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恍然大悟,擦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该死的!老子的银子啊,不是没有税收,而是税收都已经被下面的人给贪墨了!
“袁啸,你个混蛋,既然知道下面贪腐成风,你还要朕给他们加俸?我去他娘的加俸!”
气急败坏的崇祯直接爆了粗口!
袁啸苦笑道:“皇上,您不给他们加薪,再要堵死他们的生财之道,那这些官员们还有活路吗?咱们可以将贪官杀个干净,但是那些清官呢?您真的准备让他们饿死?海忠介那样的清官可是死后连个棺材本都没有能够攒下来啊……”
额……
崇祯脸色一红,袁啸说的不错,贪官贪腐固然可恨,然则,毕竟天底下还是有不少好官的,如果真的让这些好官连死后买棺材的钱都没有,那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也太失败了。
袁啸接着说道:“皇上,如今风雨飘摇,革故鼎新是必须的,但是,如果动作太大的话,也会动摇江山社稷的根基的,欲速则不达啊。”
崇祯没好气的瞪了袁啸一眼,说道:“就你理由多,那你给朕说说,接下来朕该要怎么办?现在银子有了,是不是立即给辽东拨付辽饷?关外的那个皇太极就不会有一刻是闲着的,祖大寿有已经来信了,说是满洲骑兵又开始有所动作了,要求朕拨付军饷,准备迎敌!这辽东就是一个无底洞啊,每年扔到辽东的银子,高达四五百万两,朝廷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四五百万两!”
袁啸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问道:“皇上,现在辽东一共有多少兵力?”
崇祯迟疑了一下,答道:“据各路总兵汇报,十万兵力总是有的吧,差不多,五万关宁铁骑,七万步兵……”
“十二万?那一个士兵的年饷是多少?”
“骑兵三十两,步兵十八两!”
崇祯勤于国事,对于这些数据掌握的还是非常扎实的。
袁啸答道:“皇上,我们先不说兵力的问题,就按照十二万兵力计算,五万骑兵一百五十万两饷银,七万步兵,一百二十余万饷银,加在一起方才二百七十余万啊,即便是再加上军械物资,三五十万两,也足够了,不过三百五十万两,您竟然每年要补充给辽东辽饷四五百万两!”
崇祯无奈道:“何止这些?最多的时候,一年辽东用兵,军费最高达到过六百五十万两之巨,要知道整个朝廷一年的收入,方才一千万两左右啊,所以朕才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愁白了头发,可叹,满朝昏昏,唯朕独醒……”
袁啸咬牙道:“皇上,难道您就从来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猫腻吗?”
“当然想过!但是,想过又能怎么样?战事危急,正是用人之时,朕又能如何,且不说别人,单单说说这个祖大寿,他号称手下雄兵五万,关宁铁骑尽在其掌握之中,他真的有五万骑兵吗?朕也不相信,但是他就这么说,不给银子,他就不发兵,朕能怎么办?贻误了军情,那可是倾覆之危啊……难道朕就不想办了祖大寿?只是这个家伙从来不进京,整个关宁铁骑上下都是他的宗族、乡党控制着,一旦朕要做得过分,不要说造反,连叛国投敌这样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这个家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崇祯想起来就是满头怒火,祖大寿太不是一个东西了,连他手下的那些人,一个好人都没有啊,根本没有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这次召见所有的来援的武将,别人都到了,就这个祖大寿,径直赶回了辽东!
但是,现在整个辽东却最最离不了的就是祖大寿,他率领着大明朝最为精锐的一支骑兵,将他拿下了,谁能够管得住关宁铁骑?
袁啸哀叹一声,这可真是没了办法了,大明朝病入膏肓啊,想要将他给救过来,可真是难得很,牵一发而动全身,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纠结在一起的,随便扯根线,可能就会带倒一片墙!
袁啸不得不答道:“皇上,解决我们军事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亲信,让自己的亲信掌握军权,这样才不会有尾大不掉之嫌……”
崇祯没好气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几乎所有的军队都派驻了太监,不就是想要将所有的军队监控在我的手里吗?”
袁啸脸色一黑,心头气道,你特么的还有脸提?就是因为这些废物太监啊,差点将卢象升这个大明朝最后一位名将给坑死了!如果不是高起潜的掣肘,最起码天雄军与关宁铁骑不会大伤元气啊,这场仗之所以打得两败俱伤,就是这个高起潜死太监个给祸害的!
袁啸闷声道:“皇上,臣的意思是要让您的懂得军事的亲信掌握军权,就像是卢象升大人这样的,一心为国,百死不悔的人,而不是那些宫里的太监,他们连刀枪都没有拿过,您能指望他们给您大胜仗?他们不给您把精兵强将祸害干净,那是不会罢休的……”
崇祯怒道:“放屁!你以为朕不想有的是人才可用吗?可是,向建斗跟你这样既有忠心又能打的帅才去哪里找去?十万人中都选不出一个来!你也知道建斗厉害,那你就给朕变出十个二十个的建斗来!”
袁啸双手一摊,无奈道:“皇上,您真的那我当大罗神仙了?变出十个卢大人?我一个都编不出来!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您想要人才,那就去培养!就想皇家恪物学院一样培养啊,您可以筹办国子监,筹办恪物学院,难道就不可以筹办一所军事学院吗?吸收天底下最有前途的军人,将他们召入学院,让卢大人、孙阁老这样的名将给他们讲授兵法,再有武师教授骑射,时间短了不敢说,十年之内,那学院培养出来的子弟,十有八九都是您的门生,您的嫡系,还会怕一个祖大寿?咱们搞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