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那冲进来的小侍脸上激动的神情立刻就变成了惊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狠狠地在地上磕起了头,“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咚咚咚”用力的磕头的闷响,顷刻地上便见了血。
朱明臻将有些抖的手负在了背后,声音里已带上了杀意,“说!”
那小侍颤抖着抬起头,因着惊吓声音也在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暗牢里传话…紫公公…是…是…紫公公…他…”
“紫公公?”朱明臻皱眉盯着他,见他半天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有些心急地一掌就拍在了桌案上,“紫公公怎么了!快说!”
“牢里传来话!说…说是紫公公…紫公公招了!”小侍慌忙地喘了口气,终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紫公公招了?”朱明臻眯起眼睛,一把走过来揪起那小侍的衣领,手指攥的发白,“招了什么?他能招什么!混账!他能招什么?”
紫公公招了?他是司宴身边最近的亲侍,阖宫中无人能进司宴的内室,除了他。他会背叛司宴招了司礼监的下落?这怎么可能?
那小侍被朱明臻攥的已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不敢挣扎,慌张地喘着气说出了后面的话,“是…是下落!司礼监的下落!”
就知道是这样的废话!
朱明臻冷着脸捏住那小侍的领子将他狠狠甩在了一边,收起手便转身往外走去,“备撵!去暗牢!”
他推开门瞥了门外缩着背的侍监,说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着脸又说,“不用撵了,直接过去!还有,让人立刻去请朱统领一同过来!”
“是!”那侍监点头应了,行礼后立即往另一头走去。
朱顺收到消息后也在赶来的路上,很快便在半道上追上了朱明臻。
“陛下!知道他不会说,那紫公公我们都未怎么审,怎么会突然招了?”他匆匆行完礼然后同朱明臻一路往暗牢快步走去,声音里全是不解。
紫公公招了?这无论如何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无论是不是,先派人去查!查清楚了是就去剿杀了!”朱明臻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往前快步走着,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焦急。
司宴一定开始行动了!可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何让紫公公直接透露出司礼监的下落?
“此事会不会有诈?”朱顺皱着眉,同朱明臻想到了一块。之前酷刑审了两日那些可能会开口的小喽啰,什么都未审出来。而一个什么都未审的竟然开了口。
“有诈又如何?有诈我们有办法吗?”朱明臻停了下来,像瞧废物一般瞧了他一眼,“除了跟着他走,我们有其他办法引出那就跟泥鳅一般的司礼监暗卫吗?”
的确是毫无办法。朱顺埋下了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为了调离金吾卫,调虎离山?让这头好行动一些。”
“若是,会如此直白?你我都想的到的,司宴如何会想不到?”朱明臻闻言冷笑了一声,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要是能让我们猜到他的想法,他能到今天这个位置?司宴那只狐狸,心机之深沉,这阖宫怕是无人能比!”
“既是如此,那臣去吩咐人探查。”朱明臻都这般说了,朱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瞧着,还是让去探探里头司宴的虚实最好。
可是,朱顺又有些犹疑的瞧了一眼已出现在眼前的暗牢,心中的不安一波胜过一波,“此时去见司宴,会不会有些不妥?”
朱明臻也在此刻顿步停了下来,瞧了眼不远处暗色的玄铁大门。不详的预感愈发的浓重。
“应当不会有事。况且那只女狐妖的命还在我们手中。”朱明臻皱着眉转身望向朱顺,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吩咐道:“不用别人去。你亲自去紫公公说的地方探查!切记勿打草惊蛇!”
既是有诈,还是让妥帖的人去最好。
“是!”朱顺低头做了个揖,转身便往宫外走去。而朱明臻也立在原地盯着暗牢的大门思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踱步进了暗牢。