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昆仑子把余飞与柳露莹二人用昆仑剑阵包围住。昆仑子大笑道:“萧青子,这回我看你是插翼难飞了。”
余飞看看柳露莹,深情道:“莹莹,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们,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有与他们一拼,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柳露莹泪光闪闪,幽幽说道:“想不到我们大仇未报,却横遭此劫。”
李若枫道:“公子既然说不是萧青子,请问你们是哪里来的?是不是道风院的人?”
余飞冷冷道:“刚才还说我是什么萧青子,现在怎么问我是不是道风院的人?”
李若枫道:“在下是武当派大弟子李若枫,决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请公子把真实身份告诉李某。”
“武当派的李若枫?”余飞打量了李若枫一翻,道,“是白尘道长的弟子吧?人说武当派的人个个作风正派,以维护武林为已任。但在你身上我却看不出来。眼下木棉教人猖獗无道,而你们却一口咬定我是萧青子,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武当派的。再说,我杀了你们近十个人了,你们当然不会放过我的。”
李若枫道:“这个当然。你说不是萧青子,那又会是谁?”
“这个无可奉告。”
昆仑子道:“若枫,别跟他们罗嗦了,你让开吧。”
柳露莹看着昆仑子,那是曾经如此和蔼可亲的脸容,如今变得那么可怕,那刚正不阿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柳露莹很早已认得昆仑子,但这时她表明身分,昆仑子会不会相信呢?他们已杀了衡山派的好些弟子了,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就是柳杨的女儿,有谁会相信呢?
江上飘道:“昆仑前辈,萧青子见是你老人家来了,怕逃不了,所以不承认。我们不能相信他们的鬼话,木棉教人一向狡诈善变,不能上他们的当。”
那些衡山弟子大声道:“对,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一时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的喊声不断叫着。
昆仑子示意衡山弟子停下,高声说道:“各位,我昆仑子今天一定为你们作主。再说,殊杀木棉教乃我等名门正派的责任所在。他们两人杀了你们的人,我昆仑子一定为你们讨个公道回来。”
江上飘道:“晚辈谢过前辈。萧青子武功厉害,我等武功低微,不是对手。”
余飞道:“前辈既然要为他们讨公道,怎么不问问事情的经过呢?”
昆仑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飞接着道:“我们来拜祭柳庄主,不知是怎么回事,硬说我是萧青子,容不得我解释,他们就动刀剑了。招招险恶,要至我于死地。我们唯求自保,才出手伤人,不然死的就是我们。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换了是前辈你,又该如何?”
昆仑子道:“要杀你们木棉教人,何必多言?要是我的话,见了你话都不想说了。木棉教人无论怎么杀都不会错,也不必讲道理。弟子们,杀!”
众昆仑弟子挥舞长剑,剑光一下子把余飞与柳露莹二人罩住了。昆仑剑阵是武林中最著名的剑阵,内含两仪、四极、八卦的变化。攻则无坚不催,守则滴水不漏。余飞与柳露莹二人临敌经验少,这剑阵要比刚才衡山派弟子的围攻更厉害。余飞更是看不清他们的剑究竟从什么地主来又从什么方向去,他依然闭上眼睛,运足开山排水神功真气,竭尽全力,双掌齐发,顿时一股极大的掌风向四周发出。
江上飘大声道:“大家小心,他的掌劲厉害。”
众昆仑弟子一齐跃起,避过这一掌,依然挥剑指向余飞和柳露莹二人。柳露莹把真气运至剑尖。一个秋风扫落叶之势,几道耀眼的剑光罩向众昆仑弟子。这一次柳露莹看透江湖的险恶,生死之间就应该毫不留情。她深知你死我活的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狠毒,对对手狠毒就是对自己仁慈。
昆仑弟子们还是知道柳露莹剑光的厉害,竟也不避过。当他们感到手腕一阵清凉时,他们的剑都已经慢慢地化成水了,手腕马上一阵炽痛,痛入心肝,一个个“呀呀”的叫着。当中靠得最近的由于双眼被柳露莹的剑光灼伤,一下子疼痛难忍,捂住双眼在地上打滚,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柳露莹连自己也不知她的剑光竟然如此厉害,在天山时,她未曾想过要用这双剑去杀人,现在却伤了不少人,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余飞见昆仑派的剑阵已破,拉着柳露莹就走。
可是,他们还是走不了,李若枫仗剑拦住余飞,昆仑子拦住柳露莹。
昆仑子道:“你伤我弟子,想从我昆仑子手上走掉,哼哼!让老夫来领教你吧。”
昆仑子乃一派武林宗师,在江湖中地位显赫,与世智大师、白尘道长、上官平合称武林四大宗师,德高望重。按道理说,和小辈们动手是大失身份的。但爱徒心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柳露莹虽说剑法超绝,但内力却远远比不上昆仑子。一个人武功的高低,不仅要看招式,还得有内力辅助。招式无内力为辅,发挥不出功力。内力深厚,无招式也不能充分发挥。二者相辅相成的。昆仑子是一代高手,经验内力远远胜出柳露莹,柳露莹如何能敌呢?不到十招,柳露莹渐渐招架不住了。
