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箬一觉睡到大中午,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晒得她睁不开眼,下树遮阳呢?还是为了安全继续晒着呢?葭箬果断选择了后者,没了命还怕啥晒啊!
太阳越来越烈,本来就狼狈的葭箬,如今浑身是汗,汗水和血迹还有泥巴混在一起,把她白色的袍子染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被重林看见了,肯定要嘲笑她一番。葭箬百无聊赖的扯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热的发疯。
“葭箬?”带着不确定的男声突然响起,让葭箬异常激动,救兵啊!她抬头挥手,“这里这里!我在这里!”阳光刺眼,她看不清唤她的仙友是谁,拼命的挥手。
然而等她爬上这位仙友的云头,看清他的脸,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君华看着狼狈的她,一向温柔的眸子闪过怒气,“你受伤了?”
“呵呵…小麻烦,小麻烦。天君不必在意。”葭箬扒拉着头发,想让它顺一些,然而只能扒拉的更乱。
这位君华不是别人,正是她今天要参加婚宴的主角,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前未婚夫,当今的天君是也。
君华一身蓝色华服,头冠赤金,俊朗不凡。他气质极度温和,谦谦君子,遗世而独立。
然而葭箬知道,那只是看起来罢了。她百无聊赖的蹲着扒拉着云团上的云,扒拉着扒拉着就睡着了,毫无形象,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云团什么时候到的天界她不知道,因为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了。她躺在赤金色的大床上,看着纱帐外立着的脑袋大的夜明珠,牙齿有些酸。可能是在重林的破竹屋里住久了,对赤裸裸地炫富没了免疫力。她起身,发现衣服已经被换好了,头发也梳洗过了。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君华帮她换的衣服洗的澡,一个是因为要是不会伺候的人的君华帮她梳头发,肯定不会能让她还能安安稳稳睡着,早就被痛醒了。另一个就是人家要结婚了也没必要对她这个前未婚妻做什么,所以只有可能是蟠龙宫的侍女。
她舒服地在大床上滚了滚,然后大字形躺开。好怀念啊,这样的大床,重林竹屋的床竹子做的,又硬又小,半夜梦里翻个身都能滚下去。
怀念够了,葭箬爬起来穿好桌子上叠好的袍子,就走了出去。门外有一排小侍,看见她出来恭敬地上前领路。
葭箬打了个哈欠,发现这些小侍都是生面孔。想了一想,心里了然,都那么多年了,能升的都升了,该死的不该死的也都死了。
小侍们很快将她领到她的席上,告诉她,这已经是婚宴的第三天了,前天天君天后已经行过大礼了。
她竟然睡了一天…该死的树妖。
她的席位离主席有些远,周围都是新升上来的小仙,这很正常,要是她出现在主席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觉得尴尬。
虽然是散仙的席位,她一个神坐的很坦然,吃着许久没吃过的山珍海味,眉眼弯弯。
周围有小仙脸红红的,想过来打招呼。好漂亮的仙子,从来没见过呢。
一个蓝袍子的仙子端着酒樽,自以为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说话也自以为很文雅,“琼液瑶光珍馐美,不敌仙子一倾城。不知仙子芳名为何?仙位几许?”
葭箬正在吃蟠桃,咬着桃子朝他笑了笑,“芳名?蟠桃。仙位?不知道。”说完还狠狠地咬了口桃子,哗啦的声音吓得那个装逼小仙退后了一步。
…
装逼小仙尴尬地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不屈不饶,“那蟠桃仙子在何处就职?”
“何处?呃…重林山吧。”葭箬眨眼间啃完了桃子,打了个饱嗝,粗犷的端起酒壶就灌。
重林山?偏远的神山…能是什么好职位…
蓝袍小仙受不了了,他心目中窈窕佳人不仅不窈窕,还很粗犷。他讪讪地说了句失陪,然后又继续风度翩翩的往其他处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