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房地产总裁办公室，王波听过属下汇报之后，当即脸色一片青黑。
“哐当！”几万块买的清朝瓷器直接被王波摔了个稀烂。
“废物，废物！还有陈思淼那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王波气的七窍生烟谩骂道，一群属下老总都是低着头谁也不敢大气吭一个。
“那边怎么说？他们不是也参加了招标会了吗？”冷静下来后王波继续问道。
“王总，那几家房地产集团回馈的消息就是咱们的计划不变，佳慧的股票第一时间他们会抛售，直接让它停盘整顿，该负面宣传的时候也不会手软，至于夏氏还得从长计议，那个夏青石手里的流动资金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佳慧这次能够躲避过银行的追债，听说夏青石上午直接就给了他们五十个亿，而且新干线律师事务所今天也召开记者招待会要全面接管佳慧建筑的法律纠纷，所以”
“我堂哥的秘书联系上了没有？”王波继续问道。
“这？王省长在开会，小道消息说，忻府本地官已经向省里面反应，说是省建设厅粗暴干预本地建设，严重影响了地方经济发展，主要部门领导已经把建设厅告到省委了，这，王省长只怕也是要避嫌了”
“什么！妈的，他们这是要逆天了吗？他们还想不想以后建设厅给他们批复建设文件了？一群小犊子以后还想不想在三晋混了？忻府一毛钱也不想上面给批复了？”
王波一听下面的地级市领导居然都敢去省委告御状了，这下自己也被气蒙了，尼玛，夏青石这才回来几天，这是要弄爆炸的节奏吗？
当然他一个人在那咆哮，底下人虽然不吭气，但是内心都是有一杆秤的，忻府的领导再是怕王省长，但也不是那姓王的的家仆对吧，更何况，这次都是组团联合行动，那么多房地产大佬同行得利了，有他们在上面下面活动，只怕燕京的住建部都要给省建设厅打电话了，谁能扛得住啊
佳慧已经把很多夏氏的项目以合作的形势外包给了很多的房企，如果省里面再严查勒令停工，这不是砸人家的饭碗？呵呵，到时候谁不想混了，真的就不好说了，也难怪这会王省长都以开会的形式避嫌了。
谁也想不到，夏青石回来之后，报复来的这么快，而且是这么的狠，当然谁也想不到蓝风的那政府几套班子的年轻领导，脾气也是那么的硬，真的不在乎省里面的压力的，官二代惹不起啊。
你跟他讲潜规则，他就跟你玩大局，你跟他讲大局，他就跟你玩情怀，得，怎么着你都是吃亏啊。
当然了，至于所谓的建设厅给忻府和蓝风拨款，这个就呵呵了，就好像魔都和前海经济那么发达，他们还在乎中央的那点拨款？你不给钱，人家自己有钱，想盖什么不行？就好像那洋山深水港，几千亿的项目，说盖不就盖了？还在乎你中央给不给钱了？全看家底殷不殷实和有没有必要罢了。
再说了，他大爷的，中央不天天去他们那里割肉化缘，一群领导就啊哦弥陀佛了，他还会在乎中央批的那点钱？怎么可能？
换到现在的忻府和蓝风也是一样，本地税收投资那么多，他们还会在乎省里面的那点钱，呵呵，格局已经变了，人的思维要是再墨守成规，以后就真的不好混了。
“备车，去省城，快点，还有你们该联系的一刻都不要放松，尤其是那些鼓捣咱们的合作伙伴，天天盯着，去吧”
王波看着眼前的这群默不作声的饭桶也是深感无力，他也没有想到夏青石就这么狠的下心，几百上千亿的项目说妥协就妥协了，这人脑子也真的不知道怎么想的。
王波想想也是一阵深感无力，那边撺掇自己的人，之前说的还真是美丽，现在怎么着？妈蛋，就连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陈思淼这会都投敌，转身弄了十多个亿的大项目，自己得到了什么？
蓝风政府都没有邀请自己，这他妈就是等着被在忻府除名的节奏啊，袁卫国和李雪不应该不知道官场的规矩，但是这两个王八犊子 还是这么干了就是要往死里得罪自己，全给自己堂哥当成了个屁的节奏啊。
夕阳西下，冬天北方的夜来的早，折腾了一天，夏青石也有些疲惫，但是拜访的脚步却不敢停歇，这不，人又到了省城了，老丈人郝为民郝书记那里不得不去啊。
当然现在也不能叫郝书记了，应该叫郝主任了，毕竟已经升职了对吧，虽然他这升职等同与被架空，但好赖也是熬到了副部了，对于农民家庭出身的郝为民来说这辈子真的不虚此行了。
“臭小子还这么客气，不过啊，你这蔬菜我就是吃不够，也甭管多少钱了，就算是纪委要请我去喝茶，我也心甘情愿越多越好”看着从车上不停搬蔬菜的夏青石，郝为民站在门口笑骂道。
“老不死的，青石来了，你就站着看，不帮忙还说风凉话，不会让小夏进来喝杯水啊，孩子别弄了，让工作人员弄吧，来，进来喝杯水”
郝母真是丈母娘疼女婿，直接开口责备道，她一开口，在外面威风八面的郝书记，立马就怂了，也不还嘴，直接给了夏青石一个眼色，得，爷俩滚回屋喝茶去吧。
到底是副部级干部了，人大政府大院也给安排了专门的别墅，还有配备了保姆和司机秘书，一个礼拜还有一次体检，虽然实权没有了，可是这待遇哪里是厅级干部可比的，呵呵，不服气不行啊。
“臭小子，我听丽丽说你都消失二十多天了，忙什么去了？也不来个电话？”一落座，就有保姆奉茶，郝主任笑骂道。
“哎，上面安排的事，拒绝不了，说出来都是眼泪，让郝叔叔笑话了”夏青石摇摇头无奈道，军队保密条例在那摆着，自己老婆都不能说，他还能怎么着。
