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虎县城西门口突然的一声枪响,好多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起来简直是个笑话。其实乃是本书故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插曲,必须实话实说地告诉读者:
深山虎石岩和雷震虎赵大大大闹县城西门口以后,鬼子对县城的戒备更加森严。为了防止八路军混进县城,城门口增加了鬼子汉奸,对进出县城的各色人等严加盘查。
刚过晌午,朝东城门口走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胳膊上架着一只抓兔子的老鹰要进县城。
站在城门口的两个伪军连忙过去盘查询问,接着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地进行搜查。
旁边摩托车上的鬼子没有见过老鹰,并且架在人的胳膊上,更觉得新奇。有两个鬼子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好奇地凑到老鹰跟前。 两个人叽里呱啦地叫唤了几句以后一阵狂笑,接着伸手去摸老鹰的翅膀。
中国的老鹰没有出过国,也从没有听到过这种类似鬼哭狼嚎般的日本话,惊得振翅起飞进了城门。架鹰的男人见自己的老鹰飞进城门,双手左右一搡两个搜身的伪军,急忙冲进城门去追老鹰。
看鹰的两个鬼子眼瞅着鹰飞人跑尴尬至极,继而羞恼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狂笑。一个鬼子端起枪来对准那个追鹰的男人扣动了扳机。男人随着枪声往前一扑栽倒在地。
那只老鹰听到枪响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看到主人躺在地上。折身俯冲下来落在主人的身旁。凄厉地哀叫着用爪一个劲地挠主人的衣服,呼唤、催促自己的主人赶紧起来。
两个鬼子见状,觉得遇上了捕捉老鹰的好机会。便兴灾乐祸地扑过去捉鹰。
哪鹰发出一阵悲愤的嘶叫振翅高飞。在高空盘旋了一圈,又俯冲下来,照准鬼子的眼睛一阵猛啄。
直啄得两个鬼子双手捂着没有了瞳仁的眼窟窿,遍地打滚,声声惨叫。
带钩的鹰嘴在他们的鼻子上、脸上狂餐一顿之后,一声呼啸直冲云天。
两个鬼子打滚的地方,碎肉落了一地,污血洇了一片。
旁边的鬼子汉奸一个个如痴如呆地傻在那里,上前扑救唯恐老鹰啄食自己的眼睛,开枪射击又怕误伤自己的同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鹰发威,聆听着同伴的惨叫。心里充满了惊悸、恐惧;浑身颤栗、发抖。
旁观的老百姓看完这一幕,心中既解气又惊奇,继而肃然。想必是天上的大鹏金翅鸟变成苍鹰下凡惩治恶人。
后来有人证实:被老鹰啄瞎的两个鬼子,就是前些时在沱河桥上抢鱼砍下雷震虎赵大大父亲的一只手,后来又多次杀害无辜百姓的哪两个鬼子。
报应啊!人群里不少人冲着苍鹰飞去的方向磕头作揖,虔诚地祷告:神鹰啊!神鹰。老百姓们企盼着神鹰再回来,啄瞎所有作恶人的眼睛!
深山虎石岩和雷震虎赵大大在小饭馆听到东城门响了一枪,哪知道正是鬼子肆意射杀苍鹰主人的那一枪。还正纳闷呢,莫非又有新情况?
这时,王小乙来报说:“前边餐厅有位小队长摸样的伪军来吃饭。在餐厅后边的西北角上喝闷酒。
深山虎石岩问:“刚才东城门响枪是咋回事?”
小乙说:“不知道。街上也没有新情况。”
深山虎石岩和雷震虎赵大大相视一笑。心里话:上买卖了,先把这小子控制起来再说。
为了避免给王小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深山虎石岩又跟王小乙咬着耳朵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王小乙便和无事一样又到前厅继续招待客人。
深山虎石岩和雷震虎赵大大没有从后院直奔前面的餐厅。他们从后门出去穿过苇子壕,七拐八拐地拐到大街来到王小乙的饭馆前门。
他们俩大模大样地走进饭馆,若无其事地朝餐厅西北角上乜了一眼。把哪位小队长摸样的伪军看了个清楚。哪人中溜个儿头,长方脸,鹰钩鼻子,鹞子眼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地道玩意儿。
深山虎石岩冲灶上喊了一声:“掌柜的,来个葱花炒里脊,捎带一瓶衡水老白干!”