余飞体内有开山排水神功的内力,如果能正确发挥,则可以飞花摘叶取人性命。奈何他的神功无人指点,如何能发挥出神功真正的威力?他的对手是武当派大弟子、剑法卓绝的李若枫。像这样的强劲对手,余飞不敢恋战,心系着柳露莹,没几招,他使劲靠近柳露莹,挡在柳露莹的面前。
昆仑子道:“萧青子,你来受死吧。”双掌拍向余飞。余飞知道昆仑子这一掌异样强大,自己要避过的话也会中掌,而且柳露莹就在他身后,就算避过去,柳露莹必然受伤。余飞此时还没有如此高超的脱身本领,可以抱着柳露莹一起避开。于是,余飞依然运足内力,毅然与昆仑子对掌。
这对掌比的就是内力,谁的内力强,谁就胜出。内力差的人小则受轻伤,重则五脏六腑俱碎。
昆仑子暗暗好笑。他几十年的内力修养,怎么可能敌不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呢?双掌和余飞双掌对接,一股内力冲向余飞。余飞顿感有一种强大的压力压着自己,他双脚支撑不住,被昆仑子逼得一直往后退。眼看余飞就要逼近柳家庄的残壁上了,要是被压在墙壁上,那么余飞必定被昆仑子的双掌拍死。(1)
将近墙壁时,余飞心想,要是自己死了,那么柳露莹怎么办呢?他不可能丢下柳露莹的。想到这,一咬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体内的功力居然随着他的意念一下子再增强数倍。昆仑子十分奇怪,余飞的内力为什么会突然增强的?他再加强内力,哪知余飞的内力也跟着增加了。昆仑子继续增加内力,余飞的内力还是跟着增强。直到昆仑子积蓄几十年的功力几乎都用上了,满以为这样必取余飞性命的,哪知余飞的内力也增强到和他一样的。昆仑子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子忽然之间也会有了几十年的修行。如此说来,昆仑子的几十年的修行余飞却在一刻间达到了。不仅如此,二人正在对持之时,他强烈感到余飞的功力像春泉一样源源不断,越来越深厚。昆仑子害怕起来,这简直不可思议,江湖中哪有这样的人呢?一个人修炼几十年的功力怎么可能被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子一下子达到了?昆仑子在江湖数十年闻所未闻,眼前的却如实存在。他没有想到的是,余飞正是当今江湖中开山排水神功的唯一传人,不知道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大难不死的余腾的儿子。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用的正是当初是梁仪天梦寐以求的、木棉教主唯一担心的开山排水神功。所以也不知道这开山排水神功最大的特点是遇大增大,遇强增强。昆仑子这样一来,无意之中令余飞的内力增强了数倍,使余飞二十来岁便有了几十年的功力。
余飞渐渐感到昆仑子的内力不再增强,他继续运气,此时的他觉得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似的,一股股温和的暖流不断从丹田里涌出。一会儿,余飞把体内真气一收,再突然发出,双掌狠狠的拍向昆仑子。昆仑子知自己的力量几乎已是最大限度了,幸亏他江湖经验丰富,在余飞一掌拍过来时,他把内力一收,施展轻功,借助余飞的掌劲,身子像燕子般后跃,飞快地落到了李若枫身旁,同时他感到经脉乱了,心胸被余飞的开山排水神功震得隐隐作痛,双耳“嗡嗡”作响。心道:“要是不早点收手,定会受重伤。”
这一切众人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昆仑子也不敌萧青子?萧青子的内力怎么会无端端的增强了?在他们都以为昆仑子可以一掌拍死对方的情况下,居然被对方反手一掌,把昆仑子拍开。这是江湖几十年来未曾出现过的事情,堂堂昆仑派掌门人竟然被一个木棉教年轻的杀手打伤了。昆仑子武功可与木棉教的三大护教相当,要是这样,那么木棉人岂不是变得更加可怕?
李若枫忙上前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昆仑子抚了抚心口,道:“没大碍,一点轻伤而已。这萧青子果然厉害,内力竟一下子增强了,江湖留有此人,必成大害。”
鲁凡道:“不错,晚辈刚才也觉得这样。”
李若枫道:“前辈,就由晚辈来会会他吧。”
昆仑子点头道:“你要小心,不能硬拼。对方临敌经验明显不足,要胜出也不是难事。”
李若枫道:“谢前辈指点,若枫明白。”
李若枫上前对余飞说道:“萧青子,你我未曾在东江边上交手,只在岭南第一楼一起喝过酒。现在是一见高低的时候了,请不要手下留情。”
余飞挽着柳露莹,看着李若枫,道:“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竟然如此卑鄙,先是姓鲁的说输了就让我们走,然后又来了一群人,连德高望重的昆仑掌门也这样,轮流上阵,如果是英雄好汉,何必要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杀我们呢。”
李若枫一下子无言以对。几十个人,而且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江湖高手,却围攻两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实在说不过去。
江上飘大声道:“李大侠,对木棉教人不必讲仁慈,动手杀便是了。”
昆仑派的弟子也道:“对,杀死他们,不要让他们危害武林。”
白非却在一旁低声对李若枫道:“大师兄,这萧青子厉害,昆仑前辈都受伤了,你还是不要上去罢了。而且这两个人身份不明,怎么看都与萧青子有点不一样。”
李若枫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也认为他可能不是萧青子。但他伤了这么多的门派弟子,不杀他又如何服众呢?”
