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狼山毛少佐和伪军中队长丧家犬何郎带领着鬼子汉奸们,一窝蜂地从花虎庄往花家庄据点返。野地狼山毛少佐骑在马上,自然不知道步行的辛苦,一个劲地吼叫着,怒骂着,只嫌队伍行进的速度太慢。
丧家犬何郎往前跑一段就回过头来,冲气喘嘘嘘的伪军们喊叫:“快!快!快跟上。”为了鼓励队伍行进的速度,又突发奇想地大叫道:“谁先返回花家庄据点,赏大洋十块!”
重赏之下有勇夫。先用大洋诱惑、刺激一下,必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上嘴唇和下嘴唇一张一合,空头支票好开。以后,谁管他兑现不兑现呢!
众鬼子汉奸听到喊声,一齐争着往前涌。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几个伪军从后边跑到前边。为了得到那十块大洋拼命前冲。太阳露脸的时候,野地狼山毛的队伍就到了小树林地段。
“叭勾”小树林里一声枪响。只见冲在最前边的一个伪军脑袋开了花。尸体往地上一倒,后边急急往前跑的伪军收不住脚步,扑通通,好几个伪军又扑倒在前边的死尸上。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又一个伪军的脑袋开了花。
众伪军大惊失色。往前冲,必然会脑袋开花。向后跑,有野地狼山毛和丧家犬何狼的枪口逼着。前也不是,后也不是。队伍拥堵在一起,团团打转。
隐蔽在小树林里的韩飞虎和申区长带着深山虎石岩等人,打几枪换一个地方。神枪、飞刀、石子,一会儿从这边往鬼子汉奸群里打,一会儿又从那边往鬼子汉奸群里打。直打得鬼子汉奸晕头转向辨不清南北。
野地狼山毛从马上跳下来拔出指挥刀,趴在一个土岗后边指挥鬼子汉奸向小树林反击。慌乱中的鬼子汉奸“哇哇”乱叫,一时判断不清对方的虚实,糊里糊涂地了乱打一气。
十几分钟过去,四处挨打的鬼子汉奸方才明白:小树林里的八路也不过五六个人。
野地狼山毛少佐怒不可遏,堂堂的大日本皇军少佐带领着百十人的队伍竟然招架不住五六个土八路。他实在受不了这般羞辱,指挥刀一举“哇叽叽”发出狼嚎般地叫声。鬼子汉奸重整队伍就要向小树林反扑。眼瞅着战场上的形势就要发生变化。
忽然,“咚”地一声炮响,一颗飞雷直朝鬼子汉奸头上飞去。“咣”地一声,火光一闪,鬼子汉奸倒下一片。接着又是“咚”地一声炮响,又是一颗飞雷直落在鬼子汉奸群里。“咣”地一声,火光闪过。鬼子汉奸一片鬼哭狼嚎。就这样一连响了好几声,鬼子汉奸死伤严重。
鬼子野地狼少佐山毛的贼眼珠子滴溜溜山转,心里暗想,这好像是一种新型的高科技小钢炮,否则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命中率,这么大的杀伤力。除非是正规的八路军部队才有这般重武器。
早就听说八路军常在这一带出没,难道说今天是遇到了这支劲旅强敌?此时的野地狼山毛被打的头昏脑涨,晕头转向。到底也弄不清楚今天遭遇的是不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也弄不清楚小树林里的八路使用的是什么先进的高科技武器。
韩飞虎他们正在小树林里和鬼子捉迷藏。忽然发现鬼子清醒过来,调整部署准备反扑。韩飞虎心里明白,敌众我寡,不能硬拼。必须尽快撤出战斗。
他刚想招呼大家撤退。就听到一声接一声地炮响,眼瞅着一颗颗飞雷直朝鬼子汉奸的头上飞去,只炸的鬼子汉奸哭爹叫娘一片哀号。
是谁?是谁?在用什么武器消灭敌人?石榴花辛淑娴激动地站起身来,忘记了自身暴露的危险。指着放炮的方向兴奋地叫着:“看,是那小伙子放的炮。再放一炮,狠狠地打!”
韩飞虎迅速扯了石榴花辛淑娴一把,说:“危险!快趴下。”又和申区长碰了一下头,由申区长组织掩护撤退。他自己提着双枪猫着腰,凭借着一棵棵大树的掩护,朝着炮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他要前去迎接那位放炮杀敌的同志。韩飞虎利用大树的掩护,躲躲闪闪,朝着炮声响起的地方奔去。近了,他看见一个身材敦实的小伙子,正用一个二尺多长小碗口粗的炮筒子装弹发射。一边放炮,一边跺着脚骂:“我叫你横,我叫你狂,今天我就叫你们见阎王!”