“好嘞!”王小乙朝西北角挨近伪军小队长的空桌子一指。热情又客气地说,“两位里边请。往这儿坐。”
深山虎石岩和雷震虎赵大大相对坐下。一会儿酒菜上齐。两虎斟上酒,一起喝了一杯。深山虎石岩冲那小队长一点头。很关切地说:“哪位兄弟,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弟兄们坐在一块凑个热闹吧。
那伪军小队长端着酒杯,堆着笑,说:“好的,好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雷震虎赵大大端着酒杯走过去,坐在那伪军小队长身旁。待到深山虎石岩过去往伪小队长侧面一站,高大的身躯遮住餐厅人们的视线。
雷震虎赵大大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右手的家伙朝伪小队长脊梁骨上一戳。压低嗓门说:“不许喊叫,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
哪伪军小队长的脸色立马变得煞白,乖乖地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问:“你们是……?”
“我们是八路军花虎游击队!”深山虎石岩威严地答道。
那伪军小队长的神色立即象霜打了的菜叶子,耷拉着脑袋蔫了。深山虎石岩在前雷震虎赵大大在后 ,把伪军小队长夹在中间。三个人悄然离座来到后院。
王小乙悄悄地跟过来到僻静处,故作姿态地对两虎一躬身。说:“两位兄弟,有话好说。”他用手指着那伪军小队长故意替他说好话,“这位长官,为人厚道,从没有办过一点儿坏事。”
“少废话!没你的事。”雷震虎赵大大也知道这样做戏是演给伪军小队长看的。便抬腿踹了王小乙一脚。右手里的家伙又朝伪军小队长后背一顶,直顶的他“哎哟”好几声。
两虎押着那伪军小队长一直来到芦苇壕深处。深山虎石岩把那人的枪栓下了,依旧让他背在身上。
突审得知,此人姓刘名脓,在县城西区任皇协军小队长 。昨天上午,在西城门口,一个伪军和两杆大枪被八路扔进护城河里。至今连个八路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这个刘脓为此被鬼子臭骂了一顿,心中不快,便一个人到王小乙的饭馆喝闷酒。正好又撞在花虎队两虎手里。
深山虎石岩和雷震虎赵大大用绳子把刘脓的双手反绑结实。雷震虎赵大大从腰里摸出一个用布袋子装着的东西。行家一看形状就知道里边装的是手榴弹。
两人把那东西绑在刘脓腰间,扯出拉弦的小铁环接上一根细细的长绳,雷震虎赵大大用手牵结实。外边用大衣一披,正好遮盖住牵着绳子的手。
一切安排完毕。深山虎石岩厉声对刘脓说:“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雷震虎赵大大插话说:“若是不老实,我这手一扯,你就上西天啦!”说着比划了一个拉手榴弹弦的动作。
刘脓哭丧着脸,说:“我老实,我老实。八路老爷手下留情,我一定老………实。”
深山虎石岩接着教训道:“你给我想好,到了城门口,怎么应付?”刘脓鸡啄米般地点头答应。
眼看着两个鬼子乘一辆挎斗摩托刚刚离去。深山虎石岩三人到了城门口。站岗的伪军一见刘脓,“咔”地立正。问:“队长,到哪儿去?”
“跟两个朋友,到城外随便转转,”刘脓从容地应答着,三人顺利地出了城。走出不远,深山虎石岩便忙叫雷震虎赵大大押着刘脓向左靠,尽快进入左边就近的道沟。直到进了道沟,深山虎石岩这才稍稍松了点儿心。又走出四五里路,遇上接应他们的韩飞虎等人。深山虎石岩简要地向韩飞虎汇报了一下进县城的情况,就把刘脓交给了他。
韩飞虎立即突审刘脓。初步证实:昨晚深山虎石岩、雷震虎赵大大在县城饭馆东屋房顶上,看到的哪灯火通亮的高墙院子里就是鬼子的军火库。
刘脓只知道里边戒备森严,里边驻有一个小队的鬼子和伪军。其他情况,刘脓无从得知,并反复强调,刚才说的千真万确,如有半点儿假话,罪该万死。
至于晌午东城门口响的那一枪,是鬼子打死了一个架鹰的人。结果两个鬼子的眼珠子被老鹰啄食掉,疼了个半死。
接着,韩飞虎又对他教育了一番。说:“你是一个中国人,不能认贼作父。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不会长久,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刘脓连声应诺,说:“长官放心,若能饶我性命,以后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定会为八路军办事,绝不祸害老百姓。”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赶紧报告韩飞虎以表诚意,说,“我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县城警备司令官刁士贵,不,不,就是那个人称阴山狈的刁士贵,突然跑到大花庄据点去了。”
“你说什么!?”韩飞虎心中一惊,又反问了一句,“阴山狈去了大花庄据点?”
“是去了大花庄据点。具体去干什么?不知道。”刘脓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个阴山狈,偏偏在这个时候去了大花庄据点。他必然会给在哪里侦察情况的何兰花和芙蓉花何叶带来不小的麻烦。韩飞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颏眼儿。亲爱的战友,你们千万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