“但这两人都不简单呀。再说是他们先动手的,不是萧青子先动手。”
“师弟不必担心,我料这二人未必不好对付,他们的经验欠缺,武功再高又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你大师兄的厉害吧。”
就在这时,来拜祭柳杨的武林人士与一些帮派陆续而来,人越来越多,一团团的把余飞二人包围着。李若枫一看,来拜祭柳杨的一下子增加到一百多人了,场面好不热闹。当中有浙江的毒鲨帮、四川的陆家庄等,这些门派的掌门人李若枫都认得,都是当年在少林寺上一起和木棉教决战的。他们对李若枫的才智无不折服,一大把年纪还和李若枫称兄道弟。
陆家庄庄主陆飞对李若枫道:“李老弟,这不就是木棉教第一号杀手萧青子吗?今天怎么这么也来凑凑热闹?我还以为今年来拜祭柳庄主的人会减少,原来还增加了。看来都在趁着未到中堂顺便过来的。而且还捉住木棉教第一号杀手,真是大事呀。”
江上飘道:“陆庄主,我风师兄被萧青子这斯打成重伤,几个弟子已经为此而死,昆仑派的一个弟子眼睛被那个女子用毒伤了眼睛了。刚才昆仑前辈还和萧青子交手,这萧青子实在厉害,内力居然差不多有昆仑前辈这么深厚。”
陆飞“哦”了一声,对昆仑子笑道:“昆仑兄,你老怎么不把萧青子给杀了,还留下来让陆某热身吗?”
昆仑子道:“陆老弟你有所不知,萧青子这斯不知有什么旁门左道的邪功,内力竟在对峙之时不断增强,老夫简直闻所未闻呀。”
“真有此事?我看昆仑兄你老眼昏花了吧?你我纵横江湖数十年了,哪有这样的一门武功呢?”
昆仑子笑道:“陆老弟,你一向很少看得起人,不信你可以试试看。那女的剑气凌厉,奇毒无比,能化铁为水。老夫更未曾听闻过。”
毒鲨帮帮主巫毒道:“昆仑老兄,什么毒能有我的‘化骨水’那么毒呀?我这化骨水在江湖数十年间无任何毒能比得上的,现在有比我这化骨水更毒的可化铁为水的毒?我看陆兄说对了,你老莫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昆仑子冷笑道:“你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看你们怎么死了都不知道。别怪老兄我不提醒你,轻敌反被敌杀。”
巫毒道:“多谢昆仑兄提醒,你还是自己防着点好了,小弟我不用你老担心。”
陆飞与巫毒等人武功自然不比昆仑子他们差,只是他们作风古怪,从不受其他门派的约束,喜欢独来独往,被一些门派不大看好,所以名声并没有昆仑子那么大。但他们也从不用恭维一些名门正派。
陆飞笑道:“巫兄,昆仑兄真的老了,幸好,我们还是永远那么年轻。萧青子算得了什么,我们其中之一要收拾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了。这样吧,我先上,如何?”
巫毒笑道:“陆兄,这些小事,还是让小弟先来。当初你胜出我半招,如今顺便让你看看我是如何破你这半招的。”
陆飞道:“那些阵年旧事你还记得?”(2)
“当然啦,到了中堂我们还要再比试一下。现在别跟我争,我来收拾萧青子吧。”
“既然巫老弟这么说,那好,就让老弟你上吧,我不争。”
李若枫道:“巫兄,还是由小弟来吧。区区小事,不必有劳你老人家了。”
按年龄算,巫毒比李若枫要大近三十岁,但他们却不像武当、崆峒、昆仑、少林等门派那么多清规戒律,李若枫生性风流潇洒,好结交朋友,深得一些非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喜欢,和李若枫直接称兄道弟。
巫毒听李若枫这么说,道:“老弟,我很老吗,怎么叫我老人家了,叫昆仑子和你师父、上官平这些老家伙才这么叫,他们才是真正的老人家。我和陆飞永远都是那么年轻。以后再不许你这么叫,不然不把你当成兄弟了。”
昆仑子道:“巫毒,你都六十上下了,还和一些年轻后辈称兄道弟,你羞也不羞?”
巫毒道:“你这老家伙又胡说什么,这是我们的事,你又不是若枫的师父,真是多事。”
昆仑子也拿他们无办法,道:“少说废话,我受伤了,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收拾得了萧青子。”
巫毒大声道:“昆仑老兄,要是我能把萧青子杀了,你是不是给我当马骑呀?”
陆飞道:“是呀,昆仑老兄,我看就这么办吧,你敢打赌吗?”
众人都笑起来。
李若枫道:“巫兄,算了,别这样。”
巫毒道:“我偏要这样,看看昆仑派的掌门是不是真的很有本事。如今连个小辈萧青子都收拾不了,还说什么身为一代武学宗师,也不知羞的。”说完向昆仑子做个鬼脸。
昆仑子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毒老头,别在这么多的后辈面前胡说八道,有种的在无人的时候我们再比划比划。”
“好呀,别以为我怕你不成。陆兄,到时你给我们作证人,免得他输了不肯承认。”
陆飞道:“一定一定。”
李若枫道:“巫兄,你们先慢慢吵,我和萧青子过过招。”
“不行。我来,日后大把时间和他吵。我来收拾萧青子便是。”说完,对余飞道:“萧青子,听他们说你很厉害,连堂堂的昆仑派掌门人昆仑子都伤在你的手下了,我倒想看看。”
余飞见来的人越来越多,想走更是难脱身了。眼下唯有一拼。他看了看柳露莹,柳露莹会意,道:“余哥哥,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死又算什么。反正在天山时我们都死过一次了,死多一次又何妨呢。”
余飞点点头,对巫毒道:“晚辈并不是什么萧青子,只是趁清明之际来拜祭柳庄主的,却被衡山派的人当成木棉教第一号杀手了。你要来的,尽管上来。我不想多说。”
“慢着,你刚才说你是不萧青子?”
“不错,晚辈的确不是萧青子。”
“哦?那他们怎么说你就是萧青子呢?”
“也不知什么原因,晚辈相貌竟和萧青子一样的。”
“有这等事?”巫毒对陆飞道,“陆兄,这斯说他不是萧青子呀,怎么办?”
