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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雷震虎归天;大洼地石榴花失踪

直到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撤进了郁郁葱葱的青纱帐里,雷震虎赵大大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作为战友、作为同志、作为一个大哥哥、作为一个男子汉,保护好、掩护好两位女战友、小妹妹,自己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现在,她们俩已经安全地撤离了。雷震虎觉得一身的轻松和畅快。

从县城出来的鬼子、汉奸和白面虎张赛的便衣队已经混合。他们稍稍停顿了一下,新的一轮进攻开始了。长枪、短枪、机关枪,各种枪支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各种子弹的射线交叉在一起,暴风雨般地朝着雷震虎赵大大所在的位置泼洒过来。

雷震虎赵大大掩在一个坟包后面心里猜测着。白面虎张赛面对他的新主子,肯定会谎称面前的对手是花虎队的主力。不然,县城的鬼子汉奸决不会动用这么多的兵力,这么大的力量,使用这么密集的火力。

雷震虎赵大大暗自好笑。我雷震虎赵大大区区一个人,就能让县城里的鬼子汉奸倾巢出动。倘若花虎队主力在这儿,不把侵华日军全部吸引过来才怪!只可惜,身边没有带着自己的土炮。倘若自己的土炮在手,一颗颗飞雷在鬼子汉奸群里炸响,那才痛快呢!

雷震虎赵大大很惋惜地叹了口气。算了,便宜这些****的了。接着,他又自己安慰自己,就凭我雷震虎赵大大手中的双枪,也够这些****的喝一壶!

雷震虎赵大大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除了西北面八九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小高岗以外,其它地方都是杂草丛生的荒滩。没有可以掩身的地形地物。好在小高岗上还有几个小树丛。雷震虎赵大大一边射击冲上来的鬼子,一边向小高岗靠近。

白面虎张赛和两个指挥官模样的鬼子,在玫瑰花于丽娜和石榴花辛淑娴呆过的哪堵破墙后,指着雷震虎赵大大所在的方向,好像在说些什么。雷震虎赵大大没有时间仔细瞄准,甩手打过去两枪。白面虎张赛这小子鬼得很,看见雷震虎赵大大的枪口指向自己,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发了疯似的鬼子汉奸像遍地的蚂蝗扑上来。雷震虎赵大大一个人两支枪,顾了东,顾不了西;顾了南,顾不了北。寡不敌众,实在挡不住四面围上来的敌人。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子弹打光了。

雷震虎赵大大的头上立马急出一层热汗。没有子弹了,两支盒子枪便如同废铁一个样。情急之下,雷震虎赵大大顾不得多想,将两支盒子枪当半截砖头块子,狠狠地朝一个冲到跟前的鬼子头上砸去。哪个鬼子的脑袋顿时绽开,乳白色的脑浆子迸溅出老远 。

那些鬼子汉奸见雷震虎赵大大手里没有了枪。嘿嘿!老虎嘴里没有了牙齿,怕是连猫都不如了。一个个站直了身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想抓个活的八路回去领赏。

雷震虎赵大大知道此时腰里还掖着两个手榴弹呢。看看你们那个先来送死。他拽出一颗,朝着几个急着去死的鬼子汉奸投过去。只听得“轰”地一声,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活的八路还没有抓到,自己便早早地进了阎王殿。真是太了惜了!

剩下的那颗手榴弹是自己身上唯一的宝贝疙瘩。说什么也不能再出手了,他将和自己同命运共存亡。雷震虎赵大大心里这么想着,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他把手榴弹藏在身下,左手的小手指头勾进手榴弹的拉环里,握紧了拳头。一咬牙,心里暗暗地说:****的想抓活的?做梦去吧!我就是死,也得拉上你们几个给老子垫背!想在雷震虎赵大大身上找便宜?没门!

有几个鬼子立功心切,不等刚才那个手榴弹的硝烟散去,便一窝蜂地扑上去,压在雷震虎赵大大身上。

此时此刻,雷震虎赵大大心里镇定得很。他一动也不动,勾着手榴弹拉环的小手指只是轻轻地一扯,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出了手榴弹弦儿。

摁在雷震虎赵大大身上的几个鬼子临死前还做着立功受奖的美梦呢。他们谁也不曾想到,随着“轰”地一声巨响,那种美梦便成了他们离开这个世界时的礼炮声。

枪声停息,硝烟散去。那两个指挥官模样的鬼子,从雷震虎赵大大身上看到了中国人民的顽强不屈。回头问瑟缩在后边的白面虎张赛:“这个人,你的认识?”

