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莫先生再次站到叶常在的地下仓库的过道中。之前在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曾策划将这里当成最后的退路,可是计划才到一半就被玉行云干掉了。如今,在命运抑或其它事物的莫名牵引之下,他再次进入了这里。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狭长的甬道,以及……挡在路上的箱子。唯一不同的是,箱子上不再写着“惊喜!”,而是“Whysoserious?”。
莫先生虚着眼盯着这个箱子看了好半天,最后使用生命归还的能力,长出一络长达十数米的头发。整个人离得远远的,控制头发开始打开箱子。
啵——
奇怪的一声响后,一道诡异的波动瞬间由箱子处极速扩散,莫先生根本无从闪避,直接就中了招,然后……他飘了起来。身体似乎失去了绝大部分重量,变得和空气一样轻,稍微用了点力,整个人就飘了起来。
莫先生直接瞪起了死鱼眼,再次用将头发生长到合适的长度,直接利用头发前进,同时,还在不停地用异能量中和掉那股导致他失去重量的异能量。
如果推断没有错的话,叶常在这个家伙也是五阶的吧?这股能量的凝练程度已经超过了四阶的水平,耗费他四分之一的异能量才把它消磨掉。放出异能的箱子里空无一物,莫先生也不在意,就这样慢慢到了甬道尽头。
不同于以往的金属大门,现在的仓库大门是一块非常大的金属块,重量估计有几十吨。以莫先生四阶的体质变异系异能者的力量,全力之下大概可以举起十吨重的物体,当然,如果是专精力量方面的体质变异系能力者,上百吨的物体也有可能举得起来。
莫先生抬手一推,原本应该纹丝不动的金属块竟然开始了颤抖,随即被缓缓推开。叶常在同样在上面附加了能力,不过附加的方式很奇怪,,原本是维持着一个巧妙的平衡,质量没有丝毫变化,在接受了箱子处异能的冲击之后,便达到了常人即可推动的质量。这种巧妙的运用莫先生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他是用不出。
“嗨!小莫,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闲心跑来你叶叔这里?”
通体金属银色的仓库里,高瘦的叶常在随意站在一堆奇怪的仪器中央,各种光幕整齐排列,诡异的数据流在迅速刷新。
“嗯,叶叔,好久不见了。”
莫先生平静地回道,然而他的内心已经忍不住开始吐槽了,这真的是仓库吗?这浓浓的高科技感是怎么回事!?
“今天来是找你有点事,是关于我的武器的事。”
“这样啊……”
叶常在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茬,然后接着说,
“所以现在是来找我帮你介绍一下合适的武器师傅是吧?”
“嗯。”
“我的确认识几个很不错的武器师傅,不过你对武器有什么要求吗?他们的所擅长的地方可不同。”
莫先生低头沉吟,片刻后他说到,
“要求不多,坚固耐用就行,不需要什么特殊属性,不过数量可能要多一点。”
“这种要求的话……倒是有一个武器师傅很适合。”
说着,叶常在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纸笔,写下了一行地址、名字和电话号码,然后递给莫先生。
“喏,这个,萧迹,一个只接熟人介绍的私活的家伙,手艺非常精湛,按这个地址去找他,找到后报我的名就行了。”
“嗯,谢了,叶叔。”
“没事,小事而已。”
问完,莫先生打算就这样离开了,明天就去找那个叫萧迹的武器师傅,尽快做出他所需要的武器。不过……莫先生突然想起一些事,于是就直接问了一下叶常在。
“叶叔,话说你侄女艾谣最近怎么样了?”
“嗯?侄女艾谣?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侄女?”
叶常在微微皱眉,显然很是不解。
“噢,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算了,叶叔,我先走了。”
莫先生将问题揭过,然后离开了。等莫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后,叶常在往旁边的某个光幕上面点了几下,随即一个新的光幕弹出,上面是一副简单的地图,一个红点在其中慢慢移动。
叶常在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红点,直至它离开地图区域。然后他点开其他几个光幕,一堆繁杂的设计图纸在页面上弹出,同时,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彼端吩咐道,
“深度不够,整体继续往下调整五十米,不然这座城市移开后,很可能会暴露出来,它们的杀伤效果会减弱的。”
“嗯,继续进行攻击角度计算,进行微调,问题尽快解决,时间不多了。”
……
因为自行车扔在了和玉行云单挑的地方附近,莫先生今晚是步行过来的,因而回去时,也是步行。在淡淡的月光下踽踽独行,这是中二少年常做的事,不过莫先生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中二了。无论如何,能感受到生活的实感,就是好的。
让莫先生意外的是,他碰到了一个认识的人——澜月歌。
深夜时分,月色如雪,纯净无垢,河边桥上,伊人独倚栏杆,淡淡月华融入银色发丝,又被轻柔的夜风拂动,奇妙的光泽随发梢的轻晃而漾出。一时间,莫先生不觉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亦不想远离,只得默然伫立。
怎么回事?莫先生自问,刚才那一瞬间的悸动,心脏如遭重锤,并不难受,只是……好像有什么空白的地方被填补上了。
错觉?还是……心动了?
她缓缓转过头来,金色湖面似的眼瞳直视他的脸。
莫名的,他想起曾经在瓦尔登湖译本上看到的湖上晨光,染上淡淡金光的天际云朵,纯净澄明的平静湖面,横卧水面的白色枯木……
他侧了侧头,眼中愈发迷惑。
“你喜欢我吗?”
似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似的,他问出这句话,随后沉思。没有违和感,没有心中的厌恶,仅仅是凭着感觉问出的,仔细思考后,他还是想问出这个问题。
他看到她嘴角慢慢扬起,如冰雪消融,随即是微微的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样子吗……”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不再直视她的脸庞,然后……离开,徒留如雪的她在桥上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莫名孤寂的背影……
今晚的月色……有点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