江上飘道:“巫前辈,他就是萧青子,他见你老来了,所以不敢承认。”
“混帐!你说我老了,你想挨揍呀?我又不问你,你插什么嘴?”
陆飞道:“这个当然是萧青子了,我不会认错的。别管他,杀了再说。再不下手,我可要出手啦。”
“原来这样呀。”巫毒看看余飞,又问陆飞道,“萧青子有他那么英俊吗?这小子长得那么英俊,木棉教人哪有这么英俊的。你会不会认错人呢?”
“这小子很英俊吗?哪有我们这么英俊呀。就知道胡说八道。”
“这又是。”巫毒对余飞道,“小子,他们说你是萧青子,你就认了吧。死在我手里比死在别人手里幸运多了。”
余飞冷道:“前辈,我们连萧青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萧青子呢。”
“你不认得萧青子吗?”
“不错。”
巫毒又问陆飞:“喂,陆兄,我看你真的弄错了。这小子连萧青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萧青子呢?”
陆飞道:“你这老鬼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罗嗦的,要杀便杀,婆婆妈妈的。再问你就退下,让我来。”
昆仑子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的,还是让我来吧。”
巫毒道:“你说什么了,你来?你败得还不够惨呀?”
“我败得很惨吗?乱说!”
“你要是是他的对手,那还等我们过来干什么?”
“你……真是个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喂,你骂我?你是不是要和我比试比试呀?”
昆仑子大声道:“说了老半天,却还没动手,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话。”
“那又怎么样?我就喜欢说,你拿我如何?死老鬼,要不要现在比试一番。”
昆仑子怒道:“谁有心情跟你玩了,你走开,在柳庄主坟前胡闹,柳庄主泉下有知,笑你简直是个白痴。”(3)
“你!”巫毒想动手了,却被陆飞拉住。
陆飞道:“巫老弟,别跟这老家伙一般见识。等到了中堂再和他比试,让他心服口服。现在先杀了萧青子再算。”
巫毒瞪了昆仑子一眼,吹吹胡子,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算!到中堂再和你比比。”接着对余飞道:“小子,我看你这么英俊,我舍不得杀你。这样吧,你做我的徒弟,我不杀你。这样他们也不敢杀你了。怎么样?”
余飞道:“做你徒弟?”
“不错。怎么样?说不定我会把我那威震武林的毒鲨帮交给你呢。”
余飞冷笑两声,道:“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晚辈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其他的不敢奢求,望前辈成全。”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
“晚辈资质有限,不敢高攀。请前辈还是网开一面吧。”
巫毒把声音抬得老高,正色道:“想走,走不了的。你只有两条路,一是做我的徒弟,一是死在这里。这里高手有一百多人,想走并不容易,而且还有武林人士正在过来。你得马上回答我。”
余飞道:“要我做你的徒弟,那是不可能的。”
“噫!脾气差不多有我这么硬呀。好,痛快,看招!”说时一掌拍出。
余飞让柳露莹后退几步,和巫毒交手起来。二十招过后,巫毒终于知道昆仑子说得不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武功越是遇上强大的对手,内力就越变得强大。这样下去,巫毒估计自己是敌不过余飞的。于是他想到用毒。
余飞初出江湖,哪知江湖上人心险恶,防不胜防。这巫毒近余飞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各无色无味毒悄悄地撒向余飞。这毒让人吸进去后,越是运气,毒发越深。巫毒与余飞再交手约十多招后,估计余飞一定中毒,于是他双掌运足气力,猛地拍向余飞。巫毒认为,余飞已经中毒,这一掌拍中余飞,余飞必然无力抵抗,必死无疑的了。
但巫毒错了。当巫毒一掌拍来时,余飞也不闪开,也举起双掌接下巫毒这凝聚了几十年的功力的一掌。谁知巫毒用力越大,余飞的反弹越大。巫毒顿时感到一股令人无法抵挡的力量向自己逼过来,人像昆仑子一样,也被余飞拍出三丈多远。同时由于他不像昆仑子那样早有防备,胸上被余飞这一强大的掌劲震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出来。嘴巴还叫道:“你……你没中毒?……”
要是平常中中毒了,不管什么毒,只要服一次天山雪莲便可以化解。而余飞却服了近十年的天山雪莲,巫毒的毒又怎会毒得了余飞呢?不仅余飞是百毒不侵的,就连柳露莹都是如此。
众人大惊,竟想不到江湖一等一的上乘高手巫毒被拍得口吐鲜血,简直匪夷所思。
李若枫百思不解地看着余飞,心道:“这人会真的是萧青子吗?为何和几天前一武功一点都不同呢?难道会有两个萧青子?还是梁仪天故意这样做的?”李若枫看着貌若天仙的柳露莹,这一种眼神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是谁呢?李若枫一时想不起来。
十多年前,李若枫与师父白尘道人到柳家庄,那时的柳露莹长得水灵灵的,聪明乖巧,所有到柳家庄的武林都特别喜欢。李若枫当时还不到二十岁,还是小孩子气十足,带着柳露莹玩遍了整个柳家庄。柳露莹整天缠着李若枫讲故事。李若枫看到现在的柳露莹,不由自主地想到十多年前的事来,是为什么连李若枫自己也不知道。
那时的柳露莹才五六岁,哪里知道当初叫得特别甜的“李大哥哥”就在她的眼前。
余飞见巫毒已伤,立即抱起柳露莹,使出开山排水神功,施展轻功迅速逃脱。
这时另外三个身影也一同飞出,继续把余飞二人拦住了。这三个人正是李若枫、昆仑子和陆飞。
余飞二人停下来,眼睛一直瞪着他们。
陆飞道:“小子,要走,今天不杀你我把名字倒过来写!看招!”
