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日子说过的快也快,回来一个多月了,夏青石细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海量,茫茫多,一不留神在造化空间的影响下,自己以及自己的身边的人,他们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庄的建立已经开始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人们惯有的生活模式,种地这种农民的本分也开始成为了一种工作,可以让乡亲们像城里人一样成为现代化的上班族。
但农村的日子说慢也慢,山里人大多五六点起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到了夜晚,整片山村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四处都是土墙旧瓦,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家里面甚至都没有拉入电线,人们数着天过日子的老黄历还是依旧没有彻底改变,致富之路依旧遥远。
有了之前全村百姓同仇敌忾帮助阻拦外人闹事的事情,农村人朴实本分的情义让夏青石牢牢记在心中,内心对于帮助乡邻致富的想法也越发的迫切,但一切都还要归咎于‘钱’字上面,不过很可惜,一切问题解决的根源‘造化空间’在这个时候突然趴窝了,不仅田地依旧难以扩展分毫,就连那造化神泉的泉眼也莫名变细变小,出水量大减,原本足有半亩大的水塘,入不敷出下,也缩减到了一分地大小,眼看就要见底干枯了的样子。
还真是祸不单行,外有不轨之人觊觎痴妄,内部的造化空间又出了这种变故,夏青石也颇有些无奈,或许也正是应验了那句老话,得到的越容易,失去的也就越迅速吧。
但不管怎么说,生活还的继续不是?除去地里的劳作,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夏青石都会沉浸在造化空间当中,造化神泉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往生决’的修炼却依旧迅速,在这片奇异的地方,夏青石能够感到自身那股莫名的道法之力,无时无刻不在疯狂的增长,这一点倒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山区气候多变,尤其是到了换季的时候,春夏交替,雨水颇多,今年也不例外,按理说农村种地,就是靠天吃饭的活计,但凡事总有一个度,而不凑巧,今年偏偏贫瘠的小山村遇到了十年一遇的洪涝。
七溪,就是横穿夏家村的那条灌溉母亲河,今年莫名的发怒了,从大赖二赖闹事那天之后的第三天,老天爷就变了脸,先是毛毛细雨,之后就是间歇式的小雨,一直下了两天两夜,随后天色不仅没有丝毫放晴的意思,反倒在第三天的夜里突然电闪雷鸣,乌云密闭,由小雨变成了大到暴雨,雨量一瞬间激增了数十倍。
具体是多少,乡亲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放眼望去,那条村子附近的小溪,七溪已经从一条不足三四米宽深不过一米的小溪,变成了一条暴怒的过江龙,因为山洪入注速度太快太猛,短时间内变成了一条宽达七八米,深达三四米深的汹涌河流,村庄周边的山坡沟壑全都是裹挟着大量泥沙巨石奔腾吞噬的恐怖场景。
万幸的是,夏家村的先人好像早就适应了本地多变的山区气候,将房屋都建在了距离小溪偏远的高地上,而村长夏旺来也早就将房屋破损老旧的乡亲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居所,虽然有个别房屋还是发生了坍塌损毁的惨剧,但人畜伤亡的事情万幸没有发生。
不过山洪过后,全村各处还是传出了悲恸不已的哭声,四处可以看到愁眉苦脸的身影,一夜之间,全村一千多亩良田大部被毁,但凡靠近七溪的湿地损失最是惨重,只要是洪峰过处,无论是出土的菜苗还是已经开花挂果的果蔬全都被连根拔起,绝收已经是定局。
更坏的消息还在后面,这次的洪灾波及到了整个平鲁县周边,全县一百多个乡镇全部受灾,就连县城也都被淹了个底朝天损失惨重,华夏国内的情况就是这样,城市发展过快,地下疏水通道等基础设施都极不完备,更何况农村的防洪设施,指望上面拨款救灾,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虽然对于村里的乡亲来说,坏消息一茬接着一茬,但是这次的洪灾对于夏青石一家人来说确是飞来横福了,原本就是高处的山地加上又是部分开垦,不仅仅自己家的地没有被山洪祸害分毫,所有的农作物反倒还因为大雨的灌溉在收获前又急速增长了一茬,原本就远超普通果蔬的空间蔬菜个头更是喜人了。
显然对于这种尴尬的局面,老实农民夏秋实陈爱莲夫妻俩最近连门都不敢出了,虽然这事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他们总能从村民们怪异的眼神中看到疑惑的神情,夫妻俩羞愧难当,出头鸟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山娃你看那边应该就是七溪的源头”村长夏来旺指着远处的模糊山峰,疑惑的说道。
“青石,你没事一大早拉我和旺来叔出来瞎溜达啥?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来”
一大早,村长夏旺来和二柱子就被夏青石叫上往山里走,跑了十几里山地,所过之处除了荒山还是荒山,累的够呛,夏青石也没有说什么事,二柱子家里也遭了灾,十多亩湿地被冲的一二干净,老爷子李金贵老两口还在地里忙活来,自己一个壮劳力偷跑出来算什么回事,索性休息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不满道。
“柱子就你急,这发洪水的事情要是不解决,要是再来那么一回,你种上地又有什么用?还不得冲的一干二净”
“那你的意思?不会吧,你要治理洪水?”