韩飞虎待小伙子又朝鬼子群里放了一炮。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说:“趁敌人混乱着,快撤。晚了,就撤不下来了。”
小伙子头也不回。不屑地说:“撤什么,我还没有过足瘾呢。”说着又放了一炮。
韩飞虎一看小伙子这个架势,就估摸着这人是认准一个理儿,八头犍牛拉不回的犟脾气。心里话,给他讲敌众我寡不能恋战的道理,没有时间;硬往下拉他,拉不下来。怎么办?
韩飞虎眉头一皱,心中暗想,事到如今,只得露两手让他看看,他才能服咱的气,听咱的话。
想到这儿,韩飞虎端起双枪冲放炮的小伙说:“小伙子,看我的。”韩飞虎手中的双枪左右开弓,“砰砰,砰砰”,一连打倒四个鬼子。
厉害!小伙子不由得直伸舌头,怀着由衷的敬慕,仔细地打量着韩飞虎。
只见这位手使双枪的年青人,目光炯炯英气逼人,动作机警,干练精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十有九成是行伍出身。小伙子以此断定,此人必是穿便衣的八路军。
想到这儿,小伙子由敬佩而服从,顺从地跟着韩飞虎撤出战斗,会同申区长他们一起撤离小树林,隐蔽在三四里外的土沟里。
这时候,石榴花辛淑娴一点儿也没有了少女的羞涩和腼腆,迫不及待地凑过去问:“你咋还有这两下子?一准是拜过师的吧?”
面对少女好奇的询问,小伙子没有回答,只是腼腆地笑了笑。
“血!”石榴花辛淑娴忽然惊叫一声。她看见小伙子的衣袖上被血阴湿了一块。“你的胳膊受伤了。”
“不碍事。让小鬼子的枪子儿蹭了点皮儿。”小伙子似乎已经察觉,满不在乎地说。
“怎么不碍事?阴湿了那么一大片衣服。”石榴花辛淑娴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一把扯过小伙子的胳膊,亲近大方地说,“来,我给你抱扎一下。”
别看这小伙子平时经常高葫芦大嗓子地咋呼喊叫,一副点火就着的雷脾气。在女人面前就像换了个人,轻声细语的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
他就是这样,和女人在一起,他举手投足就拘谨,心里就紧张,浑身就热得发潮出汗。
这会儿,石榴花辛淑娴一拉他,就顺从地伸过胳膊。石榴花辛淑娴手中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着伤口,动作那么细腻轻柔,犹如一股温馨的暖流顺着胳膊上的血管涌上小伙子的心头。
深山虎石岩这时才有空儿拽了一把刚才放炮打鬼子的小伙子。惊喜地问:“大大,你咋么到这儿来的?”
他认识这位小伙子。他家住小王庄,名叫赵大大。从他爷爷那辈儿就卷过年放的鞭炮卖。他们卷的二起脚特棒,远近几十里有名。起的高,炸的响,炮声响过以后,浓浓的硝烟在高空形成一个白色的圆圈,久久难以消散,甚是壮观好看。
为了消灭鬼子,赵大大苦思冥想琢磨了好长的功夫,试验了好几次,终于成功。他把头号二起脚的外边裹上一层铁皮,再把装进去的药量加大一倍。炮声一响,把外边的铁皮炸得粉碎。每一块粉碎的铁皮都是杀敌的钢刀。这种炮弹一旦炸响,没有死角,杀伤力大。因此,人们送给赵大大一个响亮的绰号“雷震虎”。
这时节正是夏头春尾不冷不热的时候,娶媳妇聘闺女的特多。雷震虎赵大大本该赶集卖炮做生意,怎么会赶巧在小树林放炮炸鬼子?
深山虎石岩不问便罢,一问这个,竟触中了雷震虎赵大大心头的伤痛。雷震虎赵大大忽地站起来。眼圈立时红了,泪水在眼眶子里打着转。愤愤说:“怎么来的?小鬼子叫我来的。我不来,谁送他们去见阎王!”说着一跺脚,“我恨不得把小鬼子们都炸成肉泥烂酱!”
“大大兄弟,这是咱八路军的韩连长,这是咱申区长。”深山虎石岩指着韩飞虎和申区长介绍给雷震虎赵大大。说:“面对着咱的亲人 ,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雷震虎赵大大这才强压怒火,含着泪诉说他一家人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