陆飞说完双掌用力拍出,务必要取余飞二人性命。
余飞正要出手,一个身影倏然落在余飞的面前。
来者显然是一个女人,但这女人却戴着面具。
“院主,你来了?”余飞与柳露莹同时叫了起来。
李若枫问道:“来者是谁?”
那女人一字一字道:“修-罗-女!”
“你是道风院院主修罗女?”
“很吃惊吧?李大侠?”
“你认得我?”
“提起武当的李若枫,江湖上谁人不知。但是我觉得奇怪,几个武林名士,有的还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却合力欺负两个出道不久的后辈,真是江湖中的第一大笑话。”修罗女的声音并不清脆,而是有点沙哑。一手提着剑,另一手则提着一条长鞭,身披黑色披风。头上戴着的面具十足一个修罗女鬼一样狰狞。她这几句话,令昆仑子听了心中极为不快。
余飞却十分高兴,道:“多谢院主再次搭救,要不然我们必死在这些小人手中。”
修罗女道:“我说了,你们不要出来,谁知你们竟瞒着我来这里了。要不是我及时过来,看你们怎么死!”
余飞道:“院主说得是,我们下次决不敢再私自出来了。”
你道是余飞二人是如何和道风院的人走在一起的?
原来余飞二人下天山之时,柳露莹道:“余哥哥,现在已将是春天了,我想在清明之时去拜祭我爹娘。”
余飞点头道:“从天山到岭南,正好是天南地北,我们得走两个多月才能到达。先到市镇上买两匹马吧,走路的话,我们走一年未必能赶到。”
他们一行经过萨贝草原,来到一个小镇上。这小镇并不是很大,这一天正逢赶集,小镇变得十分热闹。余飞和柳露莹二人被困天山十年之久,来到这小镇,一切变得那么新鲜。他们不知道,这小镇的都是回鹘人,只有余飞和柳露莹是汉人,偏偏他们长得相当英俊,柳露莹更是明艳逼人,二人一来便成了这个小镇的焦点。余飞和柳露莹哪理这些,他们只顾在街上停停走走,奔奔跑跑的直到累了才找了一家小酒家坐下来。
这小酒家本来人少,余飞和柳露莹一坐下,所有人都往他们看来。
柳露莹轻声问道:“余哥哥,他们怎么都看我们了?”
余飞微笑道:“他们看到你那么漂亮,当然要看一眼啦。”
“你坏!”柳露莹的脸有点红了,“以后我可不许你这样看别的女子呵。”
“有道是五岳归来不看山。有你了,我还看谁呢?”
柳露莹听得心里甜甜的。(4)
这小镇本在天山脚下不远的地方。这一天,天山派弟子凌晨和竺太中奉师父云中英之命下山采购,也走进了这家酒家。这凌晨和竺太中常常下山采购,日子长了,竟厌了山上的日子,常乘采购之时偷偷的寻花问柳,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这回他们见到柳露莹,久居天山的他们双眼发直,他们哪见过世间竟有此般美女,暗地里频频的吞口水。见镇上人多,他们不好下手,就悄悄在跟在余飞和柳露莹的后面。
离开小镇不远,凌晨与竺太中忽然出现在余飞和柳露莹的马前。
余飞二人吃了一惊,问道:“敢问两们英雄所为何事,为何拦着我的马呢?”
凌晨细细打量柳露莹一番,馋得他暗地里直吞口水,道:“你们刚才买的马是我们的。”说话时喉咙的口水还在“咕噜咕噜”地响。
余飞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明明是在马市里买的,怎么会是你们的呢?”
凌晨阴阳怪气道:“刚才卖给你们马的是不是一个高瘦的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灰衣服的对不对?告诉你们,这个人是个盗马贼,昨天他把我们的马偷了,拉到这里卖,刚好我们看到了,所以你们得把马还给我,而且和我们一起走。”
“为什么?如果这马是你们的,那还给你们就是了,我们不认识你们,干吗要跟你们走呀。”
竺太中冷道:“我敢肯定,你们就是一伙的,假装来买马,实际是在销赃。卖马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供出来的,我们当然也要把你们一起抓了。”
柳露莹道:“你们怎么随便冤枉人呢?刚才那个卖马的我们根本不认识的。”
竺太中大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还不承认,看来不给点厉害你们尝尝,你们是不会老实招来的。是不是要大爷我出手哇?”
余飞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两个人分明是来抢劫的。于是冷道:“如果你们要东西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这分明是在污蔑我们,好吧,你要动手的即管上来吧!”
竺太中正要找借口动手,想不到余飞一点都不怕。他看余飞一个书生相,料定不会什么武功的。于是他抽出剑,直砍余飞的头。他想先把余飞杀的,再占有柳露莹。然而,他并不知道余飞乃开山排水神功的传人。当竺太中的剑将近时,余飞暗中运气,一股强大的内力从竺太中的头顶压下。竺太中发觉不对了,急忙后退几步,道:“好小子,武功还不错呀。你可知道我们就是天山派的弟子,你一定是找死了。”
余飞冷道:“真想不到天山派竟有这样的弟子,太令人失望了。当年木棉教人横行江湖,你们天山派却躲在天山上,不闻不问,说出去也不怕被江湖人耻笑。”
凌晨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们天山派。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看剑!”凌晨飞身跃起,挥剑砍向余飞。
这凌晨与竺太中,在天山派武功相当不错,他们见余飞如同一个文弱书生,就算会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他们根本不把余飞放在眼里,气焰嚣张之极。哪知凌晨已使出七八招了,却连余飞的衣服都没有碰到。竺太中看不过眼了,道:“凌师兄,你真没用,连个白面书生都杀不了。看我的!”竺太中急于要把柳露莹弄到手,竟和凌晨一起对付余飞。
余飞一气之下,跳下马来。运起开山排水神功的真气,双掌一齐发出,一掌拍向凌晨,一掌拍向竺太中。凌晨与竺太中因为不把余飞放在眼里,所以没有防备,被余飞这么一拍,双双被拍出一丈多远。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好久才能爬起来。
凌晨指着余飞道:“你等着瞧,我们回来再收拾你。”说完落荒而逃。
柳露莹道:“余哥哥,怎么不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这不是便宜了他们吗?”