“旺来叔,你说刚才咱们路过的那一片山坳地?”对于二柱子的疑惑,夏青石故作神秘的不说,毕竟治理洪水这可是大工程,吃力不讨好,除了政府的民生工程,哪个傻子会自己掏钱干这破事。
“那片坳地?山娃你该不会是要弄个水坝拦起来吧?这没有几千万估计连坝都建不起来,更何况还要挖沙填平还要疏通河道,孩子,叔知道你在外面挣了点钱,可是咱们庄稼百姓过日子不容易,你可不能让你父母再瞎操心,不行不行,走,回去”
夏旺来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难处,先不说,前些年发大洪灾的时候,不仅是镇上面,就是县里面也来了不少的领导,其中还有水利专家,说是要研究什么防洪工程,要把所有的小溪小河源头都彻底治理一下,当年自己就是村支书,也是像今天一样领着他们在山里面一通乱转悠,最后,就没有什么最后了,只是一次意外去镇上面开防洪会议,听那会的一个副镇长说什么预算根本没敢往上提交,随便建个水库就顶的上县里面几年的财政,还搞个毛,爱咋地咋地吧。
别说现在的政府没有这个财力能力,就是当初在十年****迷信人定胜天的年代,附近十里八村的几百号壮劳力也不是没有想干过这事,别说建水坝,就是挖山平地,几百号人呆在山里面昏天暗地白忙活了小半年,最后还不是灰溜溜消失了?
所有的经历都告诉夏旺来自己,山洪在魏家滩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不可战胜的,谁摊上只能听天由命。
“旺来叔,咱不说这个了,我心里有数,我就是想问问,那片山坳地是不是咱们村的?”
夏青石从小就在外面上学,十多年了,对于村里的认识也就是仅限于能够看到的地方,那片山坳地在大山里面,自己还真的不清楚这个产权归属问题。
“你要包地?这个,按镇上面的地图划分来说,应该算是咱们村的,不过,那鬼地方荒郊野外的,又都是生地,青石,这山里面的畜生可不少,叔还是觉得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到时候别长出来庄稼全给山里面的牲口糟蹋了一点都剩不下”
别看是山坳坳,坑坑洼洼的地,细算下来至少也是几千亩山地平地,从纯农业角度来说也未必没有耕种的价值,不过夏旺来显然是考虑的比较周道,荒郊野外种哪门子地,还不够野兽们祸害的。
“嗯,行了,是咱们的地就行,旺来叔,咱可说好了,到时候我要去村委会包地,你可别拦着就成,柱子地方也熟了,下次有事来人你领着来”说完夏青石也不理会一老一小疑惑的神情,径自下山去了。
“这傻娃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烧着玩吧,还拦着?我还巴不得来!”
穷乡僻壤的村官也不好当啊,想干点啥,村里财政账上大子没有一个,夏青石主动掏钱给创收,自己要是拦着还真是脑子进水了。
其实农村里种地一年到头根本就挣不了多少钱,要不然村里面的年轻人也不会都跑出去打工了,依照夏青石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按村里的人头挨个发钱弥补乡亲们的损失,但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治标不治本,要想从源头上为乡亲们办点实事,还得彻底解决这个水患的问题,水库的修葺势在必行,只不过村长夏旺来说得也对,这可是一项巨大的民生工程,根本就不是普通土豪能够玩的转的,自己手里那剩下的几百万估计也就刚刚够工程队开进来的,其他的想也不要想,当然至于水库的用途,夏青石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毕竟做好事是做好事,生意还是生意,两者兼得这个事情才能进行的长久。
“缺钱啊!”新晋‘土豪’夏青石也发出了哭穷的感慨,这要是让村里面受苦了一辈子的本分农民听到非要大口沫子吐死不可。
思来想去,夏青石还是回归到了现实,是该受邀请去龙城看看瞿澜这个阔姐了,毕竟那妞当初可是说过,钱对于她来说都不是问题,有时候拉投资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再说了眼看地理的蔬菜就要熟了,在种植下一季蔬菜之前,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大客户的需求还真是当务之急,龙城之行不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