“公司里面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东升今天也给我打电话了，嗯，年轻人知进退是好事，我还担心你一根筋走到黑非要卡着房价说事不放来着，毕竟你之前对外放话那么满，真的害怕你下不来台，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多了，只不过叔叔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确实帮不上你多少忙了，别在后面责备我就好了”
郝主任朝着门口看了看，发现老婆去厨房指挥做饭去了，就悄默默从抽屉里面掏出一根烟自顾点了起来，自从上次出院之后，老伴对他的身体那是越来越看管的严格了。
“郝叔叔，我现在刚回来，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您是不是清楚点什么？”夏青石斟酌用词问道，显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要不然郝为民怎么说被打入冷宫就进入冷宫了，堂堂一个********，刚刚上任还没有半年，说换就换了？这也太儿戏了吧？
毕竟忻府最近可是高速发展阶段，郝为民弄好了直接去龙城当个********成为省委常委那都是正常的流程，哪里像现在落得这个下场，里面透漏着非凡的东西啊。
“怎么说呢？官场上的事情，就算是我说了，你也不会感兴趣，不过过完年就要换届了，上面有些博弈还在继续，谭书记把我调走，离开忻府这个风口浪尖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其实现在痛苦的反而是小荆和小李了，忻府这个顺风快车未必是那么的好坐啊！”郝主任吸了一口烟顿了顿又继续道。
“其实佳慧建筑公司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当回事，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么些年她也不会利用我的权利做些违法的事情，就算是退一步讲，公司垮了也就垮了吧，反正波及不到你，蓝风区委区政府的那两个小家伙也绝对不会让夏氏有事的，这个今天你去找他们，我估计他们给你的态度也是正面的，毕竟发展地方经济这大方针谁也不敢瞎糊弄”
“唯一你要警惕的就是国企改制这个事情，孩子我也不清楚到底你是自愿介入的，还是受人蛊惑了，现在很多的矛头都指向你的夏氏了，我相信你也听人说了，咱们三晋很多的官员都是从国有大型矿业企业出去的，里面的联系抽丝剥茧都弄不清楚，不说别的，就是现在的********他就是前龙城矿务局的局长，只不过外调去当了几年副省长，又去部委干了几年，这才回来的，孩子，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这？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夏青石有些反应了过来，这国企的这帮子人还真是背景深厚啊，就像********这事，如果郝为民不说，他又知道个屁，毕竟没有人跟他说过啊。
“你在太行搞的项目已经被人盯上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虽然你直接从中央部委搞到了批文，可是真的要是做出了太过优秀的成绩，如果上面没有人替你压着，麻烦很快就会来了，毕竟官场也是讲究平衡的，你太优秀了，让别人就不好过了，谁能容得下你？毕竟你也是涉猎了能源行业不是？终归你那是私企不是央企啊！”郝为民怕夏青石听不懂，又不动声色嘀咕了一句。
“郝叔叔你的意思是？”夏青石真的有些糊涂了。
“撤，你是撤不出来了，中央已经有同志表态你这样搞很好，要做一个示范出来，引领市场，以市场的作用倒逼国企改制，可是这也等于是把你推倒了风口浪尖了，我听说你们袁书记家的长辈就很支持这个东西，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斗争，我到现在也都没有弄清楚，但就是这个事情而言，具体落实起来，先不说其他地方，就是在咱们省的情况就不太允许，到现在********都没有表态，要知道他马上就要去中央任职了，他说话的份量很重啊，谭书记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着把我调走了”
“可是继续要干，你也要想好退路，毕竟那些国企在三晋的份量太重，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就害怕你年轻气盛被人当了枪使一路激进就麻烦了，要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当官的来说，发展经济固然重要，可是社会稳定才是第一位的，如果大量国企职工失业，到时候造成社会严重不稳定，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还有你的煤炭化工项目如果大量上马，你就觉得石油相关巨无霸企业会善罢甘休？这都是一系列的问题，还只是咱们能够看到的，还有咱们看不到的，孩子，你考虑好了后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