余飞笑道:“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们是要找木棉教人报仇雪恨,又不是找他们,何必要接外生枝呢。”
柳露莹微微一笑,道:“是了,我们在天山上呆了十年之久,这次难得出来,我们要好好享受才对!我们要游览‘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岭南。”一说到岭南,柳露莹竟伤心起来,眼泪将要流下来。
余飞忙跃上柳露莹的马上,坐在后面轻轻地把柳露莹抱着,细声问道:“怎么了,莹莹,是不是想到你爹爹了?”
柳露莹点点头,幽幽道:“余哥哥,我记得你小时候来过我家呢。可是我们的家都被木棉教人破坏了。如今眼看清明就要来了,我们不如赶在清明之时却拜祭一下我爹娘,然后再一起拜祭余伯伯和伯娘,你看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余飞也不免伤感起来,道:“我们一定要找到木棉教人报仇雪恨,我要亲手杀了梁仪天,杀了木棉教主。我爹其实不是梁仪天杀的,梁仪天根本不是我爹的对手,后来木棉教主过来,趁我爹累了才把我爹杀了。我在屋里一直不敢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木棉教教主杀了我爹娘,当时心里非常害怕。后来我叫起来,被木棉教主听到了,又要来杀我,为的是要夺得开山排水神功的心经。就在这时,守山爷爷来了,把我从木棉教主手下救走。”(5)
柳露莹泣道:“余哥哥,我们命苦,现在只有你是我最亲的人了,以后不许你离开我。”
余飞道:“以后我们永远永远都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柳露莹擦干眼泪,回过头来对着余飞甜甜一笑。余飞轻轻抱着柳露莹,轻轻吻了一下柳露莹的脖子,道:“你在天山上为我寂寞了十年,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
柳露莹双眼幸福地望着前方,这十年她并没有白过,不仅使她学了一种举世无双的剑法,学了无人能及的济世医术,还把自己最爱的人的永远留在身边。她感到极大的幸福与满足。
余飞道:“莹莹,我们先看看喀扎尔大伯,然后回岭南去。”
柳露莹点头道:“是呀,那么久了,大伯一定不认得我们了。”想到以前的事,柳露莹依偎在余飞怀里,慢慢地一件一件地细说着。
余飞搂着柳露莹静静地听着。
二人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往后一看,远处有二十多人正飞快地跑过来。余飞正疑惑间,为首一匹马马上跑过来了。
余飞定眼一看,有一个五十开外的灰衣人拦在他们前面了。不一会儿,马蹄声“嘀嗒嘀嗒”的把他们二人围住。
一个声音道:“师父,就是他们。”
余飞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刚才的竺太中。余飞道:“你们天山派的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了你们?”
竺太中道:“你们刚才抢了我们的粮食,还出手伤人。要不是我们走得快,早被你这两个木棉教杀手杀了。”
凌晨对那为首的道:“师父,他们还说一会儿就上我们天山派,要把你和所有师兄弟都杀光,说从此让我们天山派在江湖中消失。”
为首的粗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惹我天山派了。你可知道我就是天山派掌门人云中英?”
余飞忙道:“云前辈,刚才是你的徒弟在抢我们的马,他们不是对手,我也没有下重手伤害他们,怎么说是我们抢他们的东西呢?”
云中英道:“胡说,你还狡辩。我徒儿刚才已经和我说得清清楚楚了。快说,你们是不是木棉教派过来的杀手?”
余飞哑口无言,他万万想不到在江湖中名声响当当的天山派竟然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弟子,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一个如此偏袒徒弟的掌门人。
柳露莹道:“喂,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们欺负我们在先,打输了还要叫你们的师父过来帮忙,这是何道理呀?”
凌晨道:“师父,别听他们瞎说了,你没看见他们刚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多嚣张,还说要把我们天山派统统杀光,根本不把师父你放在眼里。”
云中英沉默一阵,道:“你们快从实招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余飞道:“云前辈,是你的徒弟要抢我们的马匹,不是我们抢他们的东西,如果再说十次,我还是这样说,信不信由你。”
云中英道:“哟,你这小子嘴巴还挺硬的,先给把他的嘴巴给我打软!”
两个天山弟子立即从马背跃起,挥刀向余飞与柳露莹二人砍过来。余飞运气往上二掌拍出,由于用力猛,竟把一个天山派的弟子拍飞,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另一个未靠近柳露莹,已被柳露莹的剑刺中腹部,一命呜呼了。
云中英怒道:“好个狗男女,杀我弟子,你们受死吧!”
