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大伯领着花虎队队员们到东王庄,和那个庄上的抗日群众见了面。老百姓们见到韩飞虎和花虎队的同志们异常高兴。纷纷诉说盼望花虎队完成培训任务,早日下山回到老百姓们中间。有花虎队在,汉奸们就收敛好多,不敢那么疯狂。这阵子,白面虎张赛带着白虎队四处祸害老百姓,一点儿忌讳都没有,猖狂至极。正说着,村口警戒哨报说:白虎队来了。八个人,带短枪,已近西口。
送死的来了。好啊!我们正等着成全他们呢。韩飞虎立即把群众们安置好,又派插翅虎肖云飞护送何大伯回花虎庄。然后把花虎队带到大街,埋伏在两侧。传下话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用咱花虎队的绝技,招待这八个前来送死的白虎队汉奸。
石榴花辛淑娴和何兰花、玫瑰花于丽娜在一起,隐藏在一段矮墙后面。她听韩飞虎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担心神力虎万重山消灭汉奸有劲使不上。便弓着身子,借着墙根儿黑影的掩护,悄悄凑近万重山。不无担心地问:“重山哥,队长不让开枪。你还咋消灭汉奸?”
“打白虎,我有的是办法。石榴花,你就等着看吧。”神力虎万重山蛮有把握地对石榴花辛淑娴说。
“你有啥办法?”石榴花辛淑娴心里是多么希望神力虎万重山,在参加花虎队后的第一次战斗中,就能让人刮目相看呀!平日里,她听到同志们对神力虎万重山的夸赞声,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油然升起一股甜蜜蜜的优越感,悄悄地分享着他进步的喜悦。
眼下,战斗马上就要打响,神力虎万重山既不会使深山虎石岩的“索命刀”,也不会像何兰花那样擅使“额头石”。难道你对付实枪荷弹的汉奸,只能拳打脚踢吗?也不知为什么,石榴花辛淑娴为他着急。倏地,她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天真无邪地对神力虎万重山说,“要不这样吧,我消灭两个汉奸,咱平半分。算是你消灭了一个。”
“石榴花呀,我打心眼里谢谢你。”神力虎万重山笑了。他照实被这个朴实的姑娘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但是,一个男子汉的尊严促使着,婉言谢绝了她。说,“你重山哥,可不是吃闲饭的呀!你石榴花辛淑娴能消灭两个汉奸,我神力虎万重山至少也要消灭一对。不信?咱就比试比试。”
“比试比试就比试比试。”说起来,石榴花辛淑娴也算是花虎队的老队员了,或者说算是老兵了。就凭这点儿,说什么也不能落在神力虎万重山,一个刚入队的新兵的后头。石榴花辛淑娴精神抖擞信心十足。她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了战斗命令。
“准备战斗!”旁边有人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石榴花辛淑娴和神力虎万重山。低声道:“目标出现了。”
漆黑的夜色里,浮出一溜儿人影。他们一色的当地老百姓衣着。紫花粗布褂子,长条纹的裤子,斜挎着盒子枪。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满不在乎地唠着闲话,撒着牢骚。
一个说:“真******,冻死爹的天。天天黑更半夜里出来转悠,像******夜猫子。”
另一个接上话茬:“谁让你小子没能耐,有本事混个队长当当。像白面虎张赛,钻到女人的热被窝里,连头都不露出来。再冷的天也冻不着他。”
“算了,算了。你当他是什么好玩意儿。吃里扒外的家伙,饿坏了的色狼。在八路军那边纪律严,他夹着尾巴不敢露出来。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地。抱着哪个日本娘们川岛子,也像宝贝似得不松手。”“嘻嘻嘻,甭说人家,你是抱不着,抱住了 还不是一样的不撒手。”
这伙子人随随便便地说着,到了街心的一家门口。有人“嘘”了一声。谁也不再说话。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走上前去敲门。拿腔捏调地叫道:“老乡,开开门。老乡,开门。”
屋里传出一个汉子的问声:“谁呀?|”
“花虎队,我是花虎游击队队长韩飞虎。”这种人平时和老百姓说话蛮横惯了。本来和和气气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硬邦邦的砖头块子。
何兰花在暗处,听到白虎队竟敢冒充虎子哥。直气得浑身哆嗦。掏出石子攥在手里就要发。这颗石子非同小可,早憋足了劲,带着气愤,带着仇恨,只要一出手,管叫白虎队这个小头目的眉间,被打出一个核桃大的窟窿来。