白面虎张赛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回答:“认识,认识。他是八路军花虎队的雷震虎赵大大。”

“你的小小的。”鬼子指挥官用刺刀尖点着白面虎张赛的鼻子说,“雷震虎,赵大大。大大的大,实在是大!”说着伸出大拇指,表示由衷地敬佩。继而,心头掠过一丝凄凉的悲哀:中华民族有这样的儿女们,这个民族是不会被征服的!我们一个小小的日本岛国,太不自量力了!哈兮——!

再说韩飞虎把白面虎张赛叛变投敌的消息通知到花虎队全体成员,天已近晌午。花西庄方向的零星枪声,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他估摸着凭申山区长的不凡身手,对付三五个假洋鬼子,应该是小菜一碟。更何况还有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两员巾帼女将辅佐,无需多虑。后来枪声渐紧渐密。他才意识到,申山区长很可能是遇到了较大的麻烦。为防万一,韩飞虎赶紧收拢队伍准备前去接应救援。

花虎队队员们都分散开来深入到附近大大小小十来个村庄。一时半会儿人员难以凑齐。花西庄方向的枪声便密集起来。听得出有掷弹筒等重武器的声音,由此判断,县城里的鬼子汉奸已经出动,申山区长的处境可能相当危险。不等队伍集合完毕,韩飞虎便带着武林虎方开胜、红莲花木荷等同志先行前去。途中遇到石榴花辛淑娴、玫瑰花于丽娜,方才知道他们遭遇叛徒白面虎张赛后,申山区长被俘。雷震虎赵大大坚决留下来掩护她们俩安全撤退的情况。

石榴花辛淑娴和玫瑰花于丽娜俩人的话刚说完,密集的枪声中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接着枪声渐渐停息下来。喧嚣嘈杂,枪声激烈的世界回归于一片暂时的宁静。

那一声巨响让花虎队员们的心猛地颤抖了几下。谁都会意识到那一声巨响意味着什么。晶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满腔的怒火在心头燃烧。在这个时刻,谁还会想那么多。感情的闸门一旦被冲开,哪股洪流便会排山倒海般地倾泻而出,势不可挡!

小日本,我看你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一时失去理智的韩飞虎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声,像一只发怒的猛虎直朝花西庄扑去。

在花西庄西口的小高岗,雷震虎赵大大的遗体安祥地俯卧在鲜血洇红的草地上。一个手榴弹的小拉坏还勾在左手的小手指上。英雄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鬼子汉奸的尸体,丢弃的弹壳光闪闪的点缀其间,祭奠英雄不死的魂灵。凉风飒飒奏响悲婉的哀乐,绿草弯腰默默地低头鞠躬。天地间一片肃穆庄严。

石榴花辛淑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哇”地大叫一声扑上前去。把雷震虎赵大大抱在怀里,扯起衣襟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哭喊着:“大大哥,大大哥,你睁开眼,看看是谁抱着你?啊!你看看!”

任由石榴花辛淑娴怎样痴情地呼唤,任由花虎队的战友们怎样的期盼,英雄雷震虎赵大大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这位曾经用土炮炸的鬼子汉奸哭爹叫娘的雷震虎赵大大;这位曾经在县城东门口抓起鬼子扔进护城河里去的雷震虎赵大大。就这样和深爱着他的姑娘石榴花辛淑娴和深爱着他的花虎队的战友们永别了!

当晚,韩飞虎悄悄地把花虎队带到较为僻静的大洼村。这里距离县城稍远一点儿,不易惹人注意。花虎队在这儿秘密休整两天,调整一下申区长被俘和雷震虎牺牲后的悲怆情绪,还要在这儿等插翅虎肖云飞和隐身虎姜三从县城侦查回来。

夜间的政治学习结束以后,韩飞虎到各个哨位巡查回来,又找到何兰花,特地嘱咐她多多关照石榴花辛淑娴。

何兰花说,雷震虎赵大大的牺牲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一个劲儿地哭,已经昏过去两次,醒过来还是哭。这姑娘认死理儿,脾气犟。非要一个人潜入县城给雷震虎赵大大哥报仇,谁说也不听。

飞虎说,申区长被俘、雷震虎赵大大牺牲以后,整个花虎队都笼罩在极度的悲痛之中。我们每一个党员骨干要率先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引领全体同志把悲愤化为惩治叛徒,营救申区长,英勇杀敌的力量。进一步坚定抗战必胜的信心。

送走何兰花,韩飞虎又和深山虎石岩,进一步研究了一下这两天的休整方案,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东方刚发亮。何兰花就匆匆地敲门向韩飞虎报告说,石榴花辛淑娴不见了。夜间她和女队员们宿在一起,天亮大家醒来才发现她的铺位上空空无人。桌子上放着她的枪支弹药,人已不知去向。同志们在村里村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石榴花辛淑娴,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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