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骷髅爪子向这两个女生袭来,可她们却仿佛吓傻了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光会“啊啊啊”地猛飚海豚音。
就在这骷髅爪子即将碰到她们脸上时,一直不紧不慢地走在她们身后的萧铭却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只见他飞身一腿,将那具骷髅踢飞了出去。
紧接着,她们觉得后颈一疼,眼前一黑,瞬间没了知觉。
击昏她俩后,萧铭便不再管她们,任由她们倒在地上。琥珀眸子中似有璀璨流光闪过,警惕地盯着摔向围墙并撞散架了的骷髅,两脚一前一后分开成四十五度角,身子微微前倾,十指翻飞快速变换着,一瞬之间,印成。
一张无形的血之结界以他为中心向外展开,犹如浅浅的血红色气泡薄膜,将他周围三里的地方统统罩了进去。在这结界之中,影像和声音都无法向外传播。结界外边的人则只能看到一条空荡荡的小巷,看不见也触摸不到这层结界。
就像是把结界里包裹着的物体都移入了另一个平行空间,与原本的空间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了。广义上来讲,结界也算是空间能力中最基础的一种。
作为一个生活在人类世界中的血族,萧铭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徒惹麻烦。
散了一地的骷髅又慢慢地聚拢,咔吧咔吧自动拼凑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骷髅头转向萧铭的方向,眼眶中跳动的幽蓝火焰在“看”向他时,忽然燃烧得更旺了几分。
上下颌骨咔哒咔哒地一开一合,好似在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声带的骷髅架子,无法像人类那样发声。她左手搭在盆骨处,右手举到头骨斜前方约二十公分处,食指与拇指相碰,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
萧铭察觉到随着骷髅做出的那个动作,骷髅胸前处的空间发生了些微扭曲。然后,一根白骨制成的法杖凭空出现。
法杖长约一点五米,九节九环,杖身雕刻着诡异的符文。末端呈倒莲座状,正中嵌了颗形若美人指的透明宝石。顶端则是由九百九十九颗小骷髅头组成的一个如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大骷髅头。每个小骷髅头的眼眶处都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紫水晶,其中大部分颜色都极浅,只是淡淡的紫,底层倒是有五块呈现出深紫色。
骷髅伸手一把握住法杖,信手一挥,用法杖的顶端指着萧铭的鼻子。挺直脊椎骨,微微扬起下颚,幽蓝火焰闪烁了一下。观她那副神态,半猜半蒙地,估摸出她是想摆个威武霸气、睥睨天下的挑衅姿势。然,一副骷髅骨架做出这个动作来……
面对如此“活泼”的骷髅,萧铭真有种扶额的冲动。
跟一具骷髅,他可不会讲什么绅士风度,当然,作为一个打晕女生后还任由对方摔在地上的人,他本来就没什么绅士风度可讲的。在骷髅利用那根法杖做出点什么事来之前,他率先出击,攻向她执杖的那只手。
身为血族的一员,他身体的强悍度和敏捷度都不是一般的好。以现在他跟骷髅之间的距离,只需千分之一秒就能够移动到她面前并击落她手中的法杖。
然,当他触碰到她的手腕时,方才发现自己击中的不过是一道残影。本能察觉到不妙,他猛然转身,与此同时,一道破空声响起,骷髅手中的法杖直直向他面上劈来。
抬手挡下骷髅从背后偷袭的一击,迅速往后退开两步。手臂与法杖相撞的地方隐隐有些发麻。
看着突然从他面前消失,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骷髅,萧铭扬了扬眉,低声呢喃:“瞬移。”唇角绽放出一个兴味的笑容,琥珀眸子中渐渐燃起战意。
而骷髅则握着法杖,凌空而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幽蓝火焰欢快地跳动着。
这次骷髅率先动手,挥舞了下法杖,一扬手。数千道劈啪作响的闪电突然出现在萧铭头顶处的天空,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齐齐劈向萧铭。几乎与之同时,地面破水泥而出数百根碗口大的焦黑色荆棘藤蔓,如同长了眼睛的触手一般,纷纷向萧铭袭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阵仗,萧铭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反而微微勾起唇角,眸光熠熠,跃跃欲试。
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待得闪电即将劈到头顶时,这才足尖轻点,飞身踏在袭来的荆棘藤蔓上,一侧身,完美避开闪电,旋即又转身飞跃到另一株荆棘藤蔓上,灵活地躲避开刺过来的其他荆棘藤蔓。
能将地面劈出一个坑来的闪电却伤不到这些荆棘藤蔓分毫。一道道闪电,如暴雨般往下倾洒,一株株藤蔓追逐着萧铭的身影。在闪电和藤蔓的默契配合下,渐渐交织出一张严密的网。然,萧铭却仿佛长了羽翼一样,自由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穿梭,优雅从容地避开所有的攻击。
十指相互交错不断变换着手势,结印速度极快,一个手印还未曾看清便已然变换成下一个手印。这个手印较之先前布结界的那个手印更为繁琐复杂,二十来个手印组成一个印。印成之时,隐约可见空气以手印为中心,似水波那样层层荡开。波纹所到之处,闪电消弭,藤蔓爆裂。
一瞬间清空了所有障碍,纤尘不染的萧铭徐步走向骷髅,轻挑了下眉,“就这样?”
被萧铭这话一刺激,骷髅眼眶处的幽蓝火焰跳跃得愈加厉害,似是怒了,上下颌骨咔哒咔哒了一阵,举起手中的法杖,在半空中画出一个诡异的符文图案。
天空涌起一团团黑云,电闪雷鸣,恍若有万马在其上奔腾。愈来愈厚的摧城黑云,给人以浓重的压迫感,彷如缓缓往下坠的断龙石。狂风呼啸,似锐利的刀子刮过。一阵地动山摇,结界之中的建筑物悉数崩塌,地面破碎成不规则的块状,最上面那层较小的碎片随风卷入半空,肆虐飞舞。
萧铭抬起手挡住脸,防止纷乱的碎屑飞入眼睛。碎发随风乱舞,身上的白衬衫被碎屑划出些许小口子。眉头微蹙,他感觉到血之结界隐隐有破裂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