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也不担心这群人报警,打完人后,推开门扬长而去。
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子里面的这群年轻人,这才一个个幡然回神,地上的东子身上虽然鲜血淋淋,但刘猛打的相当有技巧,最后还给他顺手把断掉的骨头接上,可以说,是将他们侮辱到了极点。
起先那个打耳洞的年轻人扶起身子发软的东子,怒气冲冲道,“东哥,怎么办,报警吧?”
一个巴掌,直接拍在他脑门上。
被打掉一颗牙的东子,嘴巴漏风的骂道,“报你吗的警,报了警,老子还怎么报仇,给强哥打电话!我绝饶不了这小子。”
……
借着夜风,刘猛片刻不停,径直回到医院。
至于那帮年轻人会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他一点都不介意,这种小鱼小虾,倘若真来,就如他说的那样,来一次,他就打一次。
真要惹烦了,就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刘全安家属,你等一下。”
快走到病房外,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病房内的那个大眼睛小护士。
“叫我刘猛就可以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刘猛站住脚,随意的笑笑,窗外夜色浓重,他的身体隐在楼道一处阴影中,沾染了一丝神秘的黑暗气息。
父亲的这名护士,他出于职业习惯,早已了解过一些情况,小护士名叫林芷柔,算得上是县医院的院花,二十来岁,刚从一家医学院毕业,刚参加工作,干劲十足,同时,也对这个社会和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这些信息,都是刘猛用了不到三分钟,便从一些不同的地方综合了解总结的。
“刘猛,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你母亲让我转告你,她回家帮你父亲做点夜宵,还说你刚回家,别出去惹是生非。”
林芷柔端着一个盘子,微微皱了皱眉,表情淡淡的,声音清脆好听。
只是,孤单寡女,深夜楼道邂逅,多有爱的一幕啊。
刘猛点了点头,笑道,“那是你一直在照顾我父亲吧,辛苦你了,这几天我父亲还要多麻烦你,这样吧,你也没吃呢吧,我请你出去随便吃点吧。”
小护士错愕的抬起头来,表情微有变化,似乎是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掌握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呢?
最终,她明亮的眸子眨了眨,随即摇了摇头,“改天吧,今天我值班,不能擅自离岗,要是你父亲忽然出现什么情况,我不在,也不好的。”
刘猛点了点头,也没多推诿。
只是二人间的气氛,显而易见,变得亲切了许多。
两人皆是要去老刘住的病房,正好同行,林芷柔一边走,边出声问道,“听你父亲说,你好像是出国工作了好多年?”
刘猛一怔,旋即笑了笑,“恩,在外打工。”他在国外具体干什么,其实,就连老刘两口子,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这并不妨碍二老对于儿子在国外镀金一事,充满了自豪,以至于逢人便会夸上几句。
林芷柔想了想,随即释然,因为她突然想到,像老刘这样的普通人家家庭的孩子,哪儿真有钱出国镀金,倒是刘猛的话更真实可信几分,出国打工,除了签证难办了点,到了资本主义国家,什么肤色的人,都是一样的拼搏。
便不由打趣道,“在国外,累吗?”
刘猛同志毫不犹豫的重重点了点头。
他面色平静,心中不由想起国外的那帮战友和生死只在一瞬间的日子,眼神中很隐晦的闪过一抹深沉,语气却无变化,淡淡道,“累,但很充实。”
林芷柔哦了一声,不知是因为对方的态度还是这莫名的语气,她突然觉得与身边这个男人的距离,蓦然间又变得远了一些。
她不由轻轻回头,脚步放缓,与刘猛的身形一错,变成了一前一后的样子。
她前方那个高大魁梧的背影,如山厚重,步履沉稳,目光凝实,带了一丝岁月的痕迹。
……
由于老刘受伤,小区安保不可一日无人。
于是,刘猛自告奉勇,顶替父亲去当几天保安。
刘全安二老的意见这下子可大了,怎么说,刘猛都是出国归来的海龟,怎么能做保安这种下等工作呢?
刘猛咧嘴笑着解释,自己这叫体验生活,顺便尽尽孝道,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老刘,就让孩子去吧。”
母亲赵海兰欣慰的表示赞同,孩子大了,愿意为父亲承担,这是好事。
两个小时后,一身保安制服的刘猛出现在了那个小区的门口,高大而魁梧的身材,将那身廉价的保安制服撑得飒爽威风,这身板,天生是穿制服的好架子。加上一根用来做做样子的警棍别在腰间,引得那些出入小区的贵妇白富美们纷纷侧目。
奔放的,甚至直接将车停在了刘猛的身边,询问刘猛的电话号码。
年轻点的,直接过来喊刘猛大叔欧巴,要请刘猛出去一条龙。
远处的一些保安见状,纷纷露出惊羡的神色,他们在这个小区做保安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小区里的住户非富即贵,是从骨子里看不起他们这些保安的。
平日里进进出出,没少受到这些大小姑奶奶的白眼。
想不到老刘家的这小子一出现,转瞬之间,就大有逆袭翻身的势头,这简直是他们眼中的神迹。
刘猛刚回国,哪儿有电话号码给这些犯花痴的女人们,只是对她们礼貌性的微笑回绝,但这在那些女人眼中,无疑给男神又添了几分,这年头,越是吃不到的,越是显得弥足珍贵。
辣子凑到刘猛身边,用肩碰了碰刘猛,与刘猛故作亲昵,眼珠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在那些衣着高档面容精致的来往女人脸上一顿猛看,同时好奇的说。
“刘老弟,昨晚出去,你去哪儿了,害的老哥我一顿担心。”
辣子今天和刘猛是一个班,同样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就显得松松垮垮吊儿郎当,而且气质与刘猛就有着天差地别。
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八卦。
刘猛淡淡的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敷衍道,“气闷,我就出去走了走,辣子哥,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哪儿?”
“在那边,怎么了,老弟?”辣子疑惑道。
怎么说,昨晚刘全安算是公伤,刘猛能干嘛,当然是要账了!不出人去探望也就罢了,竟然对员工挨打不闻不问,刘猛要找领导要一个说法。
“老弟,不用这么较真吧?”辣子傻眼了。
这年轻人,也太一根筋了吧。
“不赔偿也行,出面给个说法总得有吧。”刘猛退了一步。
钱他也不缺,就是想给父亲找一个说法而已。但辣子猛摇头,要说法?这比要赔偿还难。
刘猛不管了,大步而去。
笃笃笃。
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内,传来一个慵懒的中年男性声音。
“进来。”
刘猛推门而入,里面一个头发微微秃顶,身材发福严重的男人抬起眼来,刘猛一眼就扫到,办公桌上的电脑,男人正在和一个女人视频。
哼,还真是安逸。
“你是?”
男人随手切掉聊天框,一脸沉色的出声,声音之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丝高高在上的味道。
“我叫刘猛,是刘全安的儿子,昨天我父亲在岗期间,被住户打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刘猛一上来,还算是客客气气,毕竟这人是父亲的领导,父亲的面子一定是要留足的。
总经理男人显然是头一次听闻这事儿,眉头顿时一皱,惊慌的站起身来,问道,“那住户呢?住户有没有什么说法?”
刘猛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一字一顿再次重申。
“是我父亲,被住户打了。”
那秃顶男人急了,大声喝道,“废话,老子听清楚了,我问你,住户没闹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