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公子木然地看着两道金光消失在天空,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
看了看石桌上的仙果,胸中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猛地一咬牙,挥手将那盘中的仙果扫落在地。
面对着孤寂和落寞,终归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
此时,纵是他有万般的委屈,也无从诉说。
曾经,在光辉万丈的奢华与高贵中,感叹着高处不胜寒的无奈。等那一层的光辉退去,才猛然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浅薄而渺小。
慢慢地,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
他可以不在乎那金身,更不在乎那号令三界的帝位。可是对苏流的冷漠,让他感到异常的心痛。在这万般无奈的纠结之下,他依然在举棋不定的徘徊。
也许,是他的善心,成就了那优柔寡断的性格。
一个合格的帝王之身,在任何的时候都不该有举棋不定的思想。
只有不断地融合到环境的变化之中,才能真正做到随机应变。
对天帝的胆怯和顺从,将会让他失越来越多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权利,或者爱情。
任何一个帝王,只会选择能巩固其地位最有能力的人。
当然,也包括了天帝。
三界之首,是多少至高无上的位置。
若无城府和心计,将会摔得很惨。
所以,天帝的小心翼翼,已经深入骨髓。
若是圣灵公子无法独挡一面,遇事当机立断,他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天子。
圣灵公子看着苏流那依然紧闭的房门,目光轻动,如同月光下面那柔和的银沙一般,在无限的惆怅之中,依然充满着无限的期待。
在很多时候,我们期望的东西就在眼前的时候,却总是会突然之间失去了接受的勇气。在这之间,除了不具备足够的勇气,缺少的依然是那股勇往直前的自信。
虽然,在很多的时候,自信会让人变得无知而盲目。可是,所有成功的因素中,自信却成了关键。
圣灵公子站了起来,看着天空飘渺的云朵。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苏流的情景。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那略带苍白的面孔,是那样的娇柔细腻。就连她唇齿之的呼吸,都像是带着深深魔力一般,让他的心,慢慢地沉沦,深陷,直至无法自拔。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应该成为最亲密朋友的两个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远。
若非苏流太过强悍,若非圣灵共子太过顺从。
或许,便不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只要苏流成为了天妃,以她的面子,要求天帝放出宵灵的元神,将会是件易如反掌之事。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可能了。
包括天帝在内的所有的仙家都在等,等苏流死心,等着她的氤气在无休止的等待和清修之中一点一点地退去。
那样,天界将会继续在森严的天规之下永远的平静。
而宵灵的元神,将会和魔界那数以千计的魔魂一样,永世的留在封妖台下,以警万妖。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的憔悴。
也许,一个人的心中承载太多的东西,比那终日劳累的工作更加的累人。
想想苏流突然之间对自己的冷漠,不管是因为青炎,还是因为自己落身北幽的目的。终归是自己的错误。
任何的一个女子,需要的只是一种单纯而且简单的安全感。
若是连起码的安全感都让对方感觉不到,这样的存在,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更何况,自己的到来,必然给苏流的心里带来了沉重的压力。没有人会对一个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的人敞开心扉,更提不上有丝毫的寄托之心。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烦躁不安
的心略略平静下来。似乎鼓足了勇气,朝着苏流的道房走去。不管自己在北幽停留的时间有多长,至少不能让苏流对自己有丝毫的防备之心。
圣灵公子终于明白,若是自己处在苏流的位置,想必在所有的经历之后,同样会对身边的人和事抱有怀疑之心。
也许,天宫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在苏流的心中留下一道伤痕。
自己,如何能在这样的时候,让她感到害怕?
轻轻地走到房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手准备敲门。
突然,晴朗的天空划过一道黑云。
圣灵公子面色一变,连忙摇身朝着黑色云窜去。
他天生的神眼,一眼便看出那黑云之上带着浓重的魔气。
随着手中的金锏弹出,那一道黑云轰然而散,化成一道黑符缠到金锏之上。
圣灵公子伸手拿过黑符,只见符上几个幽蓝的符号迅速地游动成字:山下,天河边见,蚩龙。
圣灵公子猛然一惊,那黑符轻轻一抖,已化成雾气随风消散。
他飞身落到苏流的房前,张口准备呼醒苏流。
转念一想,若是魔界发动攻击,断然不会送来书信。既然来人是蚩龙,恐怕是有事想见自己。若是叫醒苏流前去与蚩龙会面,若是被天界之人知道,必然会以此嫁祸,说苏流与魔界勾结。
想了想了,猛地一咬牙,转身朝着山门走去。
越过青草地,圣灵公子只感觉双眼一阵热辣。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此去,必是大凶之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摇身朝着山下飘去。
圣灵公子刚刚越过天河,便听到一阵冰冷的狂笑之声:“圣灵公子,别来无恙?”那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遥远,而且陌生。
只闻一阵冷风轻动,圣灵公子猛然一惊,一个蓝色的身影迅速地飘到了他的身边。未等他反应过来,右手一麻,金锏已经被人夺去。
半空中,一朵乌黑的云朵之上,蚩龙的手上握着金锏,嫩白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锏身,俊俏的脸上带着一层乌青的杀气,冷笑道:“果然是好锏,能破锋撼利的神器,只是在公子的手上,此时与废物无异了。”说着,右手一动,那金锏休的一声,朝着圣灵公子射去。
圣灵公子的一双眼睛,几乎要突了出来。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那蚩龙的身上竟弥漫着浓厚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