严苛！昆仑仙境来人就是一个例子，我很肯定，他们的实力，被此间天地意志压制到了极限！”
“这也是我极力阻止东方万爆发的原因！因为天道，通常都是冷酷无情的，他们不论对错，动不动就会牵连所有人！”王道一此刻的后怕，是伪装不了的！
“更何况！每个人，一生只能进入一个秘境，一次！就像你，已经选择进入这个秘境，其他秘境对你，就是排斥的！虽然我不知道主世界的天地意志运行机制如何，但是我敢肯定，必然也不会出现纯粹碾压级的修炼方式！”王道一说起来没个完，似乎有些好为人师！
曹小天内心不以为然！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个限制，但是考虑钥匙大大没有？只不过，曹小天上次入境的时候，还看不到那些光怪陆离的能量！
只要能够看到，钥匙大大未必就不能破了这个限制！
还有，不是已经亲自见过特例吗？井子！井子，她确实不属于这个秘境！但她却出现在这个秘境，并成为至高高手级别的存在！
“还有吗？”曹小天说道是他问的那一揽子问题，王道一总还能知道点什么。
“关于你说的能力者！最近三次秘境开始出现，此次最多！我暂时还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我总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极其负面的因子！按理来说，这种能量不应该存在的！”王道一看来也处于研究阶段，并未多说。
“负面吗？具体说说？”曹小天最欠缺的就是阅历和眼光，比不上王道一这种老江湖。
“不合常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至少在能量交换方面是公平的，付出多少得到多少！不可能存在这种天赋一般的能力！”王道一看来没有学过能量守恒定律，否则不会说的这么纠结。
曹小天很认同，虽然自己见过很多能力者，都有个头疼脑热个子疯长吃不饱等付出，但不能不承认，能力者确实更像是上天的宠儿！
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还有吗？”曹小天整个就一个渴望新闻八卦的记者，努力搜刮王道一。
“同样的问题，很久以前也有人问过我，看来他最终没有选择相信！我跟他说过，他所认知的武林，是我们的历史，从来没有发生在主位面！”王道一终于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轰炸得曹小天体无完肤！王道一竟然说那些成年人童话，是秘境的历史，进而成为了主世界的传奇！根本不是主世界原本发生的！
“对了！上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是我的记名弟子，名字叫做黄飞飞！不过也是从那时起，秘境和主世界的同步性，发生了根本转变，在那以前，主世界是明，这里就是明，这里的皇帝叫玄烨，外面的一定也一样！”
“也是从那时起，才有了守护者这种说法！很遗憾的告诉你，在那之前，秘境的高深武学，是不能传到主世界的！也就是说，外界所说的那些大门派上古传承，是近代才出现的，他们传承的，根本不是主世界的历史，而是这里的历史！”王道一简直想要颠覆曹小天的三观！
“所以，我就是我！从来不是你认知中的别的人，或者说别人的传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惜，现在这种局势，割断了这里与主世界的同步性，从那个莫名的时间段之后，这里彻底成了孤岛，无尽的大海，从此真正无尽起来，我们，彻底断了跟整个世界的联系！”王道一眼神中，竟是无尽的哀思，看上去很怀念以前的完整世界。
曹小天大概有了些许猜想，对于黄飞飞，对于从那时候起，两个世界的断绝来往！
黄飞飞生于1856年，而在1840年，Y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团体！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相对“原始”的武林文化，就像传统农耕社会一样，被无情抛弃，世界发展的方向，发生重大转变！
这种转变，大概被秘境的天道意志认为不适合发展武林，于是，彻底割裂了两个位面之间的联系，让秘境走上一条继续在封建制度腐烂的未知之路！
王道一下一句话，让曹小天进一步肯定了这种猜想……
“我一直跟你说你所在的世界是主位面，其实只是迁就你，谁主谁次，其实从来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也许，我们之间也只是一些平行位面，在走不一样的进化道路呢！”王道一狐狸般的笑容，证实他不是随口胡说。
这其实很明显！王道一身在局中，不愿意承认罢了！为什么从来只有主世界的人降临到这里，这里的人从来没有真正出去过？无他，主次耳！这些秘境，根本就是依托主世界而存在！
看来工业革……命对世界的影响，远超曹小天现有的认知啊！从那以后，恐怕整个世界，走的都是科技向道路！热武器的产生，一举给予故步自封的清王朝惨痛一击，不正是发展方式的激烈碰撞！
“没有了，能回答你的都回答了！”王道一不想是没有目的的人，说完后，却不再言语，不提要求。
曹小天当然觉得这是老家伙的谷欠擒故纵，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跟我说这些，为什么？要我当救世主？这个世界，到底出现了什么危局？”
曹小天只能这么想，见识决定眼界！脑洞大开的编辑们，不都是用这套理论来勾引猪脚的吗？
“你想多了！没有什么救世主，天道意志最大，它想让你毁灭，你拯救不了！人啊，唯一能拯救的，从来只有自己！”王道一看得出来很萧索。
“那就是说，你还是有目的！”曹小天受够了这种曲折的表达方式。
“如果说有的话，只是想请你帮帮我个人，不是自私，只是我自认眼光比他们毒！我活了二百多岁，总有寿元耗尽的一天，可是我看不到突破的契机，也就是你们说的破碎虚空，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清楚明白地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破碎虚空这种事！”王道一的岁数，让曹小天震愕。
“为什么你偏偏选择我呢？你刚刚也说过，我一旦出去，就再也回不来，即便我知道答案，于你而言，还有意义吗？”曹小天防人之心，从来就没有关闭。
“我说还是我的感知我的预感，你信吗？到了我这个层次，就算在整个秘境的历史中，也鲜少有人活到我这个岁数，我知道的，我能感受到的东西，你不会明白的！你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特质！我看不穿，但看不穿，通常不就是那一线生机吗？”王道一确实比曹小天见过的所有至高高手更有眼力劲！
龙脊就没有，那货要的，只是有情饮水饱！
“信！我信你！也答应你！毕竟能活那么久，你也是打破了我的世界观！”曹小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能拒绝王道一这个提议。
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不为别的，就为这场漫长的探讨，也值得！
曹小天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诉说着主世界那些历史上的人杰，几乎每说一个名字，王道一都能马上补充一段关于那个人的履历，不同的是，一个活在普通世界，一个，则活在危机的江湖中！
如果没有那场关于蒸汽机的变故，想必这个秘境中，也会有一个曹小天，主世界中，应该也会有一个王道一，两者或许都不会交集，因为历史时空有了两道豁口！
“看得出来，你似乎也不愿意改变大真大鹏大慕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并不是机缘巧合帮助东方万？”曹小天已经觉得王道一没有威胁，因为两人注定不会同场竞技，没有利益冲突，能让任何两个人成为朋友。
“迷茫！因为迷茫！从你们这些外来者口中，我们已经知道，主世界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我们无法想象，三足鼎立之势一旦被破坏，会进化成什么样子！于是，大多数守护者，都不愿意破坏当前的局面，消灭一切失控的萌芽，这是我们唯一能为武林做的！”王道一话里有话，看来，守护者，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