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走到了马戏团的帐篷旁边。
那个小丑一样打扮的男子还站在帐篷门口。
“买票的话,八十。”小丑道。
“我不买票,我是通河县公安分局刑侦队的副队长,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想和你们马戏团的负责人谈一谈。”
姜潮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原来是姜队长,姜队长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叫我们经理过来。”
小丑讪笑着跑进了帐篷。
而没多大会儿,一名短发女子走了出来。
金素娴剪短了头发。
而现在天气冷,她穿着厚实的羽绒服。
“姜队长?”金素娴试探性的问道。
“是的。”姜潮打量了一下金素娴,金素娴看起来比较成熟,长得也不错,皮肤很白,脸上也没化妆,眼睛是单眼皮,但很有神。
“你贵姓?”
“我是马戏团的经理,我叫金素娴。马戏团的事儿都是我来管。”金素娴自我介绍道。
“你是朝鲜族?”哈市这边有很多姓金的都是朝鲜族。而且朝鲜族的人双眼皮大眼睛的很少,都类似金素娴这种眼睛。
“是。”金素娴承认道。
“金经理是这样的,我今天来是想你问你一些问题。”姜潮打开窗纱说亮话道。
“什么问题?”金素娴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但眼神里晃过了一丝紧张。
“是这样的,一年前你们马戏团里死了个驯兽师,这个驯兽师是被老虎咬死的,你知道这件事吧?”姜潮注视着金素娴的眼睛,问道。
“这件事,我知道。”令姜潮没想到的是,金素娴听了姜潮的话后眼神里反而透出了一股释然,她看起来也没那么紧张了。
“那这个驯兽师当时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你了解么?”姜潮示意金素娴借一步说话,而金素娴也会意。
两个人行走在帐篷外的雪地里。
金素娴觉得姜潮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了。
而姜潮看到了帐篷外的笼子,那只被他拖回来的大猩猩此时被关在笼子里,因为天气冷大猩猩蜷缩在笼子里。
“我那天就在现场,老季他下手太重了,那只老虎才咬了他。”金素娴解释道。
“那只老虎现在还在马戏团吗?”姜潮问道。
“在的,我们马戏团就一只老虎。”金素娴道。
“那金经理,之前我们警方调查的时候,有人向我们举报说这名驯兽师的死另有原因,而且是他杀的,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姜潮探问道。
“这都是没有的事儿,以前你们警方来调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那天我是亲眼所见的,老季那天可能是心情不好,下手非常狠,那头老虎受不了了才咬的他。”
“能带我去看看那头老虎么?”姜潮问道。
“当然可以。”金素娴将姜潮带进了马戏团的帐篷。
这个时候,表演刚刚开始,还是狮虎斗的老一套。
而那头狮子和老虎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不过它们身上的伤势是积累造成的。
马戏团似乎经常重复这种表演。
“就是这只老虎,这只西伯利亚虎,已经七岁了,马上就要进到老年期了。”金素娴介绍道。
“这头老虎和狮子比,谁更厉害?”姜潮故意这般问道。
“这头西伯利亚虎厉害一些,狮子和老虎都是食物链中顶尖的动物,把它们进行对比主要看体格。”金素娴道。
“那当时这头西伯利亚虎是怎么咬死的那名驯兽师?”姜潮的问题很多。
但越是了解,越是容易找到案件的真相。
“这头西伯利亚虎直接将老季扑到在地上,然后咬断了他的脖子,人的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金素娴回忆起来那天的情景,仍旧有些后怕。
而姜潮闻言点了点头:“行,金经理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这个案子我们现在重新调查,有需要我还会联系你。”
“好。”金素娴答应道。
金素娴给姜潮留了电话。
而姜潮则驱车出了乌龙国家森林公园。
姜潮给刑婧打电话,让刑婧帮自己查找一下死者家的地址。
而刑婧让姜潮去分局接上她然后他们一起去。
姜潮去分局接了刑婧。
而刑婧先去小卖部买了点慰问品。
“刑主任,那名死者的家住在什么地方?”卷宗上也没写门牌号。
要是卷宗上有,姜潮早就去了。
“姜潮你之前不是去过凉山么?”刑婧道。
“是,去过。”姜潮又想起了凉山的贫困。
“那个死者不是凉山的,但他们过的比凉山上的那些村民还要困难,他家住在土窑里。”刑婧道。
“土窑里?”姜潮相当意外。
现在住窑洞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很多窑洞都被废弃了。
有些窑洞虽然冬暖夏凉,但因为远离城区,供电用水都是相当不方便的。
“我也有一年没去过他们那里了,但我还记得做家访时那个女人的泪流满面的样子,他们家真的是相当困难。”刑婧叹气道。
“那政府没有补贴么?按照他们的条件,他们应该属于低保户的范畴了。”姜潮道。
“政府给他们办了低保,但现在这个时代,低保就补贴二百多元,他们四个孩子真的不够生活。”刑婧解释道。
刑婧给姜潮指路,而姜潮开车去了死者的家。
死者的家就在一座土丘上。
这土丘周边也没什么村子,就他们这一户人家在这里。
姜潮停了车,他和刑婧步行了一段时间,才到了死者的家。
死者的家就如同刑婧说的,是个土窑,而且是非常破旧的那种。
刑婧和姜潮敲了敲门,里面却传出了男女说话的声音。
“亮子哥,二十真的不能少了。”
“你看你的样子!给你10块就是多的了!”土窑里的男人野蛮的说道。
“而且你看看我拿的这些柴火,最少有二十几斤重,你以为大冷天的跑外面捡柴火容易?现在柴火外面卖七八毛一斤!不叫你找钱就算是不错的了!”男人骂骂咧咧道。
而土窑里的女人选择了沉默。
随后没多久,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便从土窑里走了出来。
看到姜潮和刑婧,这个男人登时一愣。
但没多说话,这男人匆匆离开了土窑。
“刑主任,你说这女的会不会是在****?”姜潮表情严肃了起来。
现在可是扫黄打黑的重要关口,这种行为是绝对禁止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咱们今天是来问案子的,人家的私生活暂时不要去管了吧。”刑婧犹豫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