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珂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不明白那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小姐居然遭受过这样的痛苦,想想心中就疼。
“静珂,希望你不要生气。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偏袒妹妹,我为她心疼啊。阿槿自从那件事后,发生很大变化,也没有以前活泼爱笑了,整个人沉静了许多,对身边的人或事也充满了怀疑。如果今天阿槿有什么伤害到你的地方,我这个哥哥替她向你赔个不是,希望你不要见怪。”墨清远絮絮叨叨的说着,心中满是对妹妹的怜爱之情。
“大少爷不用和奴婢道歉,这件事也有奴婢的错,如果奴婢说话注意些,也不会弄成这样。”
静珂很是惶恐,自己本就是个奴才秧子,被主人买了来,该杀该打都随主人的命令。结果,今天小姐和大小姐居然都向自己道歉,第一次遇到把自己当做平常人看待的主子,静珂心里暖暖的。
“大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他在书房等您。”蓝衣小厮颠颠的一路小跑,奉墨文敬之命,前来请大少爷前去书房回话。
“好。我这就去。”墨清远整理了一下衣衫的褶皱,对仍站在身旁的静珂吩咐道,“静珂,你快回去陪着小姐吧。记得给静珂熬些安神粥。”
“奴婢恭送大少爷。”静珂目送墨清远走远,才起身回了菀葙苑。
“咚咚咚…”
“是远儿吗?进来吧。”墨清远刚敲门,便听见爹爹唤自己进去。
“不知爹爹所唤孩儿前来有何要事?”
“难道没有事情爹爹就不能找你吗?”墨文敬佯装生气的样子,却仍是埋头批阅公文。
“啊?哦!”墨清远的表现显得迟钝许多,那一脸蠢萌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有木有。
想起外人夸墨清远的各种话语,再把那些话语和面前这个迟钝青年联系到一起,久经官场的墨文敬大人表示儿子好蠢好心塞。
“咳咳。远儿,今日为父叫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不知远儿如今对我们家了解多少?”墨清远的注意力刚回来,却再次被爹爹的言语给惊道,不明白自家爹爹何出此言。
“远儿,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祖上当年曾经救过开国皇帝的命,皇帝本欲为祖上加官进爵,只是被我们祖上拒绝了。祖上来了江南,从了商,渐渐变成了富甲三方的墨家。”墨文敬话了半截,感到喉咙有些不舒服,喝了些茶水润润喉,方继续言道。
“当年,由于朝廷动/乱,奸臣横行,再加上周边国家岳国的攻打,当时的黎民百姓苦不堪言。由于,押韵粮草的士兵中混入了敌人暗探,一夜之间,粮草烧个精光,人心动荡不安。当时墨家的家主捐出了大部分家业换了粮草,供应给军中士兵。士兵们有了粮草,士气高昂,一举击破越国,处置了朝廷奸臣。皇帝为报这献粮之恩,加封墨家家主为永乐侯,自此墨家家主便跟在皇帝身边做了忠臣,墨家商业转明为暗。”
“再后来,家主为救皇帝而死,皇帝特封少家主为安国公,但少家主婉言谢绝了,遣散家仆回了江南重新经商。”
“自此,家族里再无人入仕,直到你祖父考取功名,入了朝堂。因为你祖父才华绝伦,当了太子的太傅,我也就和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认识了。”
“三十年前,你祖父去世不久,新帝登基,为了整治朝廷,我和当今演了一出君臣争美人的戏码。最后以我胜出为由,被恼羞成怒的帝王赶去江南做个芝麻官。”
“这些年来,我们里应外合,朝廷余孽已处理干净,当今已传召我们家回京了。”
墨清远听了爹爹讲明的家史,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书房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满脑海里全是家史,脑门嗡嗡的疼,感觉头好像要炸了一般。
过了好长时间,墨清远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家中居然这么显赫。朝中所有大臣居然都被自家爹爹和当今圣上耍了一道。
虽回过神来,墨清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遗绪直到用午膳时还存在于心。
“远儿,远儿…你今日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似的?”方轻婉等儿子刚坐上饭桌,便发现了不正常,因为今天儿子居然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怎么叫也没有应答,仿佛被什么东西惊住了还没回神。
“啊?娘,我没事,孩儿只是在思考事情。”墨清远还未缕清头绪,哪来的闲空叙家常,只是随口敷衍般答道。
“夫人,远儿既然不愿意说,你也别勉强他了。”墨文敬明知墨清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有开口解释,只是随意的劝了方轻婉两句。
午膳过后,墨挽槿偷偷摸了一下很不舒服的肚子,便知道自己这是吃多了,毕竟自己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已经习惯了。
“咳…咳咳…既然现在我们一家四口都在,我就有话直说。今天我收到京城密旨,命我偕同家眷一起回京叙职。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收拾行李,不日便启程回京。”墨文敬叫住了准备回去休息的墨清远兄妹二人,宣布了一条惊讶人心的消息。
“啊?这么急,爹爹,怎么这么急啊?我可以不去京城吗?”墨挽槿舍不得这如诗如画的美丽江南,舍不得这自幼成长的水乡。
“不行。你一个人在这,为父也不放心啊。哪有爹娘回京,却把女儿扔在这儿不管的爹娘。不行,我绝不同意。这次,你再怎么撒娇都没有用,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回京。”墨文敬这是头一次违背女儿的意愿命令女儿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也是唯一一次。
“槿儿,你就听你爹的话,你爹也是为了你好。”方轻婉虽然也不太理解自家夫君此次所做之事的道理,但作为一个贤妻良母,无条件的相信支持自家相公这就是她应该做的。
墨文敬哄走了不甚情愿的女儿,赶走了迷糊不已的儿子,打算和自家娘子解释清楚此次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