韩飞虎用胳膊肘拱了一下何兰花。意思是再等一下,且看这帮家伙后面还干些啥。这时,屋里的汉子又说话了。
“甭装蒜了。花虎队进山还没有回来。再说,虎子对老百姓和和气气的,哪像你们这么说话。”
白虎队自成立以来从没吃过话头子上的窝囊。一个白虎队员说:“听这小子的口气,八成是个土八路。顶不济也是八路的同伙和亲属。”
“管他那些哩,把他弄到宪兵队去。”白虎队的小头目发话了,“看他的嘴还硬不硬?”接着几个白虎队队员开始砸门子。
在黑暗中隐身的何兰花一听到这些话,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知道有多少支持抗日的基本群众,受到他们的迫害呢?对付豺狼要用猎枪,对付这些披着人皮的豺狼,就要坚决消灭他们!不消灭他们,拥护支持抗日的基本群众就直不起腰来,抗日游击战争就无法开展。这是虎子哥在花虎队下山的誓师大会上讲的。
想到这里何兰花早已忍不住了。趁砸门子的哪个白虎队员回头退后,想喘口气的时候。何兰花扬起胳膊,手腕一抖,一颗核桃大的石子从手中飞出。“咣”的一下,正中那小子的额头。只听“哎哟”一声,栽倒在地。
就在何兰花的“额头石”从手中飞出的同时。白虎队哪个小头目正琢磨着,待到把门子砸开,把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捆起来,立即派人押送日本宪兵队过堂。自己可不能拉空儿。得赶紧钻进屋里好好地暖暖身子。黑更半夜的出来,外边实在冷得受不了。
这个小头目正美滋滋地想好事呢,耳边听得一阵风声,一把飞刀随风而至。正穿在脖子的喉结处。刀片刚好挡住了气嗓管儿。一口气憋不住,血顺着刀刃喷出。热乎乎、黏糊糊的血,喷了跟前一位白虎队员满脸。这是深山虎石岩的“索命刀”制造出的神奇效果。
娇小的杨槐花也不甘落后,两枚“夺目神针”,就让一个白虎队员成了瞎子。两手捂着滴血的眼睛,满地打滚儿,从此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武林虎方开胜和神力虎万重山手里都没有暗器,只得靠上前去。武林虎方开胜看准对象,身子快速往上一贴。找准哪个白虎队员的面门使出一个“开山掌”。下面的“踢山脚”还没有出招呢,那人就“哼”地一声,气绝身亡。
神力虎万重山一见武林虎方开胜的手活如此神速利索,心里着急了。得抓紧抢活干了。不然,就没有自己的菜了。他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一个白虎队队员的双脚脖子。只一扯,就把那人扯了个仰面朝天。接着顺势扯起往上一抡,在头顶上轮了一圈。冲准旁边的青砖墙一甩劲,手一松。那人的身子就着迅猛的离心力飞出,头顶一下撞在砖墙上。脑壳顿时崩裂,脑浆溅了墙上一片。
整个战斗只用了五六分钟,几个白虎队员就全部丧命。韩飞虎清点了一下白虎队留下的尸体以后,诧异不解地说:“不对呀,明明看见是八个人,怎么少了一个呢?”神力虎万重山又数了一遍。憨声憨气地说:“我看着就活儿少。紧抢慢抢总算抢到点儿活儿。稍慢一点儿,就没有我的菜了。”
神力虎万重山话音刚落。只见对面墙根儿里有个人影一闪,随着一声枪响。一直跟在神力虎万重山身边的石榴花辛淑娴,首先看到哪黑影冲着神力虎万重山一抬手。知道大事不好。
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石榴花辛淑娴赶紧用身子往神力虎万重山前边一挡。每当自己的同志、战友遇到危险的时候,雷震虎赵大大都是这样做的。我石榴花辛淑娴也要象大大哥哪样做。
这个打黑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花虎庄炮楼里的伪军巴巴狗胡来子。在本书的开头,他伙同夹毛狗何良子跟随秃尾巴狼河虾一起跟踪江荷花母女。就凭着他好事没有,坏事做绝的本事,组建白虎队时被白面虎张赛相中,调进白虎队当了个小队长。
今天夜里白面虎张赛又去幽会日本娘们川岛子,便派巴巴狗胡来子带着七个队员到东王庄冒充花虎队作孽。临进村时,就憋不住尿,去小解。也就是尿一泡尿的功夫,他带来的七名白虎队员便全部送了命。
巴巴狗胡来子躲在砖墙下的黑影里,听见神力虎万重山憨声憨气地说:“不是说八个吗?怎么还地遁了一个?让他多活几天吧。”这不明摆着在骂他胡来子吗。这小子穷凶恶极,临死还要咬人一口,抬手朝着神力虎万重山就是一枪。
枪声一响。花虎队员们才发现,砖墙下的黑影里还暗藏着一个敌人。找死的疯狗,临死还要咬人一口。假李鬼遇到了真李逵,白虎队遇到了花虎队。你们的克星到了。岂能让你溜走!花虎队的各类枪支,各种武器,各式各样称手的暗器带着满腔的怒火,满腔的仇恨,象暴风雨般地倾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