云中英身为一派武林宗师,武功并不亚于上官平等人,但他在江湖上最出名的不是武功,而是最宠信徒弟。只要是他徒弟说的,总会相信。所以天山派在武林中并不被人看好,弟子们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武林上举行的各种交流活动都不邀请天山派的人参加,而云中英并不以此为耻。这次余飞与柳露莹令天山弟子一死一伤,云中英怒不可歇,亲自出手,举起双掌直拍余飞二人。
余飞与柳露莹发觉不对劲了,施展轻功,避过云中英这两掌。两匹马“咻咻”两声被云中英的掌劲拍死。
那些天山派的弟子只懂吃喝玩乐,武功并不十分见长,见余飞与柳露莹如此厉害,也不敢上来,只在一旁叫喊着。
毕竟余飞与柳露莹的临敌经验不足,云中英却是一个老江湖了,使出绝招,几下逼得余飞退无可退。然后跃在余飞头顶之上,双掌狠狠往余飞的天灵盖拍下。这一掌的内力蕴藏着云中英的几十年的修炼,志在取余飞的性命。柳露莹大吃一惊,叫道:“余哥哥,小心!”
余飞避无可避了,把双掌往上举,集中内力,一团开山排水神功的真气骤然从丹田里升起,云集在双掌之上。但闻“轰”的一声,四掌对峙。由于云中英内力深厚,余飞双脚陷地约十多分。余飞觉得头顶之上似有千斤重,一下子非常难受。同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余飞感觉到丹田上的真气竟然还在不断增强,开始时觉得云中英有千斤重,渐渐地变得越来越轻。
云中英则感觉到余飞的内力在增强,他不知余飞所学的正是武林第一奇功开山排水神功。云中英这个老江湖感觉到不妙了,马上收回内力,身子飘然而去。还不及余飞反应过来,已被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同时,柳露莹也被同样的一张网网住,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并且这网越是挣扎越收得紧。
江湖险恶,余飞与柳露莹二人竟然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这样轻易而举地被天山派的人捉住。
云中英“哈哈”笑道:“你们已经被我特制的天蚕丝网网住了,你们是不是觉得越挣扎这网收得越紧呀?告诉你,别挣扎了,不然这网收得太紧,天蚕丝会勒进骨头里,那我也救不了你的。”
余飞骂道:“真想不到你们天山派的人竟然如此卑鄙!”
云中英笑道:“更卑鄙的你们还没见过呢。说,你们是什么人?”
余飞不出声,冷眼看着云中英。(6)
“你再不说,我杀了你!”
余飞还是不说话。
竺太中道:“师父,他既然不说,不如我把他的小情人弄来乐一乐,这样不怕他不说。”
听到他们要打柳露莹的主意,余飞大恕道:“你们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剥了你的皮!”
竺太中“嘿嘿”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来剥我的皮?哈哈。”
云中英道:“你快说,不然就这样算了,你的小情人给我徒儿做老婆。你呢,我就剁碎喂狼去。怎么样啊?”
柳露莹道:“老头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你们这些武林的败类,木棉教人正横行霸道,你们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天山上,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如果还有一点点的良知,那怎么不和武林各大派的人联手对付木棉教呢?”
云中英道:“木棉教关我什么事?少林、武当、崆峒几派不是说武林第一吗?他们死他们的,与我云中英有何相干。少和我说武林中事,老子才不管这些闲事呢。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然我一个一个的把你们剁成肉酱!”
余飞冷道:“像你们这些鼠辈,无可奉告。”
云中英怒道:“好哇,我这就杀了你,他奶奶的。看掌。”
云中英正要出手,却有一条长长的鞭子打过来,“啪啪啪”的几声,好些天山弟子倒在地上,痛得他们“呀呀”直叫。
“谁?”云中英叫道,却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手执长鞭,腰佩宝剑站在面前。
未等云中英反应过来,他与众天山弟子被四十多个美貌女子包围了。
云中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戴面具的女子冷道:“你就是江湖中最偏袒徒弟不问武林中事的云中英吧?这回怎么把我们的人捉了?”
云中英道:“这一男一女你的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是道风院的院主修罗女。你得马上放人,不然叫你们天山派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云中英冷笑一声,道:“道风院?修罗女?我怎么没听说过的。我倒想看看你们道风院是不是很有能耐,我云中英在江湖上好歹也混了几十年了,听声音,你这个黄毛丫头简直不自量力,口气蛮大的呀。”
修罗女身旁的一个白衣少女道:“云老前辈爱徒之心,江湖人尽皆知,你不会想让你的徒弟一个个死于此处吧。”
修罗女道:“白芷,先杀几个废物给云老头子看看。”
白衣少女道:“是,院主。”
白芷话落剑起,但见剑光一闪,几个天山弟子已经一命呜呼了。吓得其他人动都不敢动。也难怪,平时懒于习武,关键时哪敢出手?
云中英大怒,叫道:“杀我徒儿,你不想活了。拿命来!”说时举掌扑向白芷。
修罗女冷笑一声,长鞭一挥,扫向云中英的双手。云中英忙避过这一鞭,但这一鞭实在太厉害了,云中英躲过了,他的弟子却躲不及了,两三个人同时又中了修罗女重重一鞭,疼痛难忍。
云中英正要再次出手,修罗女冷道:“云老头子,我不敢说是你的对手,但若你再动手,我要把你的徒弟全部杀死。”
云中英果然停下来。
修罗女道:“你们天山派的弟子当中,没有一个可以学到你一半的武功,枉你英雄一世,教出的徒弟全是废物,只懂得吃喝嫖赌,看你怎么把你们天山派发扬光大。”
云中英道:“本派的事老夫自然会处理,你不必多嘴。今天云某运气差,要不是我徒弟武功不济,你们什么道风院的我一个个地杀死。算我倒霉,他日一定算这笔帐的。走。”
云中英带着他的弟子怏怏的回天山去了。
修罗女飞下马来,剑光一闪,余飞与柳露莹身上的网都被割开了。
余飞忙问柳露莹:“莹莹,你没事吧?”
柳露莹摇头道:“余哥哥,我没事,多亏了修罗院主搭救。”
二人立即上前向修罗女施礼。
修罗女问道:“你们可是余飞公子和柳露莹小姐?”
余飞愕道:“院主是怎么知道的?”
这的确令余飞二人感到奇怪,他们在天山之上度过十年之久,怎么可能刚下山就有人认得呢?
修罗女道:“我也是猜的,既然真的是你们,那我也不必再花时间去找你们了。”
余飞问道:“院在到天山来是找我们的?”
修罗女道:“你们先上马,和我们一起走吧。”
马不多,余飞与柳露莹二人共坐一匹。
修罗女道:“我是受人所托,要我一定在天山脚下找到你们。五年前我已到过此地找你们了,以后每一年都来几次。一年前我带着四十多人在此一带活动,时时留意是否有你们的消息。还好,终于找到你们了。”(7)
余飞二人百思不解,修罗女是受人所托来找他们的?这会是谁?修罗女戴着面具,不知是什么人,能否相信她说的话呢?
“你不信?”修罗女问余飞。
余飞问道:“敢问院主,你是受何人所托?”
“这个你不必知道。”
“可是我并不认得院主呀。”
“我整天戴着面具,你当然不认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们刚从天山下来,事隔十年,还会有人认得么?你们是不是受喀扎尔大伯所托?”
余飞以为只有喀扎尔大伯才会托人找他们的。
“不是。我不知谁是喀扎尔大伯。你们跟我走便是了。”
白芷道:“余公子,我们不是来害你们的,你们放心吧。”
修罗女道:“江湖人心险恶,你们只有跟着我们,才不会被人害。要不然,就像刚才那样,要不是我们来到,你们早就死了。”
柳露莹问道:“我爹生前朋友众多,院主是不是受我爹的朋友所托?”
修罗女冷笑一声,道:“柳庄主生前朋友遍天下,但没有几个知己,那些平时口口声声称兄道弟的人在你爹死后早已走光了。”
“那院主为何要找我们呢?”
修罗女道:“你不必问太多了,日后自然知道。”
余飞二人不再多问,一下天山便和道风院的人一起。
在和道风院的人相处的日子里,这些女子都当余飞与柳露莹是自己人一样。余飞渐渐知道,修罗女很少和她们在一起,吃的时候由白芷单独送饭。平时什么事都由白芷处理,修罗女不闻不问。这修罗冷若冰霜,极难相处。但从不打骂其他人。也许道风院的人已经成为习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快的,所有的女子像姐妹一样。一段时间里,余飞与柳露莹二人过得十分愉快。
白芷常对柳露莹笑道:“柳姐姐,院里都是美貌如花的女子,唯独余公子一个是男的,而且又长得那么英俊,小心被其他姐妹抢走,你可要看紧点呀。”
柳露莹道:“他敢,他要是对别的女子有意思,我就先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白芷笑道:“到时我看你舍不舍得下手啰。”
柳露莹道:“哼,有什么不敢的。”每每说到这里,柳露莹脸上总是红霞满脸的,如海棠春俏,煞是娇艳。
白芷道:“我要是有柳姐姐你一半的相貌就好了,也可以找一个如意郎君,那多好呀。”
柳露莹道:“妹妹长得那么好,怎么会找不到心中的如意郎君呢?”
白芷微微一笑,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我哪有姐姐你这么幸运呀。”
每次说到这些话题时,白芷总是避开不说。柳露莹也不好追问。
将近清明时,余飞二人向修罗女提出要去柳家庄拜祭柳杨,修罗女却不准。于是余飞二人偷偷的走出来,到了柳家庄来,竟不知被衡山派的人当成是萧青子了。
幸得修罗女再次解围,白芷带着道风院的四十多个女子也随后赶到。
李若枫一直猜想余飞二人是道风院的人,因为杨三刀曾说过,这道风院出现有一男一女,武功都十分了得。杨三刀还说到这女的那双剑能发出一种绿光,柳露莹第一次在这里使用时,李若枫便这样猜想了,现在连道风院院主修罗女也来了。
昆仑子道:“你们是道风院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样一派的?我看也不就是木棉教的,别以为我不知。”
修罗女冷道:“昆仑子先生,随你怎样说都行。但你们今天也太不给我道风院面子了,这么多人来欺负两个年轻人,成何体统?原来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却是一些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卑鄙小人。”
“我们恃强凌弱?你不知这萧青子武功多厉害,也不知是什么邪功,内力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修炼了几十年的内力。像这样的人,不杀留在江湖上必成大害。”
“什么萧青子,他是我道风院的人,我绝不容许你伤他们。别说你是昆仑子,就算世智秃驴、白尘牛鼻子我同样不难面子。”
昆仑子脾气一向不好,被修罗女这么一说,怒道:“好哇,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在老夫面前撒野。受死吧。”说时一掌拍出。
修罗女轻轻一跃,避过昆仑子一掌,道:“你们昆仑派的武功也不见得厉害,堂堂一派掌门人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昆仑子叫道:“你想气老夫?哼,没那么容易。”
李若枫道:“昆仑前辈,就让晚辈会一会这个修罗院主吧。”
昆仑子道:“也罢,和这些人动手,大失我昆仑子的身份。”
修罗女道:“李若枫,早听说你剑法过人,我很想领教领教。但不是今天,容他日再领教了。”说时,带着余飞与柳露莹便走。
陆飞大声道:“走?问过我没有?给我上!”
陆飞手一挥,陆家庄的人全部围上来。
白芷带着道风院的四十多个女子也纷纷上来,挡在修罗女、余飞与柳露莹的前面,与陆家庄的人对峙。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